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惶恐道:“自然是可以,可是看那傅九的行径,恐怕他会不愿意。”
拓跋越握紧十指,“我给他荣华富贵,满足他所有想要的,不过就让他留在我身边,又为什么会不愿意?”
他顿了一下,“再让人仔细去查,看那两个随从在哪里,若是傅九也在这附近,务必立即拦住他,同时过来叫我!”
“是!”
拓跋越遥望那边热闹的席面,而心里默念的只有两个字:傅九。
金芸本想拉了九雅和她坐一个席面,但是她那一桌已经坐满,她只好望着九雅坐在另一桌干瞪眼。九雅自是看到了她眼里的期盼,便侧目对她促狭地笑了笑,同时以目示意,望向了隔了空地的对面席面上的傅宏博。金芸脸刷地红了,她吐了吐舌,顺目看去,正好傅宏博也朝她望了过来,两人目光在空中一撞,心里各自发生了化学反应,同时将目光移开,然而又不约而同将目光移了回来。相视一笑,青涩懵懂的情意便在这一眼间得到了营养浇灌般的生长,绵且长。
九雅目睹此景,微微一笑,便知此事成了,不负她一番苦心。
雪晴和雨嫣先就挤到那边女儿堆中去了,九雅尽管年纪小,但已是嫁为人妇,便与闻采荷和一圈儿贵妇坐在一起,春梅哪有她的位置,给站在闻采荷后面。
这一桌除了三夫人萧姨娘外,还有肖大太太,林氏,安夫人,以及兵部尚书的家眷樊夫人,户部尚书的家眷谢夫人,太子妃娘家的两个嫂子。而邻桌的,都是一些或国公或候府的夫人,贵妃娘娘娘家的人也有几个赫然在座,当然,如此多人,九雅一下子无论如何也认不全,反正都是一些贵妇人。
此时肖大太太和林氏几个夫人说笑得正甚,见萧姨娘过来,谁都不敢称大,都纷纷站起来相迎打招呼。待萧姨娘和三夫人坐下后,因为九雅和闻采荷两个人是晚辈,相公又无官职,便只好以晚辈之礼与众位夫人相见。闻采荷先见了礼,倒无甚差错。当九雅见礼的时候,两位尚书夫人和太子妃娘家的两个嫂子倒还给面子,轻轻颔首应了,但是到了肖大太太和安夫人面前,却是给卡了壳。
九雅给安夫人见了礼,安夫人却只当没看见一般,依然与旁边的肖大太太说得热闹。桌上的其他人见了,都是一副观热闹之色。最近一段时间,她们耳有风闻,说这位安平候府傅三少所娶的女子,正是之前被安家退了婚的女子,听说是与齐王有染,安家不屑其行为不端,便将她退了。后来不知怎么就嫁给了哑巴傅三少,想不到如今还有机会出席这样宴席。
而安夫人如此不给宋九雅面子,她们自要看她如何下台,亦乐于见她出丑。再一瞥眼见萧姨娘当没看见一般撇了头和别人说话,更是知道此女在候府也不受欢迎。
九雅未出门,自是不知道她的名声已经在外面被有心人传得极为难听,见安夫人不理不睬,自己给她脸不要脸,便径自起了身。而她一起身,安夫人立即就回过头来,上下打量她,讥嘲道:“哟,这是哪个不知礼数的丫头,闷不声响的杵在这里,干嘛呢?”
她这一声声音甚为高呼,邻旁两桌的人皆都回头来望。
九雅不卑不亢道:“看这里坐着个年纪大的,以为是个知书识理的贵夫人,便是当了个长辈见了礼,谁知道却是个耳聋的,果然是我失礼了,当该要山呼夫人金安才对,不过基于不能扰众,礼数到了便是,也不必太拘于形势。”
她说完便不再理她,径自到了肖大太太跟前,微微福了一福,正要说话,那安夫人被她奚落是个聋子,心里火大得很,何况今日还是得了暗示,可以尽情在此对眼前这个贱人行羞辱之能事,便冷声喝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既然是给长辈见礼,长辈没发话说起身,你就自个儿给起了,不说失了礼数,反而还骂长辈是个聋子,这是谁教的你目无尊长?”
旁边的肖大太太边喝着茶边道:“还能是谁教的?一个庶出的,生性如此,费再多的力也是白教。”
九雅冷笑一声,今天是来给她一个鸿门宴么?
她干脆退后到自己位子前,目光如冰似雪般直刺安夫人和肖大太太,淡道:“要人敬之,必先要自己敬重自己。有些人倚老卖老,还口出不逊。又不是个有品级的,行个礼已经到了礼数,谁能规定要以大礼听回声来见礼呢?如果遇到了个哑巴,不知道回答,那我岂非要蹲上一天?”
这桌的全是官员家眷,并无封诰,九雅见礼已是有了礼数,何况众人知是那安夫人先不理睬,反而还倒打一耙,分明是在为难人家小媳妇,那些听了传闻自认明白其中情由的,都只认为是安夫人故意在刁难。
九雅得理并不饶人,随后又淡淡道:“还有,请夫人说话要注意一下形象,问我是什么东西?我也只是嫁了安平候府的媳妇,若我是什么东西,想必安平候府的人都成了什么东西。”
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话把安夫人顶撞得直喘气,九雅再不理她,径自坐下喝茶。肖大太太看了萧姨娘一眼,假声假气道:“这候府的媳妇可是真能说会道的,当着众人的面都敢顶撞长辈,想必在府里头也强势得很吧。”
萧姨娘冷冷看了九雅一眼,“本来是家丑不可外扬,如果当初知道誉儿媳妇是这副德性,我们候府拼着得罪人,也不会把她娶回去。”
意思就是说,九雅在候府里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