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完了?”他微怔,低头看着她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
南宫锦大声哀嚎:“金子走了,金子走了!”
“嗯?”金子走了,要伤心不是应该那会儿就伤心吗?何以会等到现在。
跟在他们后头的士兵也挂着满脑袋的问号,心中的疑问简直就要化成一条绵长的河流,皇后娘娘这是舍不得那只狼,所以才会哭泣?但是现下才伤心,会不会太后知后觉了一点?
“你,你还记得不记得……呜呜……”南宫锦又开始抽搭呜咽了起来,后面的话已经听不到了,全部是各种哀嚎。
百里惊鸿的脑后隐隐有黑线涌出,抽搐了几下嘴角,强迫自己温柔的开口询问:“记得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三皇子府重建的时候,你把新府邸的房契给我了!”南宫锦哭得更加伤心了,眼眶红得似火,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生不如死!
“所以?”
某女仰起头看着他,又抽搭了一下鼻子,接着开口嚎丧道:“我把房契折叠好,封成一个蜡丸,藏到金子的耳朵里了!可是我刚刚忘记了拿出来!呜呜呜……我的天哪,我的房产证!”
寡薄的唇畔又轻微的抽动了几下,房产证是什么?应该跟房契的意思差不多吧?顿了片刻,又接着开口道:“无妨,旁人也拿不到。”
这话是没错,金子是狼王,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绝对不可能轻易让旁人去碰它的耳朵,加上也没有人知道它的耳朵里头藏了什么,这样就更难以找到了。最重要的是,谁都知道三皇子府是现下皇上登基之前的府邸,世上怎么会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去抢皇上的屋子?综上所述,三皇子府的房产安全是可以保障的。
而这一点,其实南宫锦也是知道的,但是她心里还是感觉很不安:“可是那个房产证一天不在我的身边,我就觉得寝食难安,我想我今天晚上一定会因为思念它而失眠!”
“……”顿了好半晌,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从前你在西武,金子跟在我身边……”
那个时候房产证,不,房契也不在你的身边,你不是睡得挺着的吗?
“因为就算是你把房契取出来了,我也可以让你交给我,但是金子现下可是在漠北,要是那房契被别人取出来了,甚至我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的时候,我要怎么办?天哪!”南宫锦感觉自己简直就要疯了,这根本就是在要她命的节奏!
怎么会发生如此悲催的事情!
“好了,别多想了。”无奈的劝慰,心下对她这种对钱的热衷也是相当的无语。
“要不我们现在回去找金子?”南宫锦睁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中满是祈求的味道,水汪汪的看起来十分惹人心怜。
但是却让他的脑后落下了一条华丽丽的黑线,现下已经是半夜了。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走了三个时辰了,现下再跑回去……
而这会儿后面的尉迟诚也听到了一些些,抽搐着嘴角上前:“皇后娘娘,再过两个时辰我们就可以到启灿城,也就是原南岳的领土,陛下前几日才打回来的。若是我们现下再回漠北草原,也许到了明晚都不能回城,若是东陵的军队趁乱攻击,那……”
其实原本他们没有一个人赞成皇上亲自出城迎接皇后,但是皇上坚持,他们怎么也拦不住,所以便让皇上亲自来了。现下要是不赶紧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倒是百里惊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口:“罢了,你们先顶着。少朕一日,当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朕与皇后独行,也能快些回来。”他也是知道她的性子,估摸着不将那房契拿回来,她是真的无法安心入睡的。
于是,南宫锦顿时感到一阵雀跃!对着尉迟诚开口:“若是皇甫怀寒趁我们不在来攻打,仅仅一日,你们应该守得住吧?”
“没有问题的。”一个月都守得住,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啊!
“那我们走吧!”南宫锦乐颠颠的转头。
可百里惊鸿还没来得及调转马头,两人的眼神都是一凝!四面有一股杀气,而且非常浓烈!“防卫。”两个字传出,所有人面色一肃,看向一旁黑漆漆的丛林。这一路,这个地方是最容易伏击的地方,他们一路上竟然因为皇后娘娘的事情,没怎么在意!
“唰!”的一声响起,而后,一柄白色的剑泛着冷光,从暗处射了出来!
对着马背上的南宫锦!
南宫锦眼角的余光一扫,丝毫不以为意。待到利剑离自己还有一肘远的时候,正要出手,而他却先她一步伸手。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了剑尖,而后,轻轻一弹!
剑身像蛇一样弯了一下,而后往后面一弹,持剑者的身型没稳住,还往后面倾了一下,险些没因为这一击而倒地!
紧接着,一张大网从他们的头顶掉了下来!百里惊鸿扬手,抽出腰间的龙吟剑,头也不抬的出乎,利剑在空中飞快的一划,只是一瞬间,便好似划出了千百个剑招,没有人看得清他的招式,甚至都看不清到底用了多少个剑招,只看见一阵白光飞闪,在皎洁的明月之下肆意狂舞。很快的,便是几千个破碎的网面掉落在地,众人凝眸一看,那竟然是天下间最为坚硬的武器之一——天蚕丝所打造的网子,就这么……断了?!
而后,收手。剑回到鞘中,由始至终,他的面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美如清辉的眸中藏着冷意,因为他看出来了,这场截杀不是冲着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