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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他搬开一张椅子,“坐下。隵菝残晓”
而后,他自己坐在了椅子对面。
她没听他的,只是在椅子边站着。
他也不强求,把她的包扔在桌上,手机也甩在桌上,板着脸,“错在哪里,自己想想!辶”
她的脑子里一片茫然……
确切地说,应该是自从他搜遍她的包找芊琪的照片时开始她就不会思考了,后来,他那些侮辱她人格的话语劈头盖脸砸向她的时候,同时也彻底击垮了她的理智,再后来的一切,她便一根筋地拗到了底。
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时光,被林昆他们欺负,她明明是害怕的,却像一只小刺猬一样竖起浑身的刺去反击,用尽咬抓抠之能事,用遍石头瓷片小刀之类的工具沸。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站在对立面的人会是她和糖糖哥……
见过她打架的人都只道她强悍,不是好欺负之辈,可是没有人会知道,越是强悍的人,内心越是胆小和怯弱?就比如今天,她像二十年前那个六岁的小疯子一样丧失理智和他闹,只是因为很害怕,害怕自己最终会失去,害怕自己从不曾存在过……
她恍恍惚惚的,想起了自己和他相亲的那一天,他如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眼前,阳光骤然明媚了整个餐厅;想起了那日和他去领证,自己雀跃而紧张的心情,拿起笔就签了字的是谁?唯恐他会突然变卦的又是谁?
想起过年前她从北京奔赴机场时,对前路是如何充满了希望;想起,晕倒在雷亮面前那一瞬,自己是如何舒心一笑,暗叹自己终于到了时的安心……
她的思路很模糊,好像又回复到高原反应晕倒的那个梦里,脑子里都是黑色的漩涡,还嗡嗡直响,她理不清思绪……
“说!错在哪里?”他严厉的声音还在逼问。
她错了吗?真的错了吗?错在哪里?
她开始从结婚时一点一点想起,她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那么少,可是她所做的一切他从来都是斥责,好像她真的没有做出一件让他称赞的事来,那么,在他看来,她该是全做错了吧……
吞了口唾沫,回答他的话,神情木讷,声音干干的,像背书一样机械,还有点哑,“我……错了……我不应该……没经过你的同意来部队……不应该……去台上唱歌……不应该不要脸地勾/引你……不应该……和你吵架……不应该踩你的照片……不应该破坏你的形象……不应该丢你的脸……不应该……给你添了这许多麻烦……不应该……我不应该不听爷爷的话……”还有吗?不应该奢望太多!不应该妄图挤进你的心里去和芊琪争地盘……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怎么她说的和他想的差那么多?“爷爷的话?”这又是什么意思?
“是……”她咬住了唇,唇瓣上牙印泛了白。
“什么话?”
她咬紧了唇,胸口闷痛一阵阵地翻滚,我不应该不听爷爷的话,不应该……嫁给你……
然而,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声来。
哭声,可以控制,只要不张口就行,可眼泪,却是控制不住,脸上凉凉的,清泪滑过……
如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错,那么这就是所有错误的根源了……
他是这样认为的么?这样的认错态度他满意了么?
眼泪一幕一幕涌上,模糊了视线……
她伸出手来擦泪,却不知何时,也许是她和他在汽车站抢包的时候,她虎口处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又拉开了,鲜血和眼泪一混,便一脸红色的液体……
他瞳孔紧缩,被满脸“血泪”的她惊住。
出手迅捷地一把抓过她的手,果见她虎口正在流血,这便是他起初在车上就要查看而她不肯给他看的地方……
凌厉的目光终是渐转无奈,这样的她,让他如何是好?
定定地看着她泪流满面的小脸,终是轻叹,低下头来,轻轻吮住了她的伤口……
那温暖而干燥的舔舐瞬间直窜入心里,她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