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斯科特来说,打击来得非常突然。
炮弹呼啸着砸下来的时候,“威尔士亲王”号上的官兵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连该舰的舰长都犯了糊涂。
原因也很简单,英军官兵太相信雷达了。
别忘了,雷达就是在英国诞生的,而且直到大战爆发,英国的雷达技术在世界范围内都处于领先地位。此外,英军也是最早把雷达用于实战,更是最早开展电磁战的研究工作,英军官兵对雷达已经非常熟悉了。
结果就是,英军把雷达当成了无所不能的探测手段。
既然雷达都没有发现敌舰,那么敌舰就肯定不在附近。
只是,炮弹确实砸了下来,而且就落在了离“威尔士亲王”号不远的海面上,根据爆炸产生的水柱,还能判断出那是一枚大口径炮弹。显然,只有战列舰才能打出威力这么大的炮弹。
问题是,两艘英舰上的雷达屏幕上依然是白花花的一片。
短短半分钟后,第二批炮弹砸了下来。
这次,在炮弹砸下来之前,“威尔士亲王”号与“约克公爵”号上的了望员都看到了出现在前方的炮口闪光,而且大致推算出距离在二十公里左右。也就是说,向其开火的敌舰就在二十公里外。
这个距离,已经在雷达的探测范围之内了。
到这个时候,两艘战舰的舰长都没有想到,他们的雷达受到了干扰,仍然认为是雷达出了故障。
当然,此时雷达是否出了故障已经不重要了。
敌舰就在前方,而且就在交战距离之内,因此首要任务是与敌舰作战。
四点十五分,“威尔士亲王”号率先转向到六十度,“约克公爵”号随后跟进。
这次转向,不是为了给舰尾的主炮炮塔创造开火的机会,而是让两艘战舰错开,让“约克公爵”号能够投入战斗。
“乔治五世”级的尾部主炮炮塔的最大射界只有二百一十度,即最多能向左或者向右转动一百零五度。如此一来,至少要与敌舰呈四十五度的夹角,尾部炮塔才能开火,而当时的夹角为六十度。
也就是说,两艘英舰暂时只能用位于首部的六门主炮进行还击。
显然,这个火力太弱了。
要知道,“乔治五世”级的主炮配制本来就饱受诟病,甚至有人称其倒退了三十年,连在上次大战时期建造的“伊丽莎白女王”级都比不上。从投掷能力上讲,六门十四英寸主炮连四门三百八十毫米舰炮都比不上。
也就是说,两艘“乔治五世”级在此时发挥出的火力,还不如两艘中国战舰的一半。
更要命的是,两艘“乔治五世”级上的雷达无法正常工作,因此也就无法用雷达来瞄准目标。
事实上,这个时候,英军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这就是,在对海搜索雷达受到干扰之后,没有启动炮瞄雷达。
当时,两艘英舰上的雷达部门官兵都在检查出了“故障”的雷达,根本没有人想到,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炮瞄雷达就足够了。
要知道,中国战舰使用的干扰设备,根本无法干扰炮瞄雷达,也不能干扰炮瞄雷达。
早在研制电磁干扰设备的时候,中国的电磁工程师就发现,干扰箔条的尺寸与与干扰效果存在直接关系。深入研究后,电磁工程师发现,干扰箔条要发挥作用,其尺寸就得是雷达半波长的整数倍。受此启发,中国的电磁工程师发现,用来干扰远程收缩雷达的箔条不见得能够干扰用于近距离跟踪目标的雷达。原因很简单,用于近距离跟踪目标的雷达、比如炮瞄雷达的波长都比较短,而用于远程搜索目标的雷达、比如对海搜索雷达的波长都比较长,因此同一种箔条不可能同时干扰两种雷达。
当然,如果用来干扰敌人的雷达,那么混合使用不同尺寸的干扰箔条。
可是,如果在干扰敌人雷达的同时,又要使用自己的雷达,那就得使用一种尺寸的干扰箔条,让己方雷达发出的电磁波不受干扰。
当时,中国海军战舰上使用的干扰设备,就是专门针对远程搜索雷达的。
道理也很简单,如果进入了炮瞄雷达的探测范围,那么目视也能发现敌舰,因此干扰炮瞄雷达的意义并不大。更重要的是,大部分炮瞄雷达的工作频率都差不多,即雷达发出的电磁波的波长没有太大的差别,如果要干扰敌人的炮瞄雷达,也就会对己方的炮瞄雷达产生不利影响。
显然,这不是什么好事。
要知道,在雷达火控领域,中国海军有着很明显的技术优势,因此在同样都能使用炮瞄雷达的情况下,中国战舰更占便宜。
也正是如此,在干扰英舰雷达的同时,两艘中国战舰上的雷达火控系统能够正常工作。
显然,如果当时两艘英舰也启动了炮瞄雷达,就能够用雷达锁定中国战舰,从而获得较为准确的炮击数据。虽然在雷达火控系统上,英舰远不如中国战舰,但是雷达提供的参数肯定要比光学设备提供的数据准确得多。更重要的是,雷达能够连续提供敌舰的坐标,而光学设备只能在敌舰开火的时候提供敌舰的坐标,即提供的参数是间断的,从而使炮手无法准确瞄准敌舰。
火力不如对手,炮击准确率也不如对手,两艘英舰根本占不到便宜。
此时,英军的唯一机会,就是尽快缩短交战距离。
要知道,十四英寸穿甲弹的威力本来就不够强,如果交战距离过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