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然记起,那一日惊鸿一瞥,她隐隐的在纳兰修的身上望见了容卿的影子。然而再一想,只怕不过是一瞬的错觉罢了,因此也没再多想。
云歌察觉到体内的真气平稳了些,她便又尝试着调和一番,双腿盘坐,在床上坐得四四方方,静心调息。
静坐了许久,云歌便察觉到身体内的真气缓缓地倒流回各处穴位!紧接着,不断的暗涌交汇,汇聚在一起,四通八达地流向丹田聚集。她心中不禁一喜,没想到一觉醒来,体内的内功竟恢复如初了!不止是恢复了,甚至比以往的内功更要高上一层!
尽管她心中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然而她心中清楚,她这一身内功算是恢复了,那是否能够趁着这次,一气呵成,将内功突破天阙九重?
心中打定注意,云歌便又打了几个手诀,调动着体内的丹气,向着天阙九重一路突破!漫长的两柱香光景,云歌坐在床上,白皙的面容上细汗密布,额前冷汗挥雨,然而脸颊却是愈发的红唇,唇角的弧度也越发勾挑。
蓦地,云歌连连打了几圈收功的手诀,直到丹田处涌动的气流全复平息,她这才睁开眼眸,眼中涌出一道喜色。
天阙九重!没想到磕磕绊绊这么久,她今日终于一举突破,将这天阙内功练至巅峰!
欣喜之余,云歌又不禁有些好奇,怎么突然之间,她体内便重归风平浪静了?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为何,她方才醒过来,就莫名觉得浑身的筋骨都十分舒畅放松,尤其是丹田处的真气,尤其的柔和平静。前几日来,她的内功愈发紊乱,体内的那种封印越发的躁动,打个比喻来说,就像是弹簧一般,越压越紧,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她却也不敢轻易的调和,若是不慎弹簧反弹,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不知如今,这一回醒过来,她体内的真气似乎有人替她调和过
云歌收了功,便觉得肚子饿,打算去吃点东西,然而方要翻身下床,却冷不丁嗅见身上的一丝异香。她的感官向来敏锐至极,嗅觉也不例外。云歌皱了一丝眉头,不禁有些好奇,这股异香着实陌生,幽香,却又并不浓郁俗艳,细细一闻,倒是沁人心脾。只是她从不涂什么脂粉,更不曾用过香料,而她的身上则是天然的香气。
云歌抬起双臂,仔细地嗅了嗅,不知为何,她身上也或多或少沾染上这一丝香气。她又抓起被子闻了闻,发现大半个床铺都沾上了这香气。
云歌不禁心中诧异,神情惊异的下了床,从内屋走到外屋,香气这才淡了一些。她又走回了内屋,直至床畔,香气顿时袭来,清幽阵阵。
她心下又是一阵蹊跷,这股异香令她心中狐疑,莫非是有人进过她的房间?可这股气息,既不是红玉身上的,亦不是雪鸢与锦意身上的香气。
她披了一件外衣,匆匆地打开门,方才跨出门去,便望见雪鸢与锦意候在门外,脸上却隐隐有着一丝的倦容。她们接连守了两个夜晚,一天两夜都不曾歇息,自然有些超负荷。
见云歌醒来,她们望向她,便见云歌面色焕发,目光熠熠生辉,不见先前几日的疲惫。昨晚王爷来了之后,翌日一早便走了,再一见慕容云歌竟见她精神都变好了,定是王爷为她调理了身子。
她们来不及深想,便立即恭身跪在了地上。“主子,您这就下床了?不再歇息一会儿?”
“不用,我已经睡醒了。不过……”云歌皱了皱眉,还是将心中的狐疑问了出来,“我问你们,昨天晚上,是否有人进了我的房间?”
“什么?”雪鸢抬起头来,心中却是一惊,如何也没想到,慕容云歌竟是这般警觉,她昏睡了两天两夜,然而昏睡之中,竟连有人进出她的房间都能察觉出来!
雪鸢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锦意,锦意也与她相视了一眼,两个人齐齐地转过头道:“回主子,没有!”
“没有?”云歌目光敏锐,显然将她们方才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尽收眼底,怀疑地反问了一句,“我再问你们一遍,有没有人,进出过我的房间?”
“……回主子,没有!属下与锦意二人整夜守在门外,都不见有其他人进出过西苑!”
“哦,这样……”云歌点点头,却仍旧有些怀疑。“对了,绝影醒过来没有?”
锦意道:“回主子,还没有!主子你无须担心,红玉一直在守着她,云痕也在暗中保护着他!况且太医也来诊断过,说绝影公子已无性命之忧,主子还莫要太过担心了。”
雪鸢又道:“今日大夫人来过,见您正在歇息,便离去了。之后又派贴身婢女来了一次,说是太子来了相府,请小姐过去!只是属下生怕她惊醒了主子,便将人挡在门外。之后,老爷身边的人又上门了一次,让您醒了,去主厅见他!”
“去主厅见他?”云歌扬了扬眉,显然有些疑惑。
雪鸢点点头说:“嗯!不过主子这会儿才起来,不如先吃些东西再去吧!”
“嗯,去叫人弄点吃的来。”云歌吩咐道。
锦意这就去安排了,不过一会儿,满满一桌丰盛佳肴便摆在了云歌面前,云歌嫌衣服累赘,索性一挽衣袖,抓起筷子端起碗来便是一阵风卷残云,筷子夹得麻溜,饭扒得爽快,一口饭一口菜再灌一口汤,吃相尽管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