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都惊愕地看着严八姐,不知他为何忽然如此厉害。但严八姐此刻什么也不顾了,只想赶紧结束战斗,好护送程亦风和符雅撤离。于是双掌左右开弓,每一拳都似乎有千钧之力,掌风猎猎,别说近他身的对手们,就连稍远处的杀鹿帮众人都感到压迫。战团登时散开了。苍翼等人目瞪口呆,忽见到严八姐掌心透出绿光,惊叫道:“啊呀,优昙掌!你还说你不是阕前辈的传人?”
严八姐全不理会,直向敌人扑了过去,将他们再逼退丈余,同时对杀鹿帮中人喊道:“还不快带着程大人和符小姐先走?”
杀鹿帮中人理会得厉害,应声即走。然而转身一看,十几名士兵已从后面包抄上来,断了退路。“里面的人听着!”外面忽然传来的司马非的声音,“你们已经无处可逃,速速投降,免得白费力气。”话音落时,他已出现在残墙的缺口处。
“司马元帅!”众正道人士大喜,“这些魔教妖人昨夜大闹皇宫打伤端木庄主,我等正与之周旋。元帅赶来,正好将其一网成擒!”
司马非皱眉看了看他们,并不认识:“你们是何人?我只奉命来请程大人和符小姐回京城去。”
“请?”杀鹿帮中人面面相觑——根本就是来抓人的!邱震霆叉腰道:“司马元帅,你和程大人在大青河出生入死,符小姐又献计铲除疾风堂为你儿子报仇,就算他们当真做错了事,你也该放他们一马。何况,昨天夜里宫中发生的事,根本就是皇后自作自受,怪得了谁?你现在竟然来抓他们,不不仅不念旧情,还是非不分!”
“没错!”猴老三接腔道,“皇后这老妖婆!符小姐对她已经算客气。要是换了我,非把这老妖婆塞进装满毒蛇得的大缸里,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嘴四也道:“符小姐是替天行道。皇后坏事做尽,她不死,那是老天瞎眼了!”
司马非沉着脸:“你们侮辱皇后,这诛九族的大罪。还不快住口!”又向程亦风道:“程大人,国有国法,你身为当朝大学士一国之相,不会不知。你这样走了,就算到天涯海角,还是逃犯一名。我劝你还是带着符小姐跟我回去。皇上和太子殿下都不会不念往日之情,或者可以从轻发落。”
“屁!”大嘴四跳脚道,“你昨夜不在东宫,没看到太子怎么发狂。符小姐就是他砍伤的。皇上更是昏君了——这一对父子,老的昏庸无能,小的蛮不讲理,符小姐回到京城还有命在?就算真的从轻发落,这种破朝廷,还值得程大人再为他们卖命吗?司马元帅,你要是还记得往日的情分,就当今天没在这里见到过咱们,让咱们好好回鹿鸣山去,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你要去鹿鸣山?”司马非皱眉看着程亦风。
“不错。”程亦风道,“之前能和元帅同朝共事,程某受益匪浅。不过,从今而后,却想和妻子一道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当然,那也要元帅今天网开一面,放我离去,我才能全身而退。”
“不问世事?”司马非盯着他,“我却听说昨夜杀鹿帮的诸位扬言要轮流做皇帝,请你做宰相。你们不会是向去占山为王和朝廷作对吧?”
原来是担心他造反!程亦风苦笑:“程某的为人如何,元帅还不知么?元帅统领天下兵马,杀鹿帮才有几个弟兄?我等岂会做那以卵投石之事?”
“那却不一定!”邱震霆道,“狗屁朝廷欺人太甚!要是不来惹俺,那便罢了。要是不识好歹再来找程大人和符小姐的麻烦,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老子杀一双——朝廷的军队算得了什么?一群草包饭桶!咱们鹿鸣山的弟兄上下齐心,朝廷的破烂军队反正也奈何不得咱们。”
猴老三也跟着嚷嚷:“冷千山都被我们活捉过,旁人不见得比冷千山好到哪里去!朝廷上下唯一赢过咱们的就是程大人,除了程大人,咱们谁也不怕,谁的账也不买!”
这样下去只能越闹越僵,程亦风连忙打断:“诸位,请容程某和司马元帅说话——元帅,程某只想和符小姐安度余生,此外别无他求。恳请元帅放我们一条生路。程某虽然不再做官,但身为楚国百姓,也绝不会做出危害社稷之事。杀鹿帮的诸位当家,亦都是明理之人,日后樾寇若是胆敢入侵,我相信诸位当家还是会率领手足奋起反抗。只求元帅能网开一面……”他如此恳求着,忽然觉得十分渺茫:司马非肯放过他们吗?若是老元帅此时正一只眼闭一只眼,势必将自己也牵扯进来。况且符雅犯下刺杀皇后的大罪,朝廷岂肯就此罢休?他们逃去鹿鸣山,只怕日后等待他们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围剿,那会给鹿鸣山的百姓带来多大的灾难?或者他们应该逃去别的地方?然而,到哪里还不是一样?亡命天涯,再没有片刻的安宁!
可是,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回到京城,符雅只有死路一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直挺挺向司马非跪了下来:“元帅,求你救我们一命!”
“大人——”司马非惊得倒退一步,“其实……”
“元帅……”忽然,残破的门推开了,符雅颤巍巍出现在门口。严八姐抢上去要搀扶,却被她拒绝。她踉跄走了几步,向靠她最近一名士兵伸出双手:“你们把我绑上吧。是我做错事,理应受罚。”
“小姐!”杀鹿帮的人一起拦了上去,“受什么罚?老妖婆害人非浅,罪该万死。小姐别担心,咱们一定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