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少爷太过客气了!”
紧接着,景芙蓉的话音顿了顿,意味幽深的视线在他身后一瞬扫过,最后落在了云歌的身上,心中却不禁一惑。遵照礼数,这个慕容云歌也应当向她行礼问安的,却见她面无表情地站在慕容靖的身后,半晌都没有动作,显然是将她漠视
到底了,心中不由得不爽。
这个慕容云歌,也当真是好没礼数!就连这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得的?难道向她请安,也不懂得这规矩吗?
然而再一想起昨日关于公子莲与慕容云歌的传闻,一想起昨日便是公子莲亲自将慕容云歌送回相府的,她心间便不禁一沉,紧盯着慕容云歌的眸色却更是寒冷了几分!即便她故作平静,脸上不动声色,然而那落在云歌身上的眼神却犹如
凌厉的刀锋剜在血肉之上,有几分打量,有几分敌意,更多的则是嫉妒与审视。她实在不信,像容卿那般清莲如谪仙的男子,如何能同这样作贱的女人走在一起?甚至亲近她?
越是这么想,景芙蓉的眼神里愈发闪着嫉妒与恨意来,心中如同燃起一股忌恨之火!
云歌也察觉到过于锋利的眼神,不由得一闷,有些不解。印象中,她与这个玉莲郡主交集甚少,怎么平白无故的她用这样敌视的眼神盯视着她?着实令人心里不痛快!她原本想行礼问安的,这几日在府中观察着一言一行,她也差不多对这些繁复的规矩礼节熟记在心,有模有样,然而她性子却是孤傲的,即便是天地都不曾跪过,又怎会向她欠身行礼?
更何况,这个郡主也说了,大不用这般拘礼,那她倒也懒得行礼了。更何况,再一见到这个郡主跟瞪着什么情敌一样瞪着她,她就觉得不自在。
然而景芙蓉的这份审量的眼神也不过片刻,很快,她的眼中便重又恢复了柔和的笑意,对着云歌微微一笑。“云歌妹妹!你可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呢!”
说罢不等云歌开口,她又是笑盈盈地打量了她一圈,紧接着便扶住云歌的肩膀赞美道,“妹妹今日看起来脸色不错呢,这一身裙衫也当真好看,愈发衬得妹妹光彩照人了!”
瞧这好话说的,嘴上就跟抹了蜜似的。她今天不过只是随意穿了一件轻衫罢了,太后传召得太过突兀,以至于她都没能换一身体面的衣裳,与景芙蓉身上这精致绣工的柔云锦缎相比,实难媲美。
云歌却还是莞尔客套了一句,却是皮笑肉不笑,显得几分散漫。“呵呵,谢郡主夸赞!”
景芙蓉见此却微微一皱眉,紧接着便忙是竖手阻止,浅笑道:“妹妹快别与我这般客气了!妹妹同我这般拘谨,这倒显得我们生分了!”
云歌心底翻了个白眼。
她们之间原本就很生分,套什么近乎,难道她们很熟吗?
“那谢过郡主了!”她淡淡道。
景芙蓉见此,又立即嗔道:“哪里的话!你我之间还需要这般客气?别叫我郡主,叫我姐姐就好!”
“好,姐姐。”云歌脸上扬起微笑,心下却暗暗腹诽,这个玉莲郡主怎得视她这般亲密了?倒有点不同寻常了。
在慕容云歌的记忆中,她似乎与这个玉莲郡主关系并不亲厚吧?事实上,睿亲王府与慕容家关系也仅仅一般,既不亲近,又不疏远,而她与这个郡主向来交集甚少。
况且这个郡主性子可是傲慢得很呢,也难怪,身为世袭亲王的嫡出千金,又被皇帝亲封为玉莲郡主,其尊贵的地位甚至高过一些后宫里的公主了,再加上她向来自恃过高,很少与其他世家闺秀有什么攀交。不过这个玉莲郡主,倒很是倾慕公子容卿,且又是个难能可贵的痴情女子,纵然容卿向来待她冷漠疏离,她却丝毫无怨无悔,一心相许。
容卿?
哦……原来如此!
云歌顿时了悟,怪不得她突然待自己这般亲近了!并非是因为她这个人多么具有人格魅力,原来是因为那个容卿!想来是昨日听闻她心中爱慕已久的心上人却与她同坐一架马车,又是亲自送她回府,无非是心中嫉妒得紧,因为想着来试
探试探她吧?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想来是想好好了解她这个情敌,继而毫不留情地将她从凤王身边撵走。
这个玉莲郡主,也当真是好本事。如今心里只怕是嫉妒得咬牙切齿吧,恨不得恶言警告她不准靠近,然而脸上却硬是挤兑出这般言笑,待她如春风般温暖,当真是了不得的女人!
好功力啊!如火纯情的演技派,足以媲美老戏骨。
不过,女人不都是如此的么?即便心中嫉妒得要死要活,却也不愿让心上人看见自己善妒的一面。
就听景芙蓉担心地问道:“妹妹这几日可好?”
云歌垂眸淡淡道:“好。”
真是好得不得了。
吃得饱,睡得香,还赢了她哥哥一笔不小的资产,只怕景慕轩做梦都要哭出声来了!
景芙蓉却显然不知银钩赌坊的事,更不知晓睿亲王府输了千万两黄金在她手上,只笑着伸手覆住了她的手背,温柔地道:“我前几日听闻了京城里疯传的那些流言,也知晓了相府里发生了那些事端,心中实在记挂云歌妹妹,因此也想着
来丞相府走动走动,看望妹妹,然而前些日子却多有不便。如今,倒是难得的有了机会!”
云歌淡淡一笑:“姐姐有心了!云歌很好,姐姐不必挂心。”
她又不禁腹诽,等这个景芙蓉知晓她那个世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