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古人如何能想得到她是穿越而来的?这么天方夜谭的说辞,即便是随便拎个现代人说给他听,也不过会以为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未必会相信。
若是让古人知晓她是穿越而来的,只怕还要将穿越这个名词细细考究一番,紧接着便将她当作邪恶的巫女神祭了!在这文化差异与科技落后的古文明,又有谁会联想到如此?若是常人,最多只是以为,慕容云歌不过是突然间性情大变,又怎会想到这一层?
而在她眼中,慕容云歌与太子的种种,不过就是一对痴男怨女。如今真正的慕容云歌已经死去,如今她才是这副身子的主人。即便她身上破绽何其多,可那又如何?
“你凭什么质疑我的身份?”
“不,不是质疑。”容卿从容地微笑着,说出的话却叫云歌又是一惊。“我确信,你不是慕容云歌。”
“确信?”
的确,她的确不是真的慕容云歌没错,她从到这个世界以来,因为她生性桀骜,从不喜欢循着别人的思想束缚自己,也从没刻意模仿从前楚凝的生活轨迹,循规蹈矩,因此被人怀疑,也并不奇怪。
然而她的这副身子,仍旧是慕容云歌的,谁会有这份心思,来怀疑她这“真真切切”的慕容云歌呢?就算她行为异常了,他们想必也可以另作他想,只当她是鬼门关游走了一回,便也能自圆其说。
奇怪的是,这个男人却是有这份心思,有这份自信,就如此笃定她并不是真的慕容云歌。
“你又是从哪儿看出,我不是真的慕容云歌?”
容卿淡淡地道:“你的破绽太多了,不胜枚举,难道,还需要我一一列举?”
破绽?
云歌自然知道自己的破绽很多,她不知晓她曾经是如何的性情,她只是寄居在这副躯壳中的一缕灵魂,不知何时,便会消散不见。
除了这身体,她与从前温婉的慕容云歌,孑然两个不同的人。
破绽,定是很多,且是必然。
可是,容卿却说是确信她不是慕容云歌,而且,十分笃定。
那又如何?
那只是容卿一己之见,在他人眼中,在整个西凉朝天下的眼中,她仍是权倾朝野的慕容相府唯一嫡出千金。
云歌冷笑着,“仅仅是因为那些破绽?那你要我如何证明,我是你的慕容云歌呢?”
“证明?”
他话音刚落,云歌便见他邪笑着向她靠近一分距离,危险地欺了上来。她潜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被他一手紧紧地勾住了腰肢,再也动弹不得。
“你……”
容卿笑得无害纯稚,眼底却是那般幽暗深邃,深不可测。“歌儿,看着我。”
“放开我!”
容卿听言莞尔微笑,便见他俯身欺近,声音柔得像是羽毛,呵气如兰地道:“嘘,不要试图对我说谎。告诉我,她在哪儿。”
云歌闻言,不觉莞尔,冷冷轻笑一声,眼神颇具嘲弄地望着他,“说谎?容卿,你太过自信了,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不是真正的慕容云歌呢?”
落樱飘零,缓缓地飘进窗口,落在他的发梢,衬着乌黑如墨的发色,叶片越发红的粉嫩。他的头发散落在两旁脸侧,额前的碎发隐隐地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却无论如是也遮不住那审视的视线。
容卿听言,只是云淡风轻地微笑着,唇角的笑意在云歌的眼中,明媚得越发刺眼许多。
他的笑意仍是那般的柔软清澈,看似纯白,却完美地隐匿了太多令人难以捉摸猜透的东西。
容卿妖红的衣袖随风扬起。他邪肆一笑,将云歌推靠在窗沿前,车帘轻散而下,紧接着,他便一手擒住了她的双腕高举头顶压制在上,一手则捂住她的薄唇,俊脸暧昧地迫近,炙热的侵袭穿过指缝,一双看似优柔无害的眼神绽放奇异的光芒。
云歌几欲不甘挣脱,却总是被他巧妙压制。他的力道不算重,生怕弄疼了她似的,然而却十分精妙,却将她的力道反压制了住。
云歌心底薄怒。“容卿!放开,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歌儿好凶呢。从前温婉安静的慕容云歌,究竟去哪儿了呢?”
容卿微微一笑,却是轻易地便束缚住了她的双手,指尖在她穴道轻轻一点,她的身子便顿时僵硬,动弹不得一分。云歌心下暗暗一惊,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云歌眯起眼,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从容优雅的男子,冷笑一声。“竟然如此对我?”
他捂住了她的唇,以至于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沉闷。
“今日难得有机会,便验证一下我的猜测。”容卿漫声道。
“你想要什么答案?”云歌眼底平静,“只为验证你的猜测?”
“嗯。”
云歌一怔,蓦地才冷冷一笑道。“你真可谓是良苦用心。你打算如何验证你所谓的猜测?”
容卿邪魅一笑,声音清透如空灵,深邃美丽的凤眸静静地落在她白皙无暇的容颜,唇畔浅浅勾弄,白皙干净的指尖在她脸上细细轻抚。“再精妙的易容术,也终究会有破绽。不是么?”
“你既然要验证我是否用了易容术,那就验证便是!只是你要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