锦言因着不被理解的歉意,在和颜悦色与水无痕道别后,被两个丫头连番数落。
丫头的数落不打紧,她们也是为她好。
丫头们不知内情。
若是夏嬷嬷在,就不会在意。不对,若夏嬷嬷在,肯定会直接冷脸相对,不象这两丫头,虽说事后为她抱不平,当时也都看傻了眼犯花痴……
只是,这与水无痕偶遇的事儿,要不要向老板汇报呢?
若是不汇报,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哪天长公主知道了,万一殿下多想怎么办?
永安侯知道了多心怎么办?
所以,还是要报备,方是稳妥。
此时锦言方陡然记起被自己忽略的一件事:
水公子就是水无痕!
所以,赏花会上才会有那小小声儿不能所以的闲话!
那,她与水无痕进行的这场诗画合作,岂不是要命的事?
永安侯的小相公与正室夫人一起诗画共赏?!
只听这话题,就堪称八卦爆料!
……
欲哭无泪——
夹着尾巴做卫锦言,低调了十几年,就张扬了这么一回!
却惹了不能沾惹的人!
还能更杯具么?
若是早知道……
世上没有早知道。
长公主初闻此事并没有过激反应,想来是没将水公子与水无痕划等号。
也是啊,水无痕跑赏花会上做什么?
一听长公主从宫里回来了,锦言立马去正院。
刚进屋,长公主就笑:“刚要遣人去榴园呢,你就来了!可见是个有口福的。御膳厨房做了些花神节的点心,我瞅着有几样味道还好,太后就多赏了些。正要让派人给你送过去呢。”
忙着招呼丫鬟去取。
“又有好吃的啊!公主婆婆真好。”
锦言蹭过去,笑颜下眉宇间却有些怏怏。
长公主看了有些惊奇,不高兴了?伤心难过了?
长公主今天心情极好。
昨晚驸马非召留宿,虽然上了床什么也没做。
起初她全身僵硬,摒住呼吸。
他们有几年没在一起了。
自洞房花烛夜后,他就非召不入。
初一十五遵礼来请见,她若非强留,他请了安就告退,多一句也懒得说。
慢慢地她也不传唤了,她也有脸面好不好?
夜寂静,空气中有安神香的味道。
他翻了个身,她一惊失声喝道:“你想做什么!”
他没回答,一动不动保持着侧躺的姿式。
忽然就轻轻笑了声:“不早了,快睡吧。”
竟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然后,竟睡着了!
听着他沉稳呼吸,鼻间满满都是他的气息,她僵冷的身子慢慢就放松软了下来,愈发睡意全无。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中间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
她又惊又羞,试着要退出去,他却嘟囔了句:“别闹了快睡觉。”吓得她不敢再动,迷迷糊糊的又睡了。
早晨起来,宽大的拨步床上空无一人,她觉得自己好象又做了那个前些年经常做的梦,梦见他对她温言笑语,宠溺爱护,梦见他们同床共枕,交颈而眠。
不是梦!
何嬷嬷笑眯眯地禀告,驸马留话了,说是上午约了人,改天再陪殿下用早餐。
长公主又惊又喜,当你期盼多年的事情突然出现了,反倒不真实了。
她急匆匆用了早餐,就进宫找自己的亲妈诉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
会不会驸马做了什么亏心事儿或者他在外面养人了?!
还是她的身体不好,时日无多了?
进宫的路上,她心里七上八下,一想到任怀元可能会有别的女人,一颗心就犹如在油里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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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
什么身子不好了!
你三五时日地诊着平安脉,若有个不适,太医能不说?
净不想好的!
太后娘娘指着她的鼻子好一顿数落:
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还不懂理!
驸马对你好也不是,坏也不是……
在外面养人?
他是那种不识大体不明事理的人吗!
明明知道是尚主,还会去做这种事?
年轻的时候你闹那么凶,也没见他寻花问柳睡丫头!
如今昆哥儿都娶妻了,他能去做这种事!
他有心对你好,你也别犯公主脾气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有才华的人都有股傲气,驸马性子傲,让你别端长公主的架子,你偏不听!
你赶紧就台阶下来,闹了这么些年你也该消停了,要抱孙子的人了!
……
太后连劝带数落地,长公主终于相信驸马没有别有用心,就是单纯地对她示好!
心情好得不能再好,兴冲冲陪自己的娘叙了半天的闲话,又兴冲冲回府。
此时她的情绪依旧高涨——说起来锦言真是福星!
她的好自己都记着呢!
上次驸马来用午餐,就有她的功劳……
昆哥儿长进知道顾嫡妻颜面,也是她进门后才发生的!
长公主容光焕发,两眼熠熠生辉,“哟,这可真是稀奇,开心果儿也有不开心的时候?说说,谁惹你了?本宫帮你出气!”
“公主婆婆,没人惹我。”
锦言没精打彩:“我是受打击了。”
受打击了?
什么意思?
长公主瞅瞅何嬷嬷,以目相询:发生什么事了?
何嬷嬷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