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忽被点名,微微一愣。
什么叫才名卓着什么仰慕已久不得一见?
是说她吗?
听着怎这般违和!她又不是帅哥美男,怎么会被没见过面的小妹子惦记上了?
这是,要做嘛啊?
“……拳拳盛情,还请夫人成全。”
团团脸肉腮飞红,两只大眼睛好象在外往冒星星。
不会吧,还真是自己的粉?要让自己写幅字?
锦言微微一笑,给这位点赞先!
“……举手投足间,一绳在手,若穿花蝴蝶,飞天仙女莫过如此吧?”
先赞美再拒绝,态度谦虚:“如此良辰美景,是为如花珠玉准备的,我等蒲柳偏居欣赏最宜。”
言下之意,这种显摆为结亲加分的事儿,没出阁的小姐们是主力,成亲的妇人们跟着折腾哈?
难不成还能再相一家重嫁不成?
哪知团团脸竟没听明白,扬着小肉脸,看上去特别天真特别纯洁:
“……可是,夫人您又年轻又漂亮,与我等无甚差别……”
多么纯洁的好孩子!
“是呀,子川媳妇别自谦了,你也不过十五六岁,就算成了亲,又哪里有差别?”
兆和见缝插针,逮着话头就接了过去。
锦言眸光一闪,兆和说话倒是有境界!有内涵!
这话听着,无一丝不妥,但结合到永安侯的实际情况,听上去平常不过的话,个中滋味就不那么美妙了……就算成了亲,哪里有差别?
这就是水平啊!
“怎么就没区别了?”
长公主先坐不住了:“锦言年纪虽小品阶在身……”
“皇姐别急,哪个拿白身与诰命侯夫人相比了?我是说子川媳妇年纪小,比在场的小姑娘们也大不了多少,这些吹吹弹弹的风雅之事,不正是她们小年轻的喜欢的?”
兆和说得无辜,倒显得长公主有些虚张声势。
女眷这边的暗潮汹涌声音不大。男宾那边听不真切。
在座的均是人精,看情形也能猜出个一二。
定国公世子桑成林捅了捅任昆:“嗳,那边,好象殿下又与你那好姨母对上了……”
任昆撇了一眼:“甭理会。有太后在,她吃了不亏。”
“你媳妇也在呢,”
桑成林继续关注,因为均哥儿有点小恙,百里霜不放心。告假没来参加宫宴。临出门前交代过桑成林,要盯紧任昆盯紧锦言,若有事发生,桑成林不方便出面,必须让任昆第一时间冲上。
“……总之,你机灵点,若任子川照顾不周,让我妹妹有个不爽,哼!哼!”
桑成林的脑中浮现出自家夫人那张嗔怪的娇颜,不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你不过去看看?”
“看什么。”
任昆懒洋洋地提不起兴趣:“那丫头聪明得很,有太后、皇后在,她,应付得来。”
话虽如此,还是竖起耳朵,提了内力,往那边放了几分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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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烦兆和这种叽叽歪歪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人,有本事就真刀真枪见个真章,阴谋诡计也是能耐!
在口头上占点便宜算什么本事。而且还是拐了好几道弯的口头便宜。
脚丫丫的!
“……皇姨误解母亲的意思了,”
笑得诚挚,说得恭敬:“来时母亲就有交代,需知礼守礼。尊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听长者纶音凤喻。甥媳年纪虽非长,却是成亲归家之妇,此佳节良宵,历来为闺阁小姐们专有。还请皇姨见谅,来日方长。不必争此一夕,您说对不对?”
太后闻此,暗自点头。
每回见女儿被兆和挤兑,做娘的心里都不爽。碍着身份又不能为一点小事出言相帮,锦言这番话绵里藏针甚合她意。
兆和心一沉,这乡下来的野道姑她竟小觑了!
……
一番话,席间认同者甚众。
不少带女儿来的被挑拨的心有不满:
就是,兆和公主你的儿媳都生娃了,还来抢这宫宴的开场!在座的谁不心知肚明,历来宫宴也好私宴也罢,都是未定亲的姑娘们的舞台,你杨四再有才名也是做娘的妇人,来显摆什么啊?抢什么风头?
兆和展颜一笑,倒也干脆:
“如此说来是我思虑不周了。我原想着甥媳妇不在京城长大,素日鲜少出来走动,面生得紧。先卫老太妃之后,年轻一辈知东阳卫家的不多,今儿赶这个机会,让大家认识认识,也不堕了令尊的才子之名……”
兆和很清楚太后与卫太妃的渊源,哼,那个卫家的贱女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当年没少与眼前的老虔婆联手,坏母后的事!难怪早早被老天爷收去了!
提到先卫太妃,太后心里一顿,眼前闪过一些尘封的浮光片羽。
自卫成风名动京城后,近二十年东阳卫家真的沉寂许多,已然淡出勋贵圈。
卫家大爷虽是一方大员,但远在西南,卫家唯一被拿出来说道一二的,是大小姐与永安侯的亲事……
“……太后娘娘,东阳卫家是累世书香门第,我一门心思地只想着这是个好机会,倒是欠妥当了……”
兆和很懂得讲话的策略。
听到此处,任昆的脸一沉,桑成林怂恿他:“……你该出面了吧?人家可是连你夫人的娘家都挤兑上了……”
“无妨,她应付得来!”
他也想看看那小丫头的底牌……不过,最近兆和过于清闲了。
锦言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