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日子华月过的平静了许多,虽然章锦风一定恨她入骨,可她现在被禁了足,纵有天大的怨怒也只能咽在肚子里,伤不到华月分毫。
倒是一向冲动的章绣雪竟然也忍着没来找她的麻烦,让华月小小的惊异了一下。定是有人劝住了她,想来这人应该就是她那个圆滑得体滴水不漏的二姐姐了。
不过华月并不在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她们不折腾了,她也乐得轻松。
就在华月整天优哉游哉闲的快要发霉的时候,欧阳启回来了。华月听到消息十分高兴,马上就向老太太和孟氏请求去看望舅舅。
由于上次没去成,老太太很爽快的答应了,就连孟氏也没怎么反对,让华月的心情更加愉快。吩咐好紫苏和红玉看家,华月带着海棠便出了门。
走出院门,海棠往后看了看,小声道,“小姐,最近红玉好像听话了许多。”
华月微笑了一笑,可不是么,自从上次章锦风被罚的事情之后,这个红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呢,什么活儿都抢着做,忙完了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一下子变得这么乖巧懂事倒让华月颇为不习惯。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华月可不相信她是真的转了性子。
华月的马车一路行到街上,路过点心铺,华月道,“停一下!”她难得去看舅舅一回,便想着买些他爱吃的芙蓉酥。
“海棠,我记得你也爱吃芙蓉酥来着,对?”老板给装好了芙蓉酥,正在称量,华月回头笑吟吟的问道。
海棠脸上红了一红,“回小姐,是。”见老板称好了,海棠付了钱,将糕点提在手里跟着华月回到马车。
华月的心情颇好,面带笑容的撩起裙子上了马车,然而刚打开车门就怔住了,愣愣的看着车里。
“小姐,怎么了?”海棠还未上车,手里提着糕点想要递给华月,却见华月愣在了门口,有些不明就里。
“没事,上来。”华月马上回神,轻声说了一声,接过海棠手里的糕点,弯腰走进马车。
海棠应了一声,也跟着上了马车,等进了车厢,才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心理一惊,“啊”的一声轻呼出声。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靠在车厢最里面的位置,紧紧的捂着腹部,殷红的鲜血正不断的从手指缝里流出来,双眉紧皱面色惨白,显然十分痛苦的样子。仔细一看,这个人不正是涓意楼楼主沧涓意么?!
华月眉头一紧,低声道,“小声点!”
海棠忙点点头,压低声音,“小姐,咱们怎么办?”
华月一边小心的解着沧涓意伤处的衣物,一边飞快的说,“告诉车夫,快点赶路!”
眼下这种情况,车上什么处理伤口的东西都没有,况且马车摇摇晃晃的不安稳,必须得快点找个安静的地方才行。
况且……华月看了一眼沧涓意,心道,他受了伤不去找医生,却躲到她这小小的马车上来,明摆着是有人追杀,先不论为什么有人追杀他,看着这人疼痛难当的样子,她就不能袖手旁观。
马车一路进了欧阳府,欧阳启早就接到消息知道华月要来,已经派人在门口迎着了,下人们一见到华月的马车,忙忙迎上去,想请华月下车,谁知道华月却连面也没露,只吩咐道将马车赶进府里去。
下人们虽不解这是何意,可都知道老爷对这个表小姐是疼爱的紧,也不敢多说什么,便将马车赶进了内院。
欧阳启闻讯赶了来,华月下了车,忙走到欧阳启身边,“舅舅,快,叫人把他抬下来!”说着,伸手打开了车门。
欧阳启往车内一看,讶异道,“这不是涓意楼主么?月儿,你怎么会和他在一块儿?”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人将沧涓意抬下来,“他这是怎么了?”
华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半路上遇到的。”说完,让欧阳启派人找来剪刀、纱布等东西,又悄声道,“舅舅,这事儿不能让人知道,你吩咐一下下人,谁也不许向外透露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