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畏为何要如此行事林崇明心里头跟明镜似地再清楚也不过了,然则他却不想将此事揭破,面对着自家大哥的疑『惑』,林崇明只是淡淡一笑道:“大哥勿要多虑,小王爷自有其主张。”略一停顿之后,这才接了一句道:“我陇县民团之功必不会少,大哥放心好了。”
“嗯?二弟此言怎讲?”林崇生一身武艺过人,也极善武略,可对于那些个勾心斗角的事儿却并不擅长,皱了眉头想了老半天,还是『摸』不着一个头绪,奈之余,还是出言询问了一句。
林崇明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道:“小王爷其人知取舍,大不易也,某之期许更高了三分,此去大漠,或许能有场好戏可看。”
“二弟,尔亦要同行乎?”林崇生尚不知自家二弟与萧畏之间的约定,一听林崇明这话说得古怪,不由地疑『惑』地追问了起来,然则林崇明却不再开口,但笑而已……萧畏手头银两足,请起客来,自是大方得很,一行人等匆匆赶到了陇县,也没进县城,就在城外安下了营垒,大鱼大肉尽着上,烈酒也足,大宴之下,众军皆欢颜,一场欢饮下来,已是深夜,诸人这才尽欢而归,饶是萧畏也算是酒精考验的战士,可在众人的狂灌之下,也已是颇有醉意,好不容易熬到曲终人散,刚由着贴身仆人萧三侍候着更了衣,又喝了回醒酒汤,正想着倒头大睡之际,却见帐外一名侍卫行了进来,高声禀报道:“启禀小王爷,程将军在帐外求见。”
『奶』『奶』的,这个老程头,还真是贪功心切!萧畏的酒虽有些子上了头,还心里头却还是清醒得很,立马就猜出了程万泉的来意,嘿嘿一笑,挥了下手道:“去,请程将军进帐叙话。”
程万泉心急,自然有着他急的理由——程万泉从军已近二十年,从一介小兵干起,熬了如此多年,勉强算是混到了个正四品下的将军头衔,说起来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问题是自打弘玄六年,老程同志就始终猫在关陇前线这么个穷困之地,心里头早就腻味透了,这些年来可是没少想着法子往内地调,可惜一来没什么门路,二来么,手头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功劳,总是难以如愿,此番出兵救援,本就是指望着能捞上战功之余,看能不能跟项王府那一头拉上些关系,也好借机调回京师去,今日一早得了萧畏的提点,心里头自是跟被猫抓似地痒得不行,然则这些个话题实不好当众去说的,好不容易等到酒宴散了,自是迫不及待地便找到了萧畏的大帐前,在等候召见之时,程万泉的心始终是忐忑得很,就怕萧畏这行事不着调的家伙是跟自己说笑玩儿的,这一听萧畏见召,走进大帐的脚步都比平日要仓促了不老少,急迫之心由此可见一斑。
“末将参见小王爷。”程万泉一走进大帐,立马就见萧畏正笑mī_mī地站在大帐中,忙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
“程将军客气了,这么晚了,怎还不休息,如此急地寻小王,可是有要事么?”萧畏笑着抬了下手,明知故问地打着哈哈。
程万泉能从一介小兵混到将军,自然不是蠢人,他也不相信若是没个来由的话,萧畏就会随随便便将一场大功劳送到自己的手中,此时见萧畏发问,心中略一踌躇,还是决定打开天说亮话,这便笑着道:“末将冒昧前来,打搅了小王爷休息,还请多多包涵,其实呢,末将此来,也旁的事物,就是想请示小王爷,昨夜一战所擒拿之贼众当如何处置方好,还请小王爷示下。”
“昨夜一战?不是罢,这不是今早程将军与陇县民团合击盗匪的么,何来昨夜一战之说,程将军怕是记错了罢。”萧畏装出一副莫名惊诧之状,摊着手道。
“厄,见笑了,见笑了,瞧末将这个记『性』,呵呵,小王爷莫怪,莫怪。”一听萧畏如此说法,程万泉先是一愣,而后一副恍然大悟之状地拍着脑门说道。
嗯哼,这老程头兵带得不错,钻营的本事也成,是块好料子!萧畏见程万泉反应不慢,心中对其倒是有了些好感,这便笑着道:“没事,没事,谁都有个记『性』不好的时候么,呵呵,陇县民团林校尉武艺高强,更难得的是对朝廷忠心耿耿,这等人才若是仅当一个民团校尉,实是屈才了些,程将军,您说呢?”[
“啊,对,对,对,末将也是如此看的,呵呵,陇县守备缺额已久,是该有林校尉这等大才履任才是,这事好办,末将自当上表为林校尉表功,请小王爷放心。”程万泉一听萧畏将林崇生点了出来,心念一转,便已明了萧畏这是以要提拔林崇生为条件,让出军功,心领神会之下,立马毫不迟疑地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
“嗯,那就好,那就好,程将军忠心为国,此番又救了小王之命,待得小王回京之后,自当向父王禀明此事。”萧畏很是欣赏程万泉的识趣,这便笑呵呵地给出了个甜枣。
“岂敢,岂敢,啊,天『色』已晚,末将就不打搅小王爷休息了,告辞,告辞。”程万泉一听萧畏这话,心情自是激动得很,面皮抽搐了几下,忙不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