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铺改扩建工程的土建及水暖电设备安装部分终于完工了,所有的脚手架全部拆除,加高后的新店面显得更庄重气派,风貌焕然一新。
南店南端开了个新的入口,私房菜馆的宾客们将从这里上二楼,楼梯间与一层包子铺大厅用石膏板隔墙隔开,有个平时关闭的通道门。
二楼的办公区与私房菜馆的走廊已被打通,只待两间办公室搬离后,这里将由六小一大共计七个包间,组成一个完整的私房菜馆营业区。
经过验收合格,结清工程余款,施工队带着设备材料全部撤离。
装修公司已经全面进场,在三楼展开了紧张的后续施工,不过场面和动静已经与前期改造时不可同日而语。
后院新增加的活动房二层,也让给装修队的部分工人临时居住。
包子铺恢复了改造前的正常营业时间,马路对面刨冰店的外卖窗口也回归主业,同时停止包子的售卖。
下午三点多钟,茗溪茶楼一层大厅内,一派繁忙热闹的景象。大部分的茶桌已经被客人占据,服务人员及手持铜壶的茶博士,在其间穿梭游走,忙而不乱地为顾客们提供服务。
茶客们有饮茶聊天的,看报纸的,打牌的,下棋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靠窗的一张茶桌边,簇拥着四五位老头子,桌面上摆放了一张木制围棋盘。对弈的双方正是李悠然与郝老头儿。
棋至中盘,执白的李悠然使出一招精妙的手筋,将黑棋中腹地带的五个关键子吃掉,黑棋苦心经营的厚势顿时消失殆尽。
“唉,黑棋不好下喽。”
“白棋已经占了三个角,黑棋的中腹再一破,差距就大了。”围观的老头儿们议论纷纷。
执黑的郝老头儿正在冥思苦想,听到这话,抬头冲议论之人吹胡子瞪眼。
“哎,我说。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我本来刚想出两手反击狠招,正要施展,被你们这一通吵吵,全给吓回去了,思路也乱了。这还怎么玩儿?”
“嗬,老郝,自己下得臭还赖到我们头上,真有你的。”
“是啊。白长了这么大把胡子,还好意思。”
旁观的老头儿自然不肯承担这个责任,立即出言相驳。
“行了,老郝,你的棋力本来就比小李弱,刚才角上的战斗就亏了不少。中腹再破,这盘棋也就没什么下头了。”坐在另一边的方老爷子点评道。
“好好,这盘不下了,你来,让我瞧瞧有多大的能耐?”郝老头儿顺势将手中的一枚黑子丢到棋盘上。算投子认负。然后让开位置。
方老爷子也不客气,做过去接蘀了他,与李悠然开了一盘新棋局。
近来,茗溪茶楼的生意日渐火红,开业典礼上的那些来宾基本成为了固定客户,再加上他们的积极推介。顾客群逐渐壮大。
包子铺后勤部根据茶楼的要求,采购了扑克、麻将、象棋、跳棋、围棋等文化娱乐用品,投入经营使用。
方、郝两位老爷子也将一些关系不错的老战友、老同事拉到了茶楼,大有形成离退休老干部俱乐部之势。
众多熟客聚在一起饮茶谈笑,打牌下棋,交流养生经验,再加上美食佳茗相伴,这日子过得真是有滋有味儿。令人乐不思蜀。
方老爷子这一群人中,爱好围棋的不少。虽说当前社会上麻将远比围棋来得普及,但历史底蕴浓厚,变化无穷的围棋比之搓得哗哗作响的小方砖,总要显得古朴高雅许多。…。
于是这个项目成为他们的主要娱乐方式之一。
在前不久的一次聚会中,李悠然偶然受邀对弈了几手,顿时成为众老头儿眼中的香饽饽,每当见到他,必招呼来上一盘。
李悠然衡量过这些老头儿的棋力,与曲老爷子相比有着不小的差距。自己应付起来也还算游刃有余。
对局进行中。
“老方,你这手走得实在太软了。应该直接分断黑棋,旁边还有两个白子呼应,怕什么呢?”郝老头儿观看了一阵,忍不住开始插话。
方老爷子没有理他,继续落子。
“哎,应该镇住黑棋的头啊,这叫当头一棒。怎么能让它跳出来呢?真让人着急。软得像根面条,就跟你的性子一样。”郝老头儿又嚷嚷起来。
“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旁边有人把郝老头儿刚才的话原封不动抛还给他。
“别听他的,自身都难保还敢给别人支招儿。要照他说的走,白棋的棋形可就散了,误人哪。”还有的直接否定掉他的支招儿。
郝老头儿闻言大为不满,与之争辩起来。
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相约较量一局,输家买一壶翠锋请大伙儿喝。这个提议倒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支持,并赞扬这样的比赛才更有意义。
棋至中盘,方老爷子一招不慎,白棋被吃掉一块,他摇摇头,无心再战,于是认负退出。
李悠然随即起身,说自己还有事情,拱手向众位老爷子告辞。
郝老头儿赶紧拉着刚才与他争执的那位坐下,俩人开始了赌约之局。
李悠然先去茶楼后院瞧瞧,院子不大,只有五十多平方米的样子,收拾得挺干净利索。一名伙计正用大水壶在墙边的水龙头处接水,接满后,锁上罩住阀门的铁皮箱子,并在一个本子上做着记录。
前些日子,为了避免茶楼伙计天天要去包子铺拉特制水的麻烦,特意让后勤部与原先那家厂子联系,订购了一个中型的不锈钢水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