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阴暗的楼梯,到了地下一层,这里都是封存的没什么用处的东西。所以也没人看守,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面积很大的房间。看来这个昭和馆地下面积远大于地上部分,借着走廊小功率灯泡昏暗的灯光,我俩开始逐个查看每个门上的指示牌。
虽然无法全部认出门牌上的文字,但是日语里的汉字还是帮了我很大忙。终于在走廊右侧第三间屋子的门上,我看到了“海軍関連”的字样,撬开门之后我俩钻了进去。
地上的灰尘告诉我,这里并不是经常有人来关注。整个房间有几百个平方,放满了几乎要到屋顶的六层铁架,架子上放着贴有编号的纸箱。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屋子的正中间放着几个从架子上层放纸箱用的铝合金梯子。
“怎么找?”三媚看着比图书馆还多的架子和上面一个挨着一个的纸板箱问道。
“瞎找吧,找到什么算什么”我冷的用手摩擦了自己裸露的小臂几下后说,同时想这地下室是不是冷的太离谱了点儿。
俩人各搬了架梯子,以这仓库中间一排承重柱为分界线,每人负责一面。虽然不懂日语,但是写成汉字的鬼塚我还是能认出来的,所以就在不同的纸板箱里乱找起来。用刀划开纸箱的胶带,每个里面又是一叠一叠的档案袋,打开后里面什么都有。航海日志、照片、海图,当然,最多的东西还是颜色已经发黄的文件,和中国不同的是他们的文件都是竖着写的。上面印着海军部的签字和章,可能是任命书或者表扬信一类的东西,看不懂日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正找的起劲儿,突然最上面一层有个纸箱子掉了下来。我正蹲在地上低头看档案袋里的东西,后脑被结结实实砸了一下,把我脸直接砸到了面前的纸板箱里,激起的大股灰尘起的灰呛的我直咳嗽。抬头看看我觉得奇怪,这种四四方方的大纸箱,放到平得像镜子面似的铁板上,没有外力作用很难掉下来,难道刚才我从下面一层拿纸板箱用力过猛把上面的给晃下来了,还是刚刚发生了小级别的地震?
就在考虑这些的时候,三媚突然远远的叫我:“一摊泥,快过来。”
立刻我扔下手里的东西,抽枪在手我就跑了过去。却发现三媚一个人蹲在地上,面前同样放着打开的纸板箱,在一个劲的冲我挤眼睛。这对于媚眼儿可以当武器用的她可并不常见,“怎么回事儿?”我拿着枪前后左右上下扫了一遍发现没人。
“我眼睛被灰尘迷住了,我刚爬上梯子,还没打算好搬哪个箱子下来,就不知道哪儿来股风把灰吹到我眼睛里,真讨厌”她说着想用手揉眼睛,又怕手上灰尘更多。
“别急,拿水冲一下就好了”说着我手伸到包里想摸瓶饮用水出来,却不经意间碰到了装有乌鸦眼眼的纯净水瓶子。
看到那手指肚大的东西在水里翻腾,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平地起妖风,盛夏透骨寒,直路绕回转,鬼火雾中闪。”这是《鬼经》上的原文,描述有鬼魂出没的地方可能会出现的异常情况,后两句分别说的是鬼打墙和鬼火,但前两句怎么和现在我所在的地下仓库这么像啊。
想到这儿我递给三媚一瓶没打开的水,自己拿出泡着乌鸦眼睛的那瓶,悄悄抹了点儿在手指尖,闭着眼睛抹到了眼皮上。三媚听到声音调皮地问我:“咦,一摊泥,你也迷眼睛了?虽说咱俩要同甘共苦你也不用这么配合吧。”
没理她的玩笑,我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长头发小女孩儿,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也受了伤,被脏兮兮的纱布包着只露出一只眼睛,就在我面前2米不到的地方眨着一只眼睛看着我。
还没等我从突然看到这小女孩儿的惊吓中回过神儿来,我又注意到了小女孩儿身后的几个大人。一看之下我差点吐了,几个大人都是女性和老年人,有缺胳膊的有少腿的,还有全身重度烧伤都是水泡的。环视一下这间仓库,我才发现架子中间,架子顶上全是这种“人”他们正用好奇和惧怕混合交织的的眼神儿看着我和三媚。
“怎么回事?”三媚看到我有点不对劲儿就问道。我也没回答,只是把手里的水瓶递给她示意抹到眼睛上一些。她抹了几滴之后,睁开眼睛一看,二话不说就把背包里的诛天弩抽了出来。
鬼魂类对能伤到自己的东西是很敏感的,诛天弩刚拿出来,那些伤得不成人样的东西纷纷惊叫着躲开。有几个女人把孩子抱在怀里或者挡在身后,看我们的眼神都带上了惊恐的哀求。
“这些是什么东西?”三媚顶上一枝弩箭,转圈把那些东西吓退后问我。
“别紧张,这些只是普通的亡灵,人死之后魂魄不愿意离开人世间变成的。这些东西能量很弱,不像恶灵或者怨灵那样能伤害人类,最多搞搞小恶作剧。时间久了自然会消散,他们肯定是聚在一起形成了某种能量场,就像墓地一类的地方,才使能量扩散变慢的,单个的亡灵不可能存在这么长时间的”我对三媚说道。
“他们想干什么?”三媚继续对我说。
“你不是懂日语么?自己问他们就可以了”我也打趣地说。
没想到她胆子还真大,对其中一个穿着和服,下巴被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