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霓裳伸出去想要挣扎的手突然顿在半空中,而后无力的垂落下来,敛起美丽的眼眸,不再去管云之到底要将自己怎么样。
见状,云之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到有些怪怪的,虽然他与霓裳相识的时间不久,但是她突然这个样子好像有些不对,但是眼前的一切不容得他去问这些,他只能赶紧替她治伤,不然她的后背肯定留下伤痕的。
她毕竟是女子,若是后背留下了伤痕,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
想到此,云之的手一顿,继而苦笑着摇头,将心里的想法甩出去,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不过是自己的师妹而已,方才怎么有一瞬间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了?
轻柔的替她擦拭去多余的血水,因为马车上没有多余的水,所以他只能先草草的替她上了药,简单的包扎一下,待赶到前面不远处的客栈后,再做计较。
这条路,其实是他一直以来都熟悉的,因为莫涯经常带他从这里走,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因为莫涯总是在他入睡之后将他抱出来,而后待他醒来便发觉自己已身在谷外,莫涯便会在后面装作生气的样子追着他跑,渐渐地,这条路竟成了他最熟悉的地方,现如今想来,原来,莫涯早就为自己留好了逃生的路,而他,却并不准备离开那里。
因为每一次,云之逃出很远之后,转回头去看,总会发现莫涯仍旧在原处静静地看着自己,他那副样子就好像很满意自己被吓得一直往前奔的模样一般。
现如今想想,莫涯他,竟一直在心底深深地爱着他这个孙子,只是从不在面前说出来,而是只埋在心底。
“这个傻瓜,笨蛋!”不由自主的将心中的愤怒低骂出声,云之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以前并不觉得会怎么样的事情,现如今为什么这样难过。
他的泪一滴滴落在霓裳的身上,也将她那颗冰冷的心渐渐烫得温热起来,她不也相信的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云之单手掩面痛哭,而另一只手还轻放在自己的伤口上,他那模样,就好像是在为自己心疼一般。
想到这个感觉,霓裳突然觉得心中一动,像是什么被冰封了许久,而又一直渴望的东西慢慢的,在云之的眼泪中发了芽,生了根,正以她无法预测到的速度飞快成长起来。
她伸出手去想要替他擦拭眼泪,却在稍稍一动之时感觉到那火辣的疼痛直窜全身,顿时刺激得她身子一抖,再不敢动弹半分。
感觉到她的身子轻颤了下,云之胡乱抹了把眼泪,不解的问道,“是不是哪里痛?你是傻瓜么,都摔成这个样子了,还抱着我一直往外冲,不要命了么!”
霓裳听到这话,确定了方才的那个傻瓜和笨蛋说的是自己,不知为什么,平时被骂她肯定会暴怒,然后奋起将那人收拾个彻底,但是被云之骂了之后,她却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许甜蜜。
想到这个,她立时拼命的摇头,将那心中不该有的感觉甩出去,什么甜蜜,她疯了么,被人骂还觉得甜蜜,当真是傻瓜一个。
“还摇头,明明痛得身子都打颤了,以后痛要说出来,总忍着,它也不会好,痛了就要说,然后我才会知道,才会帮你治伤,这样……”云之说着说着,猛然间想到莫涯,顿了下,伤感的道,“这样,我才会知道你也会痛。”
霓裳听到这话,心中的甜蜜更甚,但是她习惯了独自一个人承受痛苦,所以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点头,她会的,以后再痛了,一定会跟他说的。
看到她仍旧不理自己,云之也不再强求,反正她以后都要保护自己,慢慢让她适应就是了。
想着,低头看去,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把她的衣裳撕破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衣裳给她穿,他脸一红,便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替她盖上,而后便坐在她身边,静静地守着她。
夜溟听到那边二人再无动静,而钱无双这里的昏睡穴也被解开了,就一直焦急的等待着钱无双的醒来。
马车一路向前行去,竟再没遇到一个人阻截,而当马车行至前方的客栈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入夜之后的路上静得可怕。
逍遥前去将客栈所需要办的事情全都打点好之后,夜溟便抱着钱无双下了马车,夜华有些担忧的看了眼二人,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去了自己的房间,他特意让逍遥安排了与夜溟相临的房间。
逍遥站在马车前,静等着马车上最后的二人下车,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二人有所动作,正准备出声询问,却听到马车中传来一声低咒,“都跟你说了不要勉强,该死的,伤口又裂开了吧!”
马车中,云之一脸愤怒的瞪着那死活都不让自己扶的霓裳,看着自己的外袍也被鲜血染红,他再也无法顾忌什么了,上前一步,利落的将她的穴道封住,打横将她抱起,快步跳下马车,便勿勿向着客栈而去。
见状,逍遥微微怔了怔,看来,这两个人的发展比自己意料之中还快,就是不知道,霓裳会不会如自己所料到的反应一样了。
他摇摇头,笑着将马车拉到客栈的后院中,替马儿喂了草,又仔细的将整个客栈的前前后后观察了一番,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歇着,今晚,他要提高警觉,现如今没有敌人追来,并不代表着一直就没有人会追来,还是小心为上。
在他房间的隔壁,便是云之的房间,逍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