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三十五分,两艘“南达科他”级战列舰抓住了这场海战中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开始追击转向后向北航行的德舰。
只是,两艘美舰所做出的努力并没有收到回报。
原因就是,“南达科他”级战列舰的最高航速只有二十八节,而且在接近满载吨位时的最高航速只有二十七节。虽然两艘“腓特烈三世”级战列舰也接近于满载状态,但是最高航速能够达到二十九节。
这两节的差距,决定了两艘美舰无论如何也无法追上德舰。
追不上,就等于战败。
别忘了,此时已经是七点三十五分。
虽然现在是北半球的冬季,日出的时间要比夏季晚得多,但是天色已经放亮,双方的航空兵随时有可能出现在战场上。
显然,德军的航空兵做了更加充足的准备。
要知道,这是由公海舰队发起的伏击行动,希恩斯肯定早有准备,而英军是在遭到伏击之后才开始准备。
此外,希恩斯也没有给两艘美舰任何机会。
虽然他很想击沉两艘“南达科他”级战列舰,但是理智占了上风,现实告诉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避免与两艘美舰交战,把剩下的战斗交给航空兵,没有必要为了多击沉两艘战舰而付出代价。
事实上,在“前卫”号与“乔治五世”号被击沉之后,希恩斯就打赢了这场海战。
即便没有后面的战斗,英国皇家海军保住了四艘快速战列舰,也没有能力去拦截意大利舰队。
此外,本土舰队的士气肯定遭到重创。
加上“安森”号与“豪”号遭到重创,已经丧失了战斗力,仅剩下了两艘战列舰,本土舰队更加不可能去拦截意大利舰队。
问题是,要想摆脱美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知道,在七点三十五分的时候,双方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十一公里以内,即便德舰有速度优势,也需要三个小时才能把距离扩大到二十二公里,因此只要美舰追击,就能对德舰构成威胁。
更重要的是,两艘美舰的舰首方向上都有六门主炮。
在追击德舰的时候,两艘美舰一直在开火。
要命的是,在四艘德舰中,位于队列后方的不是两艘防护强大的战列舰,而是两艘防护薄弱的战列巡洋舰!
虽然“沙恩霍斯特”级战列巡洋舰的速度更快,即便在满载情况下,也能够达到三十二节,但是这同样意味着,两艘战列巡洋舰需要一个半小时,才有望与美舰拉开距离,离开美军的打击范围。
一个半小时,显得太漫长了。
七点四十分不到,“格奈森硇”号就遭受了重创,一枚从“马萨诸塞”号上打来的十六英寸穿甲弹准确无误的击中了“格奈森硇”号的舰尾,不但导致邻近尾部主炮炮塔的甲板变形卡死了炮塔,还导致尾部舰体破裂。勉强跟随“沙恩霍斯特”号航行了十多分钟后,“格奈森硇”号不得不转向退出编队。
有趣的是,美舰没有继续攻击“格奈森硇”号,而是把炮口转向了“沙恩霍斯特”号。
显然,美舰的目的也很明确,尽可能多的重创德舰,降低公海舰队的战斗力。至少对今后几个月来说,那些遭到重创的战舰与被击沉没有什么区别。从战略上讲,如果公海舰队丧失了战斗力,至少在未来几个月里,对英国本土的威胁将大幅度降低,英国依然有机会坚持下去。
“沙恩霍斯特”号没有退出编队,也就不可避免的成为了美舰的打击对象。
七点五十五分,“沙恩霍斯特”遭到重创。
虽然这挨了一枚穿甲弹,但是弹着点与“格奈森硇”号几乎一样,就在尾部主炮炮塔后面的甲板上。
结果就是,“沙恩霍斯特”号不得不在八点过后退出编队。
这下,直接面对美舰的就是“威廉一世”号了。
虽然在八点之前,希恩斯对编队做了调整,让“腓特烈三世”号向左偏航,从而让两艘战列舰错开,可以同时向美舰开火还击。但是“腓特烈三世”级的主炮配置方式与“南达科他”级一样,三座三联装炮塔是两前一后。也就是说,两艘“腓特烈三世”级的后向主炮火力仅相当于一艘“南达科他”级。
要命的是,美舰在追击的时候,也错开了队列,让两艘战列舰都能开火。
显然,在这种情况下,两艘德舰肯定打不过两艘美舰。
可以说,这是公海舰队处境最为艰难的时候。
只不过,这仅仅持续了十多分钟。
虽然在八点过十分之前,“威廉一世”号也挨了一枚十六英寸穿甲弹,但是中弹部位是尾部主炮炮塔的顶部,而炮塔顶部装甲的厚度高达二百四十毫米,比战舰的水平装甲还要厚一些。
正是如此,这枚十六英寸穿甲弹仅使“威廉一世”号的尾部主炮炮塔暂时丧失战斗力。
此外,“腓特烈三世”号也挨了一枚十六英寸穿甲弹,中弹部位是尾部的舵舱,而且穿甲弹打穿了全部装甲,钻进了舵舱。所幸的是,这枚穿甲弹没有爆炸,而且十多分钟后就被损管人员拆掉了引信。虽然“腓特烈三世”号在回到威廉港之后,花了足足一个半月才修复了舰尾受到的损伤,但是在当时,并没有对其航行造成太大的影响,因此“腓特烈三世”号依然能够全速撤退。
八点十五分左右,第一批德军战机到达。
有趣的是,这批战机中,多数是战斗机,只有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