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荒井纪子疯了似的冲向门外,被荒井顺淳把拦了下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荒井纪子吼道。
荒井顺淳抬手就给了女儿一个嘴巴,荒井纪子呆呆地愣住了。
荒井纪子怒目而视:“你敢打我?”
荒井顺淳神情严肃,口气强硬地说:“纪子,他是敌人的间谍!你知道吗?你和他在一起就是密谋反对帝国。宪兵队司令官的女儿通共,这样的后果你想过没有?半个月前,我就让你去旧金山找你妈妈,你为什么不去?还把一个间谍带到我眼皮底下来了,你想干什么?”
荒井纪子流着泪,伤心地说:“他骗了我,可是我不恨他,因为我爱他。”
将女儿搂在怀里,荒井顺淳故作愧疚地说道:“对不起,爸爸不知道他是你的男朋友,爸爸不是故意的。”
荒井纪子推开荒井顺淳,朝门口走去。
荒井顺淳不安地问道:“你去哪儿?”
荒井纪子伤心地说道:“我去找妈妈。”
荒井顺淳来到会议室,青鸟三末和上杉信田连忙起身。他故作悲伤地说道:“松下户次今晚在执行公务的时候殉职了。”
青鸟三末和上杉信田闻听松下户次死了,都暗吃一惊。
荒井顺淳吩咐道:“上杉君,你多拿一些抚恤金给他的家属,明天一早就送过去。另外,你立即将这一情况上报本部,请本部另派一名电讯组长过来,要最好的译电员,以最快的速度来东京。”
上杉信田不敢怠慢答应着,退了出去。荒井顺淳看了看青鸟三末,吩咐道:“今晚你乘船送纪子去大阪,这里实在是太乱了。连夜走。你是大阪人,那儿的情况你熟悉,到了大阪,你要亲眼看着她上飞机,快去快回。”
渔火依稀江风阵阵,天空泛起了鱼肚白。青鸟三末陪着荒井纪子登上了客船。荒井纪子站在甲板上,痴痴地看着远处发呆。青鸟三末移步上前:“纪子,到船舱里休息一下。”
荒井纪子摇摇头:“青鸟君,你还一直爱着你心里的那个女人吗?”
青鸟三末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爱得深吗?”
青鸟三末又点点头。
“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你,你会怎么办?”
“也许会去找她,也许……”
“我爱着一个人爱得也比这江水还深,他现在离开了我,我也想去找他。”
“纪子,回船舱休息。”
荒井纪子掏出一封信:“青鸟君,帮我把这封信交给荒井顺淳。”
青鸟三末没来得及去接,荒井纪子便随手将信丢在甲板上。青鸟三末弯腰捡起信顺手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起身时,发现荒井纪子已站在船舷上。
“纪子,你干什么?快下来。”
“我要用我的死给安达君报仇。”
荒井纪子花容带笑,张开双臂,纵身跳入江中。青鸟三末冲向前,随即跳入江中。
江水冰冷彻骨,青鸟三末搜寻着荒井纪子的身影,拼命地呼喊着:“纪子纪子!”
船已远去青鸟三末在水中找了半天,依旧不见荒井纪子的身影。一股巨浪把他卷到岸边,他刚想爬起来,终因体力不支倒地不天渐渐亮了。一抹金se的阳光洒在青鸟三末身上。他慢慢睁开眼睛,艰难地爬起来,望着滔滔江水,眼睛突然湿润了。
青鸟三末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朝住所走去。他来到门前,习惯xing地朝临街门面房二楼的窗口望去。那里放着一个广口玻璃瓶,经过昨夜的一场大雨,玻璃瓶里已经蓄满了雨水!
此时,三年前火凤凰对他下达的任务在他耳边铮铮作响:“如果有一天,瓶子里插上了一枝荷花,那就说明你的任务来了。”
青鸟三末上楼,走进卧室。他脱下上衣,坐在椅子上,从内衣口袋里掏出荒井纪子留下的那封信,撕开牛皮纸信封,信已潮湿,里面的字迹依稀可辨。青鸟三末看着看着,脸上lu出惊讶的表情。
青鸟三末起身,摘下墙上装有自己照片的相框,里面有一个和墙面一样颜se的暗门,推开暗门,里面有一个洞,青鸟三末将信放进洞里。
青鸟三末翻转自己的照片。照片背后有一张少女的剧照。一这时,火凤凰的声音再次在他耳畔响起:“你的任务就是隐藏,长期隐藏!记住,不论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暴lu自己的身份!”
青鸟三末起身走到窗前,心里一阵惊喜,他看见对面窗口的玻璃瓶子里插着一枝荷花。
三年了,任务终于来了!
青鸟三末匆忙穿好便装,站在镜子前,在上chun沾上胡子,戴上墨镜,端量了胂剽。
他来到街上,叫了一辆黄包车。
火凤凰正坐在周记面馆桌子前吃面条。青鸟三末走进来,四下打量了一下,在火凤凰对面坐下,然后低语:“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一”
“行了行了,别以为你化了装我就不认识你了。”火凤凰认出了青鸟三末。
青鸟三末一把抓住火凤凰的手腕,依旧低语:“暗号。”
“我刚下船,你让我吃口饭行吗?”火凤凰不lu声se。
“我让你对暗号!”青鸟三末很强硬。
“好好,来如一。不是,好像得反过来念:去似朝云无觅处,来如春梦不多时。哎呀!时间太久了,我都快忘了这个暗号了。行了,先吃饭。”
青鸟三末依旧抓着火凤凰的手腕不撒手,火凤凰抬头惊讶地看着青鸟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