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一惊,苏流年交代他话,并没有对别人提起,若是有人听到,那也是花容丹倾那一群人,只不过当时他们都已经要上了甲板。
苏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道:“流年确实是交代了我一些事情,她让我在你醒来之后转告于你,伤好之后记得去找她,她在七王府等你。”
一抹淡淡的笑意从他的唇畔处缓缓扩散,而后加深,在七王府等候。
花容墨笙问道:“年年来这一座岛上几日?”
“十日!汊”
“何时离开?”
“离开十一日之后,你正好醒来!”
“可是受了不少委屈?朕”
“确实!”苏忆点头。
“你失去了记忆?”花容墨笙又问。
苏忆站在原地,与他遥遥相望,“是!我受了伤,被岛主所救,却失去了记忆,后来收我为徒,并赐名苏忆,既是如此,便称你一声师兄。”
师兄
他当真没有算到那个想置他于死地,且想与他抢夺女人的天枢,会有朝一日喊他一声师兄。
当真不如天算!
“既是师父收你为徒,纵然以往与你有不少恩怨,但师父收你为徒,你年纪虽然年长我几岁,但我从小便更着师父,你这一声师兄喊着倒也不会吃了亏去。”
言意之下,他认了就是,既然师父已经收他为徒,他倒是无其它意见。
苏忆依旧站于原地,神色微变,见到对方如此风轻云淡的一副神色,心里有些不能理解。
他问:“你不记恨?听闻当年我曾多次想要你性命?”
“年年知道你身份之后,可曾记恨?”花容墨笙反问。
“不曾。”苏忆摇头。
“她不记恨,我便不记恨!”
苏忆笑了几步朝他走近,心底莫名地觉得松了口气,他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才道,“我本以为你会如画珧一般,你这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毕竟是置于死地,毫不留情!
若是他,只怕不会像他如此,必定是睚眦必报。
“画珧从小待我如长兄,他如此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便别与他一般见识!”
花容墨笙轻笑了声,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地抚着那簪子上的那一朵美丽的紫惊天,又见苏忆似乎欲言又止,便问:“师父不肯让你恢复记忆?”
失去记忆并不难治,只不过若如苏流年当时的情况以七朵连地心兰来医治确实是伤了身子,但那时候他盘算的是日后必定能将她的身子仔细地调理好,这才狠下了心。
他本不想用七朵连地心兰来医治她,毕竟自己对连地心兰的了解并不算多,唯恐有个万一。
此时天枢失去记忆,若任凭公西子瑚的医术想要寻其他法子也并不难。
苏忆见一开始自己的心思并没有瞒得住他,此时被他说中坦然一笑。
“是!今日来见师兄,便是想询问师兄我可有法子再恢复记忆?以往不论如何不堪,但终究是我的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突然没,成了一片空白,连我从哪儿来的也都是谜,便希望自己可以想起以往的事情。”
“当初年年坠落悬崖,也失去了记忆,如此算来,也是你罪有应得!把手伸来吧!”花容墨笙轻叹了声。
苏忆没说什么,但把手伸了过去。
花容墨笙将指腹轻搭在他的脉搏处,一会儿松开,才道,“你这情况倒也不至于太严重,有些药吃了伤身子,但之后再好好调养一番倒无大碍,不过你若不医治,日后兴许也能慢慢想起,自己瞧着办吧!”
天枢的情况倒也不严重,也用不着去浪费七朵珍稀的连地心兰,况且这连地心兰也不好找。
当年修缘能够找着,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
只不过
到了此时,他依旧可感觉到修缘当初到底是还是怀了他的心思。
“还是坚持恢复记忆,若是药伤身子倒也无妨!”苏忆坚持。
“既然如此,你拿笔墨过来吧!”
苏忆一听立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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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墨笙又躺了三日,公西子瑚虽然不愿意他就此下来行走,但见他确实躺了不短的时日,便也只有同意。
伤势还是很严重,却比起之前也算是开始愈合,只要动作不大,倒也不至于会牵扯到伤口,他本就懂得医术,自然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为早日康复,这些时日,自然是尽量配合公西子瑚与画珧。
以往的花容墨笙可没有这么好伺候,此时这么配合,公西子瑚与画珧自然心里有数,心里有气,也只能在心里怒骂没出息!
从受伤到此时已有五个多月,天气已经转凉,连云岛四季还算分明,此时金秋十月,秋风中刮来几分萧瑟。
公西府这些年来倒也没变,摆放的植物一般按照季节,如此时的金秋,下人们便已经摆放了不少的菊花,金灿灿的,红艳艳的,各种品种的菊花。
等这一片菊花败落,那便由冬梅取代,那时候一府邸的梅香氤氲。
一片清雅菊香,他看了看四处,并没有紫惊天的踪迹,这连云岛的天气倒也适合紫惊天生长,等他去了趟花容王朝,自然得去移一些过来。
看遍了世间花卉,却总觉得没有一株比得上紫惊天在他心中的高雅别致。
随手折了一朵菊花,是一朵淡紫色的菊,名为蓝目菊,盘心更为蓝紫色,纵然好看,但与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