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素手轻拨胡琴响,点绛唇启处歌声徊,一曲方尽,余音缭,玉人垂首谢君赏。
“好,好琴好曲,蝶舞姑娘一曲清音实属绝唱,令人叹为观止,好啊。”曲声方尽,一身淡黄服饰的六皇子萧如浩微笑着坐直了身子,轻鼓了下掌,很是赞许地高声叫起了好来。
“多谢六殿下抬爱,蝶舞愧不敢当。”听得萧如浩夸赞,文学网红牌歌女蝶舞颔首福了一福,很是客气地逊谢了一句,而后,面带一丝疑『惑』之『色』地望了望木然端坐在萧如浩右手边的一名青衣少年,明显地犹豫了一下,末了还是没能忍住,轻启红唇,柔声地问道:“蝶舞还没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不消说,那端坐着不动的家伙就是萧畏了,今儿个萧如浩请客,萧畏原本是怀着看稀奇的心思来的,可到了文学网之后,这才发现赫赫有名的京师第一勾栏也不过如此,院中景『色』远不及项王府不说,便是往来的所谓红粉头也大多是庸脂俗粉居多,兴致顿时大减——不说萧畏收在府中的林瑶等女皆是绝『色』,便是嫣红等丫环也个个都水灵俊秀,相形之下,这么些涂脂抹粉的货『色』哪能入得了萧畏的法眼,即便是面前这个所谓的红牌歌女琴曲皆上佳,样貌也还过得去,可比起萧畏府中最擅此道的严芳来说,还真不是差了一点半点,如此情形之下,萧畏自是兴致缺缺,若不是还有着尚未『露』面的苏紫烟这个头牌吊着萧畏的胃口,只怕萧畏早就拂袖而去了的,这会儿听得蝶舞见问,萧畏懒散地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摆了下手道:“蝶舞姑娘客气了,在下姓卓,没个大名,行三,姑娘就叫在下三郎好了。”[
蝶的红牌粉头,见识自是不凡,一听萧畏这话,便知内里全是不实之言,更清楚凭自己的姿『色』恐难入其法眼,心中不禁有些子微怏,有心出言讥讽几句,可当着六皇子的面,却又不敢放肆,编贝一咬,幽怨地看了萧畏一眼,低下了头,微微一福道:“原来是卓公子当面,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蝶舞这句话说得幽幽怨怨地,再配上微微皱着的黛眉以及微微躬着的细柳腰,颇有种楚楚可怜之韵味,即便是萧如浩这等地位尊崇之辈,都大生我见犹怜之感,恨不得一把将蝶舞搂进怀中,好生慰籍一番,可萧畏倒好,压根儿就没一点的反应,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便算是打过了招呼,而后连看都不看蝶舞一眼,自顾自地端起面前几子上的香茗,可不可地浅饮着。
“来人,打赏!”萧如浩此番请萧畏前来潇洒,除了是为昨日金钱帮之事赔罪之外,也不凡有着交好萧畏之心,此时见萧畏对蝶舞兴趣缺缺,自是不会让蝶舞继续呆在这包厢之中,这便微笑着鼓了下掌,吩咐了一句,自有侍候在旁的下人们奉上打赏之银票。
“妾身谢六殿下赏了。”蝶舞一听萧如浩如此吩咐,面『色』立时就难看了起来,可此处也没她发作的余地,只得恭敬地福了福,幽怨地白了萧畏一眼,而后款款地退出了房去。
“八哥,还有甚稀奇的么?哈,小弟可是听闻这文学网里的头牌苏紫烟『色』艺双全,八哥该不会藏着掖着,舍不得唤将出来罢?”蝶舞刚一退下,萧畏便毫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嘻嘻哈哈地打趣了一句。
瞧萧畏这话说的,听起来就像是在说那苏紫烟是萧如浩的禁脔一般,登时便令萧如浩狠狠地噎了一下,没好气地看了萧畏一眼,刚要开口解释之际,却听包厢外头突地响起了一阵“哎呀呀”的叫唤声,旋即,一名身穿大红裙,脸上的敷着厚得能当鞋底来用的白粉之半老徐娘一头闯进了包厢之中,一边扭着,一边用腻得让人生厌的口吻稀里哗啦地叫唤道:“哎呀呀,六殿下,老身失礼了,唉,蝶舞那丫头真没用,白白得罪了六殿下,自己还哭得跟泪人似的,宛若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都怨老身不好,没调教好下头的姑娘们,老身这就给您赔不是来了,六殿下可不兴生老身的气哦。”
饶是萧如浩也算是勾栏院里的常客了,可被这老鸨一番夹枪带棒的话说将下来,俊脸不禁有些子微微泛红,忙不迭地站起了身来,笑着道:“妈妈说笑了,呵呵,不是蝶舞姑娘不用心,实是在下这位小兄弟想见识一下苏紫烟姑娘的绝代风姿,若有冒犯处,还请妈妈海涵则个。”
“哟,好俊秀的个公子哥啊,老身瞧着就欢喜,不过呢,苏姑娘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那得看公子的本事喽。”老鸨一边口中絮叨着,一边细细地打量了萧畏一番,却硬是没认出萧畏的来历——萧畏在中都名声虽大,可却从不曾到过烟花场所,那老鸨就算眼力再好,也绝对法想像得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赫赫有名的京师第一寇,有心为被赶走的蝶舞出出气,可又顾忌着萧畏乃是六皇子的同伴,话自是不敢说得太过放肆。
哈,『奶』『奶』的,这些所谓的名『妓』还就喜欢整这么些调调儿,出来卖的,还如此多的规矩,烦不烦人啊!萧畏虽是不曾到过此等场所,可前世那会儿看过的杂书不老少,大体上还是知道所谓的规矩的,自是不怎么放在心上,这便哈哈一笑道:“妈妈说得好,那就请划下道来罢,如何才能请得动紫烟姑娘?”
“哟,瞧这位小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