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竟敢辱骂太子,慕容云歌!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这下贱胚子!我跟你拼了!”
话音刚落,慕容槿便向她冲了过来,一撸两双衣袖向着她高高地扬起了巴掌!红玉惊呼一声,方才想冲上去护住小姐,然而只听“啪”得一声,仅仅是眨眼的那瞬间,还未看清什么个事儿,就看见慕容槿竟然已是面朝下得栽倒在了地上,闷哼一声,便再也爬不起。
在场的众人,包括慕容沅在内,也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慕容槿这一巴掌也着实挨得窝囊!根本没有人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看见慕容云歌究竟是如何出手的,然而她这一记掌风,却哪是寻常女子可比?只一巴掌,慕容槿便再也爬不起来了。她狼狈地磕在地上,脸上擦破了皮,妆容全花,却仍不忘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慕容云歌你个贱人,你不得好……”
“你算什么东西?就你这身手,也配在这儿丢人现眼?滚开!”
说着,慕容云歌便面无表情地踢了她一脚,慕容槿顿时像个轻飘飘地纸片一般飞出去数米远,重重地撞在了花圃前的石台上,脑门重重地磕上了台阶,呜咽了一声,白眼一番,便再也不吭一声了。
众人不禁连连惊呼!吓得倒退几步远!
“阿槿!”慕容沅惊愕地大呼了一声,显然惊呆了,再次看向慕容云歌的眼神却宛如如同在审量一个厉鬼,眼中不见了先前的轻蔑,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众人此刻也都是吓了住了,实在无法见眼前这个慕容云歌同以前那个总是弱不禁风地任人欺凌的七妹联系在一起!笑话!慕容云歌的身子柔弱是整个丞相府都知晓的,她手上没什么力气,更别提跟人动手了,如今怎么……
莫非是中了邪,被恶鬼附身了不成?!
“不是说要教训我么?”慕容云歌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眼帘幽幽地抬起,意味幽深地看向他们,眼神中冰冷的寒意直刺人心扉!
慕容沅的心下竟惊骇莫名,直觉得浑身胆寒不止,并不是因为她那极其古怪刁钻的出手,以及惊人的手段与气魄,而是眼前这个少女,早已不复从前那般懦弱,直觉得她的周遭有一股凌人而逼迫的气势,仿若高高在上的女皇,俾睨天下,高高凌驾于她们之上。
她的脸上,看起来分明是风轻云淡的,神情自若,好似神仙一般冷漠散漫,然而嘴角勾勒着痞气邪魅的笑意,只是眼底却是暗蕴着嗜血的杀戮欲,瞳孔深处早已腥风血雨,眉宇间寒意渗透!
那样锋芒毕露的血意眼神,并不属于一个久居深阁的大家闺秀,更像是来自于一个游走在黑夜的刺客,刀尖上舔血的杀手,是冷血是无情!
毋庸置疑的,她们不是她的对手!
慕容沅心下忿忿不平,直觉得邪了门了,这个贱丫头,怎么几年不见竟如此厉害!
“你——!慕容云歌!你当真是不识好歹!”
慕容沅气急失声,指着她大骂道,然而话音未落,门外便响起一个格外清冷冰寒的男人声音——
“是谁不知好歹?”
男人特有的清朗声线温润低沉,慕容沅听闻此声,一下子便听出了此人身份,不由得浑身一凛,众人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青衫,气度不凡的男子。
慕容云歌也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便见男子的穿着一身墨青色的锦缎华服,玉冠束发,整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面容英美俊雅,气质温润如玉,儒雅出尘,眉眼间有几分深沉阴郁,举手投足间却是难以言喻的贵族气息,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是极为稳重内敛。
凭借着浅薄的记忆,慕容云歌还是认出了这个男子——慕容靖,同她一个母亲的长兄,也是丞相府与她血缘最亲近的兄长,自小,他待她便极为疼爱,而慕容云歌也对他极为依赖,形影不离。
然而不知缘何,稍大年纪,兄妹之间便渐行渐远,日渐疏离,而那以后慕容云歌便成日跟在老太君身边,与慕容靖更是少有接触。而慕容靖对于这个妹妹也有些疏远,也会关心,却很少过问她的事。
慕容靖是相府唯一的嫡子,嫡出的身份自然比其他庶子都要高贵,加上他文韬武略,天赋异禀,聪慧超群,在景元帝面前更是得宠,被盛赞为西凉五十年内难出一人的天才,能够得帝王如此器重的,西凉国不过寥寥几人,而慕容靖便是其中一个。
年纪轻轻便在西凉已是风云人物,慕容诚更是为这个儿子而骄傲,对他不甚疼爱,也正是因为慕容靖这个出色而成才的儿子,尽管容婉君不受慕容诚宠爱,母凭子贵,却仍能在后院维持难以撼动的地位。
京城贵门,有多少名门闺秀渴望嫁入慕容相府,嫁与慕容靖为妻,在西凉国,若说嫁给太子一朝飞上枝头成凤凰是大多数少女的梦想,那么嫁给慕容靖便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归宿。
也正是因为慕容靖在府上这般高贵的地位,才会这么遭人嫉恨,慕容沅与其他庶子一样,从小就嫉妒这个平日里总受慕容,然而慕容靖的地位摆在这儿,奈何只能将所有的委屈与怒意忍下,转而报复发泄在慕容云歌的身上。
从某方面来说,慕容云歌从小被欺负那么多,一半的原因正是这个身为兄长的慕容靖,然而慕容云歌却处处懂得忍耐退让,受得委屈从不与人诉说,因此许多事情慕容靖都并不知情,却也从不过多关心他这个妹妹。
慕容云歌淡淡地望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