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来回折腾的这个过程中,“文登号”已经严重倾斜,甲板上摆的集装箱大量翻入海,紧跟着船身开始断裂,那些被用来藏毒品的跑车也四散落入水里,最终断成了两戴,冒着气泡在灰色的雾霭中慢慢沉了下去。
有些上岁数的船员,目睹着三角形的船头渐渐消失在水面的过程,像个不屈的斗士在向天空呐喊,都禁不住老泪纵横,老张也抹了几下眼睛,又喊道:“都是大老爷们,哭个球,命在就好。”
被老张很提气的嗓子骂了几句,一干船员稳定了一下情绪,喊着号子开始向雾中那个小岛划去。
从落水的地方,到那个岛大约还有四五公里的距离,我们开始向那个岛前进,越向前越发现这个岛其实比想象中要大。而且岛周围风急浪高,暗流涌动,礁石林立,一个又一个半米多高的浪花拍在岛礁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由于浪很大,所有船上的海员们都拿着船桨拼命划动,就在我们和海浪搏斗的时候,老黑那贼溜溜的眼睛又发现了新威胁,只听他喊道:“快准备驱鲨剂,有鲨鱼群。”
老张他们的船上有潜水员,处理一些水下的推进装置故障,也随身带着民用的驱鲨剂,我们带的更是最新的a-2型军用版,是死鲨腐烂后的提取物再混上一些其它的东西,据说鲨鱼特别讨厌这种味道。
海蛇给我们展示效果的时候,特意跑到一个水族公园,一滴这东西下去之后,十几条鲨鱼都飞快地掉头游到了其它地方。就算我们往水里扔鱼都引不来它们,搞得其他游客都以为鲨鱼生病了。
和张文鑫在同一条船上的潜水员先把自己的驱鲨剂瓶子用绳系着放到水里,瓶上有小孔,里面的东西会慢慢扩散到水里,这样可以长时间使用,但是那黄色的瓶子扔到水里之后,那潜水员猛的冲我们打手势,一边喊着告诉我们,他的驱鲨剂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效果。
“山赛货,看我的”老黑自信满满的把他带的从船头放了下去,谁知道那些鲨鱼还是在周围打转,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我操,搞什么飞机?”我大叫一声。
“这些鲨鱼不太对劲儿,好像有点特别的……”伊万棕眉下一双小眼睛紧盯着水面,一边在找合适的词。金梨花冷冷地接上了伊万想说那个词:“疯狂”
听他俩这到一说,仔细一看,确实是这样。一般来说鲨鱼在进攻之前,会仔细的观察并判断目标的强弱程度,是否受伤等等。而这些鲨鱼看上去,好像马上就要拉开架势要开咬,简直像是一群疯子。难道这里的鲨鱼和那些弄沉文登号的黑虫子一样,是组成队来进攻的?但仔细一看又不像,它们是各自为战,时不时的还相互撞两下以示警告。
随着驱鲨剂确认无效和它们越来越多,我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想:“真他妈屋漏又逢连阴雨,船破又遇打头风,老天爷又开始不玩死我不罢休了。”
周围很多鲨鱼背鳍像是一面面小三角形旗帜一样伸出水面。有些游近之后,能看清鲨鱼的形状,虎鲨、槌头鲨、牛鲨一应俱全,在所有的鲨鱼中,最具攻击性的几种基本全都出现了,我甚至胆战心惊地看到几个粗壮的大白鲨在周围晃悠。
“小心那些伤员,别让他们碰到水”驴哥把双手圈成喇叭状,对红姐、阳阳和伤员他们所在那救生艇喊道。又转过头对我们四个说:“1米长的鲨鱼,嗅膜总面积就可以达到近0。5平方米左右,这东西可以分辨百万分之一的血腥味,能在几公里外找到受伤的猎物,这里鲨鱼又这么多,要是闻到血腥味非疯了不可。”
对驴哥这种平时总被欺负的人来说,找些机会通过知识证明一下自己的智商,可能是一种必要的心理需求吧。但听众就倒霉了,一次两次还可以,觉得能长些见识,多了总觉得这家伙怎么如此唠叨。而且和谁说话都带着一付科学普及加知识扫盲的口吻,搞得我们都像白痴一样。其实鲨鱼喜欢闻着血味而来这些大伙都懂,只不过很少能像他似的一张嘴就说出具体原因和数据的。
我还能忍一忍,毕竟他是我叫来的。但老黑的字典里可没有忍这个字,只听老黑说道:“知道了,十万个为什么先生,要不要你和它们说两句,让他们游到别的地方去?”
谁知道这驴哥一脸认真地说:“鲨鱼对人类语言的识别程度很低,通过训练也很难做到,要是海豚没准还有可能。”
如果不是趴在一条风大浪急四周满是鲨鱼的冲锋舟上,我想我此刻已经跳海了,连伊万都直皱眉头,金梨花则摇着头说:“一个白痴,一个脑残”
说话的功夫里,我们的冲锋舟越过了后面三条救生艇,和红姐他们那条汇合在一起,我们准备继续用绳子牵引他们,谁知道浪实在是太大,两条船都晃的厉害,扔了几次绳子都落到了海里。
就在我们拼命想用绳子把两条船连在一起的时候,猛的一个高出海面半米多的浪兜头就打了过来,我们连忙低头把身子伏下,以免让浪卷到海里,这个时候掉下去,自己成了鲨鱼的点心不说,那些鲨鱼一旦见血兴奋起来,就会攻击小船,搞不好我们这些人就成了鲨鱼群的自助餐。
浪过去之后,我浑身都湿透了,刚直起腰来,就听到红姐一声尖叫,定睛一看之后,心里暗暗开始叫苦。
原来这个大浪不仅把我们五个浑身湿了个透,红姐他们船上的人也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