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先就叫那少女来给九雅见礼,九雅莫名其妙,老夫人亦笑道:“誉儿媳妇,如梦是你三婶的侄女,今儿正巧过来玩儿,看到了那双你送给三婶的袜子,就觉新奇,想向你讨教做出来的法子,誉儿媳妇不妨教教她。”
九雅在喉咙里哦了两声,怎么她感觉根本不是那事儿,再看看姑妈,嘴边挂着冷笑,分明一脸的讥诮。
“如果三奶奶不嫌弃如梦手笨的话,可不可教我那袜子是怎么做出来的?”如梦一脸娇羞,绞着手帕坐在了九雅身边。
九雅又哦了两声,那是她的不传之秘,怎么能随便教人?教给她了,以后自己吃什么?
三夫人见她只在喉咙里吱声,恁是没下文,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干脆把话挑明了说道:“誉儿媳妇今年多大了?”
九雅不知何意,但也只能老实答,“十三岁,转过年就十四了。”
“癸水来了多久啦?”三夫人问得有些咄咄逼人。
九雅还没见过这样的三夫人,平日不是都很和气的一个人么?今天是怎么了,当下仍老实答道:“还没来,不过最近常感腹疼,想必也快了。”在宋府里一直营养不良,原主哪来什么发育啊。如果不是她来了之后,从各个方面进行调理,大姨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来。
三夫人把脸扭向老夫人,“老祖宗也听到了吧,连癸水都没来,怎么生养孩子?”
老夫人点了点头,郑重地朝九雅道:“誉儿媳妇,你当该也知道誉儿的情况,所以说时间不等人,既然誉儿答应你帮他纳两房妾,你三婶也最是热心,这便把她的侄女儿送了过来让你考量考量,若是看着还喜欢,我们长辈看着她身段好,利于生养,你就帮誉儿把她纳了吧。当然,这个纳妾,也就是帮你这个正室找个帮手。看看之前誉儿老吵着只要他媳妇儿侍候,等如梦进来了,你也跟着轻松了不是。”
老夫人一番长篇大论,直接把九雅轰愣在那里。给傅誉纳妾?之前是有过那么个想法,可是也只在想想的阶段,何况自己才进门三天,就这么急不可待的要纳妾,这不是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么?这京城里哪户人家正妻才进门三天就要求纳妾的?
当下她的脸色就僵了一僵,看了头快低到胸前的如梦一眼,淡淡道:“其实奶奶要给相公纳妾孙媳自是不敢有异议,但是为什么没有在孙媳进门之前先纳了?这会儿孙媳才进门,奶奶就要纳妾,这传出去,都还以为孙媳有什么恶疾,以后孙媳还要出门见人么?”
三夫人没料到她会找这种话来推拒,当下就沉了脸,不悦道:“之前没给誉儿纳妾,就是尊敬你这个正妻,怎么,难道我们这也做错了?”
九雅暗自动了怒,说得这般堂皇,怕是之前想给傅誉纳妾,以傅誉的性子,怕是纳一个打一个,纳两个打一双,她们敢么?现在是看傅誉接纳了自己,或许是昨天和傅誉那两句抬杠子的话让有心人听了去,他们就认为有机可趁,也不顾自己的脸面是否挂得住?
一直未出声的明瑶姑妈忽然阴阳怪气地笑道:“誉儿媳妇说恶疾,这跛脚不就是恶疾么?”
九雅最不喜听她的声音,便不咸不淡地回道:“这跛脚算是恶疾么?其实我已经与我家相公约好了,他什么时候能说话了,我这跛脚也就什么时候能好,而且我与相公这样,走出去才般配不是?谁又能把这当恶疾来说?恐怕那一再说恶疾的,其实是自个儿已经患了恶疾也不一定,不然也不会连婆家都不敢回。”
“你……”明瑶姑妈气得脸色胀红,说不出话来。
据三夫人这么几天的观察,她已经看出来九雅是个有主见而且有机心的,不然也不会让傅誉对她那么服贴。所以,如果想让傅誉把如梦纳了,还真得从九雅这里下手。
当下她又缓了语气,一脸悲痛道:“这不是说不给侄媳遮脸面,实在是誉儿的身体状况不等人,老祖宗就为他这事,头发都不知急白了多少,就怕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这黑发人还没来得急留个后……不都是在为誉儿着想么?”
九雅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微动容道:“什么?相公的身体状况不等人?不是说那病已经用毒控制下来了么?就算毒会伤身,怎么又会不等人?”
三夫人一愣,想不到九雅也知道了以毒控病的事,是誉儿告诉她的?她转头再看了看老夫人,不知这事该不该让九雅确切知道。老夫人沉吟了一下,为了让九雅能答应把如梦纳回去,便也顾不了那么多,沉声道:“这事也是瞒不住的,誉儿的病虽然用毒控制住了,但是那毒的毒性其实也很烈,这两年下来,他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那个施毒的人曾经说过,这毒越到后面,越能麻痹他的经脉,睡觉的时间会越长,照他说的话,誉儿也就这两三年的事了……”
老夫人边说眼泪就出来了,三夫人忙劝道:“老祖宗也不必太过伤心,既然知道是迟早的事,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所以才想赶紧让誉儿趁现在还好着,就给他找个能生养的,若能给他留个一男半女,总也能让人好想一些。”
九雅真正的呆住了,傅誉只有两三年好活?之前他可没跟她这么说,只说那毒有毒性,会慢慢让人丧命。她之前认为人生自古谁都免不了一死,他若是比一般人稍早一些去倒可以接受,何况都说要帮他找治病之方,谁知道时间会这么短?
“誉儿媳妇,我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