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知道的是,这金蚕蛊寻常手段根本杀不死,刀砍不死,剑捅不死,火烧不死,水淹不死,难以除灭。慕容芸倒也学得聪明,知晓在我饭里下毒,万一我中了蛊一夜之间暴毙而亡,父亲一旦追查起来,全府上下搜查,若是在她房间翻出了金蚕蛊,那她岂不是难逃其咎?”
“所以……”
“所以,她藏在了我这里。到时候你追查起来,在我房间里发现了这金蚕蛊,只会以为,我心肠恶毒,玩弄这些邪门的蛊毒之术祸害别人,却不想自己被反噬。”云歌冷冷一笑,余光轻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面色惨白的慕容菡,唇角清浅勾起。
当时李嬷嬷提起这件事时,她只以为是慕容芸的勾当,然而事后细细回想,以慕容芸的愚钝,哪能想到如此两全的计策,然而若是慕容菡她倒一点儿也不意外了。慕容菡心思向来细腻,凡是都是百无一疏,慕容芸想不到这一点,慕容菡却想到了。
“你……你胡说!”慕容菡指着慕容云歌,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然而云歌所说的却又都是事实,这计策的确是她想出来的,也是她提议给慕容芸去做的,然而她却如何也想不到竟被慕容云歌识穿!她心底却忍不住狐疑,慕容云歌如何能够洞悉她的阴谋?莫非是有人暗中告密!
不可能!慕容菡很快否决了这个可能。
她手底下的亲信,对她都是忠贞不二的,怎么可能背叛她?!
慕容菡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慕容诚,生怕他就这么被慕容云歌牵着走,连忙道:“父亲,你可不要听她妖言惑众,她这是在蛊惑你!你可不要听信她的蛊惑,她这是在将六妹生前犯的罪嫁祸于我身上,想趁机铲除我!您可莫要着了她的魔道。”
“着了我的魔道?”云歌眸光清寒,这个慕容菡,倒真能掰,她当即话锋锐利地反问,“我哪一句,哪一个字在蛊惑父亲?你倒是说清楚些。分明是你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好!”慕容菡紧捏着双拳向着她走近了几步,抬高了下颚,咄咄相逼,“既然你说是我要害你,证据呢?!况且,你也说了,”
“证据?”云歌唇角的弧度愈发冷冽,这个慕容菡,难不成是要自掘坟墓?她倒还盘算着该如何将她铲除,竟没想到如今迫不及待地自己挖坑往里面跳?
“你要什么证据?呵,慕容菡,你当真好生蛮横,知道这件事的人,不是被你暗中打杀了,就是被你遣散出了相府,你还问我讨要人证,也太无耻了点。”
“哼!以你的意思,你是拿不出人证物证来了?”慕容菡怒道。
云歌笑了笑。“以你颠倒是非的能力,即便是拿出物证,也会被你颠倒是非。”
“那你就是拿不出了!既然拿不出证据,那你如今这么说我,岂不是栽赃?”慕容菡心中得意,她处理事情向来百密无一疏,自然不会给慕容云歌翻盘的机会。
“谁说我没有?”云歌侧首唤道,“梦芝!”
话音刚落,梦芝便匆匆地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慕容菡面色当即惨白无色。
竟然是她……
当初慕容诚将慕容云歌重新安排西苑之际,趁机将身边几个信得过的亲信安排了过去,而梦芝便是其中之一,而只怕慕容菡如何也不会想到,她安排的亲信去了西苑不到半天,便都被云歌识穿,并且都一一收服,归顺于她。倒不是云歌出手大方,以银两买通,而是将心比心,云歌比慕容菡更懂为人处世之道,懂得人与人交流的暗门。
慕容菡平日里打压下人是出了名的狠,辱骂,殴打不过是家常便饭,因此这些下人大多都是迫于慕容菡的淫威而不得不屈服,表面看似忠心耿耿,实际上对于这位手段狠辣的主子却是满腹怨言。然而到了西苑,却是变相的换了新主子,脱离了慕容菡,云歌再威逼利诱一番,一个个都投靠了云歌,再也不愿回到慕容菡身边。
梦芝几个都是明眼人,慕容云歌虽表面冷情,看似冷漠狠戾,甚至是难以接近,然而从小细节上根本不难看出,慕容云歌表面冷硬,其实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大家都看的出来云歌是个极重情义、丝毫不矫揉造作的性情女子,对待下人十分体贴温和,至少从不打骂,至少将她们看作是个人。
若是做得好,赏赐也不会少。尤其是云歌对绝影与红玉的好,与关怀,都让几个人眼红在心里,她们也多想有这样的主子!因此,对她更是忠心了。
而慕容菡派线人来通消息事,梦芝几个人说的也是先前云歌交代她们要放出去的话,云歌交代什么,她们便传什么话,从无二心。
事实上,慕容菡一直都被慕容云歌玩弄在掌心,只是慕容菡从不知晓而已。
一见梦芝站了出来,慕容菡大惊失色,脱口便道:“梦芝……你……”
这个狗奴才,竟然背叛她!她细细一回想,难道每次拿到手的消息都平静的古怪,原来是暗中有猫腻,梦芝背弃了她,背叛了她,连合了慕容云歌在整她玩儿!
“四小姐,您就承认了吧!早日收手,相爷还会念在父女情分上,不计较你。你若是再一意孤行,再这么下去……您该如何收场!?”
收手?事到如今,她被逼至如此境地,还能如何收手?收手乖乖落到慕容云歌手中,任她处置吗?她得罪她那么深,还能指望慕容云歌能够轻饶她?
慕容诚望着眼下的境况,愈发觉得头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