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血战北大洼(2)
望着分成两拨飞扑而来的回纥骑兵大队,史、张、柳三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心里头不禁滚过一阵的后怕——前番要不是萧畏强令收兵,三人就这么直统统地率兵追杀了过去的话,其后果就是被人打上一个漂亮的伏击,还能不能逃出生天,那可就只有天才晓得了,一念及此,各自的心里头对萧畏的能耐都不由高看了几分。
“不好,是乌骨教圣战者!”就在史丰恭等人惊骇的当口,柳府一名亲卫统领认出了从战场左侧包抄过来的骑兵大队之来历,登时便惊呼了起来。
“嘶……”这一声惊呼一起,史丰恭等人不由地皆倒吸了口凉气——史张等人虽都不曾上过阵,可身为世家继承人,对于燕西军政大事自然是心中有数的,往日里就没少听说过乌骨教圣战者的狂热与好战,对其战斗力也有个大致的了解,很清楚就己方这么点兵力,压根儿就法抵挡住对方两路兵马的夹击,虽都有些子奇怪这一大群圣战者是如何深入到燕西腹地的,可如今圣战者已然出现却是不争之事实,摆在众人面前的形势便已险峻到了极点。
“小王爷,敌军势大,我等寡不敌众,赶紧撤罢!”张『潮』阳见一众手下皆脸『露』惊惶之『色』,不由地便有些子急了,顾不得会不会伤了军心士气,急急忙忙地嚷了一嗓子。[
“撤不得,此时要撤,必将溃败,拼了!杀光这群贼子!”史丰恭的见识显然比张『潮』阳高出了一筹,一看回纥骑兵来势汹汹,自是知晓此时撤不得,一撤就是全军溃散的结局,当然,他同样清楚的是:战也是死路一条,然则史丰恭身为将门之后,对于死亡却是丝毫不惧的,骨子里的血『性』一上涌,怒吼着便要率军冲上去拼死厮杀。
“小王爷,您先撤,某率部誓死断后!”柳鸣礼同样被汹涌而来的回纥骑兵之众多所震撼,可还是没忘了自己的责任,一见情形不妙,忙策马上前,高声呼喝道。
逃么?此际若是萧畏丢下众人自己先逃,或许有很大的可能可以逃得掉,问题是他能逃么?很显然,不行!不说唐大胖子以及宁家兄弟都是萧畏法舍弃的臂膀,便是史、张等人萧畏也不能丢弃,否则的话,就算是顺利逃回了晋昌城,只怕也法平息燕西各世家的怒火,最终的结果极有可能他萧畏就得成为千夫所指的替罪羊,这等蠢事萧畏是不会去干的,问题是战又如何?能胜么?看起来希望也同样渺茫得很,正面应战的结果十有八九是全军覆没,这同样不是萧畏愿意面对的结局。
逃不得,死战也不成,唯一的希望就是固守待变,问题是这个守又该如何守?萧畏没理会一众人等的咋呼,飞快地扫了眼四周的地形,待得望见一座湖边的小山之际,心中已然有了主张,一挥手打断了众人的嚷嚷,高声喝令道:“史兄,张兄,礼哥,尔等各派一人回晋昌城求援,其余人等皆随小王走,占据右侧那座小山,快!”话音一落,也没管众人是否应命行事,一拨胯下战马,便往临水的那座小山冲了过去,史、张等人见状,忙各自喝令一名亲卫赶回晋昌,余众『乱』纷纷地策马跟在了萧畏的后头,向三百步远处的那座小山狂奔而去。
山不算高,仅有三十丈左右高下,并乔木的存在,唯有满山齐膝的绿草与灌木,对于纵马狂奔的燕西一众人等自是构不成障碍,一路狂冲之下,总算是抢在两路回纥骑兵杀到前冲上了坡顶,『乱』糟糟地聚集在一起,各自大喘着粗气。
“该死,这是个绝地!”张『潮』阳纵马冲上了坡顶,只扫了眼四周的地形,登时便大吃了一惊,不由地脱口骂了一声——此山不过是座孤峰,一面临水,另一面是峭壁,仅有东、南两面山坡,可却都是缓坡,加之山又不高,既退路,又险可守,实不合兵家布阵之道。
“『奶』『奶』的,弟兄们,路可走了,跟贼子们拼了,杀一个算一个,跟老子上啊!”史丰恭同样看清了地形,心头火起,也没心思去责怪萧畏的瞎指挥,一扬手中的弯刀便要顺坡而下,去迎击已冲到了小山不远处的回纥骑兵大队。
“史兄且慢!”萧畏一见史丰恭如此冲动,忙一伸手,拉住了史丰恭的马缰绳,冷静地开口道:“此虽绝地,却是守御之所,但得能拖到天黑,小王自有退敌之策!”
“天黑?”史丰恭抬头看了看天『色』,见日头方在正中,离天黑少说还有两、三个时辰,就凭手中这么点人马想要拖到天黑又谈何容易,至少他史丰恭绝不看好,这便一抖马缰绳,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道:“此际离天黑尚早,此等地势又如何能守得住?小王爷有话还请直接说好了。”
眼瞅着史丰恭态度如此恶劣,萧畏心头自也有气,不过这当口上并非置气之时,萧畏这便轻呼了口气,也没先跟史丰恭废话,直接了当地下令道:“宁南、宁北,尔等即刻驻马为墙,守住东坡,但有贼兵冲坡,以弩箭招呼,礼哥,尔率本部守住南坡,务必挡住贼军第一拨冲击,其余人等下马,就地待命,敢有不遵者,斩!”
“遵命!”宁家兄弟与柳鸣礼皆高声应了诺,各自率本部兵马回撤到半坡的位置,紧张地布阵备战,所不同的是宁家兄弟所部全都下了马,将马每六匹分为一拨,以缰绳捆扎在深刺入泥土中的长枪柄上,列成马墙,两百余王府侍卫手持强弩躲在了马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