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木箱没有上锁,只是用方形的铁圈儿扣了一下,防止撞到时里面的东西摔出来,所以从箱子外面很轻易就能打开。随着一阵令人牙龄发酸的吱哑声中,长条木箱的盖子被翻开,里面果然直挺挺的躺着一具尸体。怪不得人们常说挺尸挺尸,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尸体看上去总是挺拔一些,大概是人死了也没什么压力,也再也不用为了生活对别人卑弓屈膝,所以自然腰板要直一些吧。
仔细检查一下这具尸体,果然在心脏部位发现了注射留下的痕迹。我们四个又动手打开其它的箱子,发现里面也都是这种尸体,不同只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相同点是这些尸体都进入了一种脱水干燥的状态,而且也没有腐烂的现象。
“怪不得一进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和300具尸体在同一节车厢里,还是逃票进来的。”“我小声的嘀咕着。
用打火机照了照地面,从脚印上看经常有人来回走动,可能是定期有人到这节车厢来检查。我看了看摆放整齐的木厢,根本没地方躲避,而我们现在连一把小手枪都没有,一旦被发现就会有点危险。
把我的想法和同伴说了一下,没想到金梨花立刻就提供了解决方案,只听她说道:“躲到木箱里不就得了”
“和死人挤在一起?咱们还好说,你看看这哥们的身板儿”我指着伊万说道。
“干嘛和死人挤在一起,找身形差不多的,把衣服扒了扔下车不就得了”金梨花说着已经要动手开始找起来。
“会不会被运这些尸体的人发现?”我边说一边也开始找了起来,尸体扔哪儿再说,先换一身衣服才是真的,身上这套已经能当渔网用了。
“不会被人发现的,这可是在西伯利亚,扔到外面很快就被狼拖走了”伊万说道,他也开始翻找起来,不过他的个头要起来要麻烦一些。
很快我们四个就各自换了一套衣服和鞋子,两个女人还简单相互看了一下款式什么的,把我和伊万给雷得不轻。
“等等”伊万要把尸体扔下去的时候,被我拉住了。
“几位没见过面的朋友,咱们生前并不相识,我也知道你们死于非命,也许可以帮你们报仇,借了你们衣服又把你们遗体扔在野外。实在是很抱歉,但是在我们国家天葬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尘归尘,土归土,黄泉路上莫回头。”说完和伊万一起从后门把尸体都扔了下去,然后金梨花又用小刀剥开了后门报警器电线的外皮,把报警器接了回去。最后我们四个才各找最上层的木箱钻了进去,先是我、伊万和三媚,金梨花在外面帮我们扣上金属扣,接着她自己会用在箱子里面伸出铁丝把铁扣拉上。出来的顺序则正相反,金梨花会最先出来,因为她能用铁条从箱子的缝隙打开扣手,然后再把我们放出来。
这是我第二次和死人躺在一起,上次还是在日本突抓马德威的时候,不过上次是隔着铁皮,这一次是隔着用木板钉成的箱子。如果有光钱的话,甚至可以透过箱子上的缝隙看到“隔壁那位”我基本想用手敲敲木板和“邻居”打个招呼,但又怕万一自己真那么做了,旁边的木箱要是传来回应的敲击声或者说话声,自己非得被吓晕过去不可。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大堆,不知不觉居然睡了过去,在尸体中间睡觉的感觉并不爽,虽然我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在坟地一类的地方睡过,但距离如此之近却是第一次。距离产生美这句话除了在感情不好的夫妻生活中偶尔有效以外,对死人也是绝对适用。
这一夜做了各式各样的怪梦,什么这些石头心脏的人通通活了过来,像是被病毒攻击了大脑的丧尸一样,围着我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纷纷向我扑来,我奋力挣扎,挥拳打倒了前面几个,但是还是被他们转转围住。他们抱住我之后就开始连撕带咬,甚至用手硬生生撕开了我的胸膛,挖出我正在跳动的心脏抢着吃了起来,吃下活人心脏后他们就恢复了正常,抹着嘴角的鲜血又微笑着继续分食我的尸体。
被噩梦吓醒后就再也没睡过去,事实上温度也低的睡不着,在无边的黑暗与寒冷中直到第一缕阳光透过车厢的窗户照到了木箱上,又顺着木板间的缝隙照射进来,我的恐惧才好了一些,从这种角度来说,阳光不仅能使万物生长,还能给胆小的人壮胆。
但是很快,从车厢另一端传来厚底军靴和车厢地面撞击声,让我再次警惕起来,侧着头顺着木箱上的小缝向外看观察情况。虽然我已经在最上面一层装死人的箱子里,但是也仅仅有常人胸口的高度。所有从缝隙看出去,只能看到几个穿雪地迷彩服的家伙的衣服,从身形上看都应该是男人,要么就是身材粗壮但是尺寸是a的女人。
在咣咣的脚步声中,这几个人开始检查这节车厢,能听到时不时的有人用手拍拍箱子或者检查一下锁扣,同时用俄语聊着什么,虽然一句听不懂,但是我却听出了一个让我由怒火而引起体温升高的声音。那个雅可夫也在里面,从语气上听这家伙应该还是个头头,因为他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带有一丝威严的口吻。
这些人走马观花似的随便看了看,就离开了车厢,听了半天没有一点动静后,金梨花那边的木箱传来轻微的敲击声,我一听是莫尔斯码,她在询问我们要不要出来。
我立刻也敲击着回答:“当然要出来,再不出来就冷死了。”
经过一阵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