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山子见到自己儿子陈三元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几乎为自己眼花了。
自己这个唯一的宝贝儿子,自从被日本人抓走之后,陈老山子几乎就绝望了,根本没有打算还能看到儿子活着回来。
但现在儿子却真的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那个叫王天木的救命恩陈老山子全家都出来了,陈三元的目前一看到儿子,嚎啕大哭,当场就给王天木跪了下来。
当听说王天木是花了一万美金才把宝贝儿子救出来的时候,陈老山子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ji才好。
自从日本人占领台湾之后,他陈家祖祖辈辈都带着寨子里的人在那反抗日本人。一代一代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族人死在了日本人的屠刀下。到了陈老山子这一代,女人肚子里不争气,就给自己生下了陈三元这么一个儿子,要是陈三元再死了,陈家真的就要绝后了。
陈老山子再三的感ji,可翻来覆去却只会说那么几句话一。
王天木笑了笑:“老爹祖辈都在为了反抗日本而抗争,晚辈心里敬佩得很。听说令郎被抓,生命危在旦夕,所以特意出手相救,这本是分内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将来你我之间来往的次数还多得很一。”
陈老山子连连拱手,再三道谢。
王天木话锋一转:“陈家寨是个大寨,始终都是上下一心,在周围也很有影响,被日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却一直能够和日人周旋下去,不知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玄妙?”
这说到陈老山子的得意事,当着儿子救命恩人的面,陈老山子什么也都没有隐瞒:“不瞒你说,我们的确想了一些办法。一是和附近的台湾警察搞好关系只要日人想对我们动手,我们总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然后分散撤离,躲到附近的山里树林里等到风声过了再重新出来;第二也是因为我们寨子大,邻近的都听我们的,所以只要我们不公然造反,日人也不敢赶尽杀绝的一。”
王天木微微点头。
所谓“不敢赶尽杀绝”倒也未必,只怕陈家也对日人做了不少妥协。可在这样的环境下,陈老山子要想带着全寨生存下去,这样的妥协也是必须的。
“老爹和寨子让我佩服”王天木奉承了声忽然说道:“只是我以为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现在日人暂时还不想动你们,但你们的存在对于日人在台湾的统治终究还是不利的,加上又有了令郎这样的事情,一旦和日人再次发生正面冲突,我担心¨一”
王天木的担心其实也是陈老山子担心的。
这些年尽管陈家寨密切奶奶生存着,但生存环境却是越来越恶劣了。
那些之前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台湾警察迫于日人压力,现在都不太敢来寨子了,这次自己儿子被抓更是一个警告。
可是,陈老山子却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
王天木微微一笑:“其实我以为也不必太过担心,现在国内已经完成统一,而且民国的大总统在和日人对峙上,丝毫不惧,甚至还占着上风,不知道这个老爹听说过了没有?”
陈老山子连连点头。
中华民国大总统在和日本人对峙上的强硬,早已传到了寨子里,只是不知这位先生为什么会说到了这。
“为何不向民国政府求助?”
王天木的一句话,让陈老山子和陈三元都是一惊。
陈老山子怔怔的朝王天木看了半晌:“先生的意思是?”
到了这个地步王天木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在下乃是民国政府派来的,我民国政府早晚收复台湾,不知道老爹可愿合作,登高一呼,使得全台响应,日人动摇?”
陈老山子惊呆在了那里!
倒不是因为王天木的身份。其实从他送儿子回来开始陈老山子就猜到这人身份必然不寻常。他惊讶的是“登高一呼,全台响应”这一句话。
这摆明了是要唆使自己在全台举行武装起来。
反抗日人和武装起来的xing质是不一样的。前者尚还可以有周旋挽救余地,但要真的举行武装起义的话,那一旦失败只怕整个寨子都保不住了。
陈老山子的犹豫,早在来台之前军统就已经分析过了。王天木也不生气:“老爹,我只是顺口那么一说,老爹有的是时间仔细考虑一“恩,恩。¨”陈老山子连声说道。
王天木忽尔面se一沉:“晚上刚才已经说了,政府早晚准备收复台湾,在下希望能够借助老爹在台湾的影响力,成为功臣。老爹愿不愿意都不勉强,只-万不能和那些汉jian一起同流合污!”
“啊¨一不会的,不会的”陈老山子急忙说道:“我陈家几辈人死在日人手里的不知有多少,我虽然和日人也有接触,但绝不会当汉jian的,这点请王先生和政府放心好了。”
“那就好。”王天木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我说的话老爹不妨考虑考虑,还有事,先告辞了。”
那王天木送出了寨子,才转了回来,陈三元已经是一迭声的埋怨起来:“爹,为什么不答应他啊?你不是早说咱们受够日本人的气了吗?”
陈老山子看了儿子一眼:“你懂什么?这位王先生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我们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况且他这次带来了多少人?政府会不会和他说的一样,收复台湾?我们都不知道。我陈家寨几千号人,不能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话,就把全寨陷入到危局之中。”
陈三元大是不以为然。
爹是岁数越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