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无声,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都颇为尴尬的看着还坐在地上抱着老太君小腿的华月。
华月顿了顿,转而慢慢的低下了头,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又装成乖乖女的样子站在一边,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难不成你还委屈了?”二夫人一看华月这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就更是满肚子火气,她原本还想着,老太君送两个丫头道景初院,正好挫挫华月的锐气,也好给自己出了这口恶气。
谁知道这丫头竟然是这般胆大的,不但明白的表示她不欢迎,竟然还将人打了出来!
不过,这样一来,可就让她抓住把柄了,看她怎么样整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老太君也莫名的看着华月心里极为奇怪,她这儿责怪的话还一句也没说出来了,这丫头怎么就哭上了?难道是因为二夫人说她是疯婆子而伤了心?不对呀,往日看这丫头不像这么脸皮薄的呀,怎么这会子这样羞涩?
华月看了一眼二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着老太君哭诉,华月不是觉得送回来那两个丫头被人笑话而委屈。华月本来就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我的相公,华月吃醋确有其事,我无话可说。只是——”
说道这里,又怯怯的看了二夫人一眼,语气转而悲伤起来,“刚才姨娘说华月是个疯婆子,可不就是么!之前我的相公是个傻子,我必然也是个疯婆子才算的般配!华月只是伤心,纵然如今相公的病好了,却还是叫人笑话,叫人看不起——”
听华月抽抽搭搭的慢慢说完,老太君也慢慢的阴沉了脸色。大孙子的病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她原也知道,这府里多有主子奴才的看不起他是个傻子。表面上不表示出来,暗地里不知道怎么笑话呢!
纵然知道那些人暗地里瞧不起柏懿,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能止得住别人的嘴巴不让她们乱说,但怎么能阻止她们怎么想呢?况且柏懿的病是事实,悠悠众口更是难堵。
所以,她只能装作不知道。只要没听见,她就当做府里的人都对柏懿很好。
老太君看了看还在抽泣着擦眼泪的华月,又看了一眼明显不怎么服气的二夫人。她也明白华月这不过是借题发挥对付二夫人,可是她愿意遂了他的愿。这么多年了,二夫人在府中兴风作lang她都容了她去,可如今柏懿好了,以后继承爵位的必定是他。她必须得维护孙子的脸面,不能让任何人损了他的威仪。
想到此处,老太君冷道,“容氏,你也明白些!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了,怎么还说话这么口无遮拦的!”
二夫人没想到老太君竟然责怪起来自己,惊讶的半天合不上嘴。半晌终于反应了过来,转了转心思,恭敬道,“母亲说的是。只因为华月这孩子太不懂事,妾身又是生气又是难过,这才一时没注意,还请母亲原谅。”
二夫人毕竟是在这府中以当家主母的名义这么多年了。老太君也不好太不给她脸面,便只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此事就算是过去了。
二夫人见没事了,微微一笑,风情万种的看着华月道,“只是,我倒是不清楚,为什么少夫人竟然将老太君送给世子爷的丫头给打出来了呢?一来,世子爷的病既然好了,不管是为了咱们侯府,还是为了老祖宗能早日抱上重孙,也该收下的。况且平常男人还原该是三妻四妾的,况且是咱们安远侯府的世子爷?”
说完,微微一笑,对着老太君示意道,“想必老太君也是不明白的,少夫人可否解惑?”
老太君也道,“是啊,华月。懿儿现在需要有人替她过毒,你身子本来就弱,若是为了给他过毒,再有个好歹,让老祖宗怎么忍心啊,这两个丫头你怎么又送回来了?”
紫苏见华月并不辩解,心里有些着急,那个女人不是少夫人打的呀!少夫人从头至尾都没有碰过她们一根手指头!那明明是世子爷一脚踢开的嘛!这个二夫人怎么这么坏,什么脏水都往少夫人身上泼!
华月拉了拉紫苏,让她不要乱说话。走到二夫人面前,冷笑一声,盯着她道,“二娘如今想起来世子爷该三妻四妾了?早先世子爷还病着的时候,别说成家立业了,怎么竟也不见你给他找个贴心的丫鬟伺候着?如今的王侯公子哥儿们,有哪一个是到了二十才成亲的?如今,你看华月不顺眼,倒是处处挑出我的刺儿来了,当真好笑!”
说完,华月在不看她,只向着老太君行礼道,“老祖宗,今天是在您面前,华月也不想说那些违心的话来奉承欺瞒于您。我既然是世子爷的娘子,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身体自然也是华月的头等大事,只要能治好他的病,别说是过毒,就算是更凶险的事,华月也断不会半点儿迟疑。”
说完这些,又行了一个礼,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但是,若要使让别的什么乱起八糟的人打着这样那样儿的名头来分享我的丈夫,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要过毒,我一个人就够了,也没道理为了这点子事耽误了人家姑娘一世的清白。”
二夫人刚才被华月堵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气的身子直打颤,心道:他自个儿得了个要命的呆傻病,京城里的女子每一个愿意嫁给他的。这还赖上我了么!但是当着老太君的面儿,借他一个胆子,她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只能气的满脸通红却无处可发。
此时听华月竟说出这等轻狂不知好歹大逆不道的话来,讥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