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樟郡要捉拿他?为什么?他作为抵御吴越十万大军将士的将领,堂堂齐王殿下,罗樟郡为什么要捉拿他?那么那天听到的郡守楚横大人与安子程的对话,说上面下令严查紧守,难道就是针对的齐王?
她心里不由大惊,齐王在边缰保家卫国,城下敌兵都应付不过来,再加霍乱流行,后方断粮,各种对他不利的因素齐在,为什么还有人要下令捉拿他?
在京城的时候,并没听人说卢邑缺粮的事,难道是他的消息根本递不出来?就因为罗樟郡这边一直在截堵他的人往京城传消息?
天,是什么人,居然不顾国家大义,干出这等要致他于死地,致十万大军于死地的恶事?
她想到这里,只觉后脊梁骨发凉,在新宜的时候,张大人说齐王月余未上城楼,黄大人派过去探消息的人都被人莫名截杀,这已经非常明显,分明是有人想困死齐王!
这个想困死齐王的,绝非皇上,因为一国之帝王,要的就是兵强马壮,边事稳定,强将威猛,将敌军抵御于国门之外。何况齐王还是他最得意的儿子?更不会下些糊涂令!
那么这个欲致齐王于死地的人,就已经呼之欲出!
太子!
可以推断,楚横是太子的人,那么安子程呢?安子程知晓此事,难道他也是被太子收买,成了他的人?之前安子程说自己有危险,自然也可以断定是太子要杀自己。
她不禁苦笑,她究竟怎么得罪太子了,让他非要杀自己不可?
然而还不待九雅问出罗樟郡为什么要抓他的事,拓跋玥已经接着说道:“再说,你那日一身胡服,我完全是懵住了。”
他望住她,“我不敢相信,远在京城的九雅会到这里来,更不敢相信,九雅会以那样的装束示人。”
他轻笑一声,河风都跟着温柔了起来,“看来还是我对你不够了解,把你想成了一般女子。幸好,我转身跟了上来,没有错过救你的机会。”
九雅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那里如水波迤逦的风景绝对不属于她。
她微别开脸,同时隐隐约约觉得此时他不愿提起卢邑的事,或许是因为青衣魅影在的缘故。
她望着河岸景致,转了话题,“主人家的儿子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拓跋玥嗤地一笑,“你是说那个大腹便便啊,我一刀把他肚子上的怪肉给割了,给他弄了不少名贵药粉,不知道还活不活得成,依我想,他与其那样活着,不若割了自在。就算是因此死了,也是他的福气,活着也是一种痛苦。阿弥陀佛,我又做了一件好事。”
看他在如此逃亡之时还能谈笑风生,风趣幽默,九雅也忍不住心情好了起来,嘴角渐渐露出了笑意。只是这个时候,傅誉怎么样了?
青衣魅影站在船尾紧紧地盯视着拓跋玥,这个人的气质,让他们想起了连绵不尽的山峦,又想起高天上的流云,看得清,却是看不到尽头。这等似行云流水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份?少奶奶又如何会认识他?
同时,做为男人的第六感觉,他们看得出来,此男对少奶奶有非分之想,太他娘可恶了!
两人暗中对视一眼,等下总要摆脱他,不然少爷的女人可能要保不住了。
青衣一望空中明晃晃的太阳,稍一辨方向,忽然发现小船是在顺流往东而去,忙客气道:“麻烦这位兄台马上把船靠岸,我们得马上上岸,若是向东,就距我们的目的地更远了。”
九雅此时也发现了方向不对,站起来道:“确实方向反了,得马上靠岸。”
拓跋玥微拧眉,“你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可知道,说不定等我们一上岸,那些追兵就会围上来?”
魅影断然道:“这些我们自有分寸。”
拓跋玥的目光在九雅面上一溜,见她似乎也很赞同的样子,便也不多说,桨一转,小船朝岸边靠去。
四人一狗弃船上岸,这里地界开阔,四周都是一片河水干涸后留下的沙卵石河床地面,几人沉默着才将这段河床走完,步上林间小道,拓跋玥忽然停步,望着九雅,“你这次来新宜究竟有什么事?难道不是为寻我而来吗?”
九雅闹了个大红脸,看了青衣魅影一眼,“请你说话注意一点,我是被朝廷派去新宜控制霍乱疫病的大夫。”
“那么是说你不是为我而来?”拓跋玥笑了笑,“可是大夫,你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为什么会有人想要你的命?哦,他们是说要活捉你,你究竟惹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居然会为你如此大动干戈?活捉你有什么意义?”
他一下子提了一大串问题,九雅也不知从哪里答起。然而就在此时,他们同时听到不远处有急骤的马蹄声,青衣魅影脸色一变,拓跋玥暗哼了一声,“我就说那些人极懂追捕之能事,你们偏不信,这下好了,要被人抓活的了。”
他扯起九雅就开跑,青衣魅影也实在没料到追兵会来得如此之快,两人也不再啰哩叭嗦,赶紧跟上。然而两条腿的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何况九雅跑得几步就体力不支,被拓跋玥拖着就快要趴地上了,青衣猛然上前掰开拓跋玥拉九雅的手,和魅影及为默契的左右一夹,就将她提了起来,飞快往前奔去。
拓跋玥望了望空空如也的手,抿了抿嘴,再望望飞奔而去的三个人,不会是这两个男人喜欢她吧?小九雅,这可不好,你怎么可惹这些烂桃花?
转而他微微一笑,费尽千辛万苦才救出她,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