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所在的密支那出发向北,就会进入绵延三百平方公里的野人山。它位于胡岗谷地和江心坡之间,北面就是著名的是喜马拉雅山,为迈立开江和亲敦江上源各支流的分水岭。最高点本帕本山,海拔3411米,是缅甸少数海拔过3000米的高峰之一。至今大多还是未被开发的原始森林,这里生活着一些尚未开化的人类,缅甸语里,把这一片称为“魔鬼居住的地方。”
背着沉甸甸的装备物资,拿着冰冷的枪,我们一头扎进了这个神秘而恐怖的地方。刚在云南边境执行任务的时候,我觉得那里的雨林太可怕了。但是,和我现在的环境一比,简直是天堂。
云南那边号称三个蚊子一盘菜,而在这里,如果菜盘小点儿的话,一两个就差不多能端上桌了。这些要命的蚊子几乎有蜻蜓那么大,仔细看了下,应该是部队时候野外生存教官提到过一种叫螡蚋的品种。毒性很强,而且非常容易引起水泡和感染。在这种温度很高的热带雨林里,细菌的生长程度是惊人的,感染基本就判了死刑,两三天伤口就会烂的全是蛆虫。
另一个大麻烦是蚂蟥,这东西见缝就钻,不吸血到撑饱不算完,据说一条蚂蟥能吸整整一斤的人血。我和老黑都在热带雨林里执行过任务,所以很了解这种情况。进来之前就相互检查,确保所有人衣领,袖口都扎得紧紧的。即使这样,身上时不时也会钻进来一两条。头发丝那么细的蚂蝗,最后从我身上用烧红的刀子烫下去的时候,已经喝血喝得比我大拇指还粗,再来两条非得给我喝贫血了不可。我还不算是最倒霉的,当兵时野外生存的教官,讲了越战时候的一件真人真事儿。有个士兵,被蚂蝗钻进了他的下体,又进到了膀胱里,我可不想象他一样。
由于这里气温高加上雨水量大,树林都像补过钙似的疯长。那叫一个高,那叫一个密,我从进林子开始到现在两个多小时,压根就没见过太阳。
雨林里的植物是分层的,第一层是高大的阔叶乔木类,以及上面缠绕着的藤类和寄生在上面的各种植物。第二层是灌木类,虽说是灌木,但长得和普通的树差不多高,都有2米左右。灌木再向下,才是各种草本和蕨类。地面和树上长满了苔藓,树上能长着树,叶上能长着草,随便一株大树上,都有不下20种植物相互缠绕着。
由于长期不见阳光,林子里死去的植物动物尸体腐烂,再加上这里不透风的特殊环境,就会产生致命的白色瘴气。所以我们必须带着让呼吸变得更困难的防毒面具,才敢继续走路。
戴上防毒面具在雨林里行军,是非常难受的感觉。身上包的严严实实的,汗很快就把衣服全部都湿透了,再加上呼吸困难,体力消耗都很大。四个人中,我和老黑轮流拿着开山刀砍出一条路,钱掌柜居中压阵,三媚走在最后面,四个人艰难地行走着。
突然,走在前面的老黑站住了,我连忙端平了枪等他下一步信号。他说了句:“有蛇”并指了个方向让我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条两米半左右的灰黑色毒蛇,高昂的头和那形似扁叶且带有红纹的腹部告诉我,这是一条射毒眼镜蛇。它能透过毒牙尖端的细孔向敌人pēn_shè出毒液,其射程甚至可达四米之遥,原理很像我小时候夏天经常玩的水枪。它一口毒液能将15到20至于死地,喜欢用毒液攻击大型生物的眼睛,被喷中的话,恐怖的巨毒会顺着眼部的毛细血管进入血液,中毒的人最终会在全身神经剧烈疼痛中离开这个世界。
由于树林太密,等老黑发现它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它所认为的“安全范围。”此刻它已经盘起身子昂起头,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就在老黑停下身子,想慢慢退回去的时候。它嘴里的毒液受口腔肌肉挤压,成水线状射出,喷得老黑防毒面具上都是。
“操,老子被颜射了”老黑愤怒地骂道,同时抽出手枪想给这条敢在“黑狼脸上吐口水”的眼镜蛇来个三连发,没想到却被从后面赶上来的三媚阻止了。
“它也是认为自己受到了威胁,我们绕过去就没事儿了,积点德,饶恕它吧。”她也戴着防毒面具,只能看到两只明亮的眼睛,随着说话一闪一闪。
“放了它?人我都杀了不知道多少了,放了它就积德了?”老黑虽然表示不理解,但还是收起了枪。
“全世界有50多亿人,但这种蛇不会超过5万条”三媚说着示意我们继续开路。
我突然想到,既然小白能和野兽沟通并请它们帮忙,为什么三媚不在这儿喊一嗓子,什么鳄鱼野猪的能叫来一大堆。到时候想找那些狼族成员的踪迹,不跟玩儿似的。听了我的话,她回答道:“在这一界的动物,普遍没什么灵性,就算是我妈在这儿,也是没招儿。”
我让老黑把防毒面具上的蛇毒处理掉,自己抽出挂在腰上的开山刀,砍开条路绕过那条蛇的地盘继续向丛林深处走去。奋力砍开几条缠绕在一起的藤本植物,眼前出现了一条河横在我们路线上。回头看了眼大伙都已经很累,示意大家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恢复点体力后渡河。
就着军用高能营养液,吃下几块坚硬的干牛肉填饱肚子后。我在河边找了个地方,准备洗洗脸上的汗凉快凉快,不然很容易中暑。
冰凉的水让我舒服的差点哼出声来,就在我弯腰去舀第二捧水的时候,水面突然倒影出我身后河岸上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