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婉紧闭双目,她已经快要晕过去了。侧过头,瞧见一袭宝蓝色的身影向自己走来。
众人一见是庹鹜宽,立即踱步走开了。
庹家在江南家大业大,一般的人都不敢惹。记得前年,庹家大小姐庹薇薇从私塾下学回来,被一个男子调戏了一番,那人直到现在还在巡捕房关押着,听说多半是残废了。
王四儿心头很不服气,扭过头:“你等着,我不信庹家能一手遮天。”
庹鹜宽面色铁青,“滚!”
庹鹜宽搂着已经快晕阙的颜墨婉,紧紧的搂着她。墨婉微微睁开双目,“是你,怎么不是他,不是他……”
“你等着,明天信子镇所有人都会晓得是你庹鹜宽侮辱了蒯家绣娘颜墨婉。”王四儿说着便离开了。
墨婉白皙的脖子上满是抓痕,双颊满是泪水,庹鹜宽低垂着头,瞧着墨婉粉红色的肚兜裸露在外。
庹鹜宽紧眉,面色凝重,脱下上衣盖住墨婉的身子。墨婉微微睁开双目:“你怎么在这里?”
庹鹜宽紧紧地搂着她,双目满是情深,扶开她面颊的青丝:“还记得我前些日子给你说过吗,这些日子我会经常给药铺的一位恩人送药过去。”
“记得,……”墨婉全身已经没有力气了,面色惨白。
墨婉面色稍稍淡定,她手臂上,面颊上满是伤痕。庹鹜宽紧紧搂着她,不说话,满是怜惜与疼爱。墨婉心头始终想的是庹鹜阔,她想起他的眉目,想起他在雀云桥转过头,双目坚定让她等他,一定要等他。
“你在哪里?”墨婉咬了咬嘴唇,任凭庹鹜宽搂着她,双目通红,面色惨白双颊满是泪水。
庹鹜宽抱着墨婉,站起身来,抬起头瞧着有些昏暗的天色,“走,我们回家。”
四周碧绿的茶叶一颤一颤的,微风拂来墨婉蓬乱的青丝飞飞扬扬。
庹家宅邸
绿冬死了,君碧醒来瞧着自己身边是另外一个丫头在整理衣服,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怎么在偏苑儿,是我在做梦吗?”安君碧摇了摇头,瞧着自己跟前儿陌生的姑娘。
“三姨太,我是以前在浣洗房做事的丫头,现在来伺候三姨太,我叫碧儿。”碧儿瞧着安君碧醒来,和声道。
安君碧缓缓起身,瞧了瞧自己床榻之上的棉被:“这棉被是……”
“这是老太太托人拿过来的,三姨太醒了就把这药喝了吧。”碧儿转身端来一碗暗色的药。
安君碧紧眉,瞧了瞧青花瓷碗里黄色的中药,心头一阵作呕。但还是接过来了,安君碧蹙眉忍着将这药喝了。
“绿冬呢,她去哪里了?”安君碧起身,站起来瞧着瞧阁楼里有些变化。
“这些衣服和棉被是谁送过来的?”安君碧抬起左手摸了摸一件碧色的上衣,上面的织锦花样还是眼下最流行的苏绣。
碧儿搁下药碗,踱步上前,“三姨太,这些都是老太太让送过来。柜子是新做的,衣服棉被都是新做的,还有咱们屋顶也从新整修过了。”
安君碧抬起头,脚下一阵踉跄,碧儿紧忙扶着她:“碧儿,为何老太太会突然给这些东西,我怎么浑然不觉呢?”
“三姨太,你都已经昏迷四天了。这些都是在你昏迷的时候,老太太派人前来做的。”碧儿柔声道。
安君碧坐在床榻之上,瞧了瞧碧儿,一袭灰蓝色的上衣,梳子流利的发髻,简单大方。一瞧便觉着是个可信的人儿,只是不像绿冬那般活泼。
“绿冬呢,她去哪里了,我有些饿了,有吃的吗?”安君碧环顾四周,始终没有瞧见绿冬。
碧儿低垂着头,“三姨太,莲子粥我早就熬好了,我这就给你端去。”
“碧儿,绿冬呢,为何不见她?”安君碧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儿,拉住碧儿的袖子紧眉道。
碧儿低垂着头,面色有些迟疑:“绿冬她……绿冬她……”
“她怎么了?”安君碧心头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绿冬她……”碧儿本来想编一个借口,好让安君碧宽心,接过好半天始终编不出来。
一丝丝风从窗户边吹进来,安君碧觉着背脊骨发冷,抬起头瞧见了窗户破旧的雕花上挂着一只素银簪子。
安君碧起身,没有穿鞋,踉跄的踱步过去,双手慢慢的取下她:“碧儿,绿冬是不是出事儿了,这只簪子是我送给她的。她最喜欢了,睡觉也要戴着的。”
碧儿站在原地抬起头瞧了瞧安君碧,眼眶红红的,“三姨太……”
安君碧双手拿着素银簪子,紧忙踱步过去:“碧儿,你告诉我,绿冬怎么了?”
碧儿低垂着头,双眸已经夺出了泪水:“绿冬姐姐她……她……”
“你告诉我,她怎么了?”安君碧双手扣着碧青的双肩。
碧青咬了咬嘴唇:“绿冬姐姐她……她去了!”
安君碧蹙眉,睁大双目:“她去哪里了?”
“三姨太,绿冬姐姐,她没了。”碧儿说完一把搂着身子一软的安君碧。
“三姨太,三姨太!”碧儿一边哭一边喊着。
安君碧浑身无力,双目微微睁开,面色惨白。碧儿把她扶到床上,一会儿终于醒过来了。
“碧儿,绿冬是被谁害的?”安君碧声音极弱,趴在床上,双目满是泪水。
碧儿跪在安君碧的跟前儿,摇了摇头,面颊上流淌着泪水:“三姨太,绿冬姐姐她,她是自杀的。”
“自杀,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