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钧琛的话还是有一些威慑作用的,小囡和粟粟平时活泼低调,从不说自己家里怎么怎么样,大伙儿只道她们是本市普通人家的孩子,大院这两个字顿时让人觉得不一样了,庄严加神秘感,油然而生,加上聂钧琛之前还说,小囡的父亲命令他照顾小囡,聂钧琛本人在学弟学妹们眼里就是一个神话了,能命令神话的人,又是什么人物?联想一下小囡和粟粟军训时的表现,不由感慨,难怪她们俩从军训第一天开始军姿和正步就那么标准,难怪陆教官总是让小囡做示范,人家是从小练着的啊……
叶妮敏锐的嗅觉更是嗅出了其中的不同,盯着聂钧琛给小囡整理帽子,心中又酸又涩,充满不服,却被聂钧琛这一出给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聂钧琛对所有同学温润一笑,“好了,马上就要比赛了,团结一心,才能拿第一!大家加油!”
这句话听着淡淡的,可大伙儿听着却像是在说叶妮,仿佛挑事儿的就是她似的,联想平时叶妮总是找小囡的茬儿,不由也对叶妮的做法不以为然,是啊,如果拿不到第一,绝不是宁小囡的原因了,人家是谁啊?部队的,就这点儿小菜,人家三岁就会了……
叶妮也气着了,同学们的眼神,已是分明在说,如果拿不到第一,是因为她了?
都是好胜之人,顿时把个人恩怨都放置一旁,全新地投入到比赛里。
苦的是主席台上的陆连长,看着小囡这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不能下去看看,偏又让聂钧琛捡了便宜,还给小囡整理衣服?他心里郁闷难平啊……
比赛终于开始了。
陆连长亲自带出来的队伍,自然是不一样的,无论是队列、气势、口号,在诸多的班级里都是最突出的,拉了其他班级至少一个档次,第一名没有悬念地落入小囡班上,结果宣布的时候,掌声欢呼声一片,聂钧琛也在小囡身边,拼命为她鼓掌。
比赛结束,也就是教官们要离开的时候了,欢呼过后,各班陷入一片离别的阴霾,好些女生都在哭了。
每年军训都是这样,几周的相处虽然短暂,可对学生们来说是一次特殊的经历,对严厉的教官不免生出几分难舍之情,小囡班上的乐乐是哭得最惨的一个,这一别,非但是和教官永别,也是和她的男神永别了,所以,她把礼物送给陆念之之后,就一直抱着丹青哭。
送礼物的不止乐乐一人,陆念之怀抱里抱着一大堆,从毛绒玩具到剃须刀,各种各样。
这份情倒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是第一次出来带军训,没想过和这些女大学生们几个星期的相处,自己还那么凶,居然也能收获她们的真心崇拜,一时颇为感动。
只是,他的姑娘呢?好像是最无动于衷的那一个……
于是,人群中的他,走到她身边,微笑着说,“宁小囡,今天表现得很棒。”言下之意:我的礼物呢?你就没礼物送给我?
“谢谢!”小囡不咸不淡地说,如果说她对他的印象曾有过改观,却因为这个星期的“加餐”而再度跌回原处。
“……”没话跟他说了?“宁小囡,你没礼物送给我吗?”好吧,直接开口问,只是用了开玩笑的语气,这样别人听着就不会觉得突兀了。
哭得泪眼婆娑的乐乐此时挤了过来,推着小囡道,“是啊!陆教官是对你最严厉的,可是,那是为你好啊,我想要陆教官单独加餐还没机会呢!”
要礼物是吗?好!她想了想,道,“欠着吧!”哼,我不介意再给你打成熊猫眼的!
“欠着?”乐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里,没往深了想,只道,“这怎么可以欠?以后就再也见不着陆教官了呀!你怎么送?呜呜……”乐乐想到这里,只觉人生灰暗,再一次大哭起来。
悲伤的情绪感染了大家,一时,许多女生也哭得更伤心了。
陆念之颇有深意地一笑,行,欠着,总比没有盼头好,于是,忙着去安抚同学去了。
按照她们学校惯例,军训这样便是结束,教官们该回去了,可是,不知是谁提议的,下午搞完欢送会再走。
而学校还真同意了这个提议,于是,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下午的欢送会。
既然是欢送会,必然要表演节目的,可时间这么紧,根本就不可能再排练,这可就是考验广大学生能耐的时候了,好在大部分学生小时候都是被父母当成天才和全才培养过的,吹拉弹唱舞,谁都学过一两下,而每个班也必有几个学得比较好的佼佼者,所以,节目也在迅速的组建中。
小囡班上,叶妮毫无疑问是文艺方面佼佼者,当即便报了钢琴独奏,同时把目光看向小囡,“同学们,你们要报什么节目吗?”问的是大家,挑衅的确实小囡,显而易见的……
乐乐却对叶妮的节目不以为然,“又是乐器独奏啊!我刚刚去打听了一番,至少有一大半的班级是乐器独奏,能出点新意吗?”
确实,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排练,只有乐器独奏是最容易的节目了,只要班里有这方面的人才,报出去就绝对可以充数。
叶妮本来对自己的钢琴特长很是得意,被乐乐这么一说,气坏了,“那怎么一样,我钢琴可是过了演奏十级的,名师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