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止承霎时被惊吓了好大一跳,立马缩回身子,瞪着阿妹火气颇大:“你吼什么!”
他心中恼怒,眼看着爷爷就要说了,竟然半路让阿妹打岔了。
阿妹抿了抿唇,说:“谁让你把爷爷压着,爷爷腿脚哪儿承受得住。”
阿妹几步走过来,避开关止承背对着他,伸手轻轻揉捏着老关头的腿,关切地问老关头:“爷爷,腿怎么样?疼不疼啊?”
老关头微微笑了笑,没点头也没摇头,慈祥地望着阿妹。
关文端着一杯水从灶间出来,走到老关头面前轻轻扶着他的后颈喂他喝水。老关头撮起嘴喝了两口就砸吧了下嘴,关文便不喂他了,说:“爷爷,吃饭还有会儿时候,还要等一会儿。”
说着看向关止承道:“你还有事儿?”
关文的声音微微有些沉,透露着“你没事儿就赶紧回吧”的意思,听在关止承耳里十分不舒服。正要开口说话,阿妹却出声道:“都晌午了,六哥你还不回去?”顿了顿又问他:“今日怎么没去私塾学堂?”
关止承顿时撇了撇嘴:“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望向了关文,问道:“爷爷什么时候会清醒?”
关文沉声回道:“不定。”
“不定是什么意思?”关止承不悦地问;“难不成爷爷以后就这般浑浑噩噩傻了吧唧地过了?”
关文顿时一个眼风扫向关止承,神情冷漠,吓得关止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喉结上下滚了滚,说:“我、我就问问……”
“爷爷是跟着我过的,这儿没你什么事儿。”
关文冷瞥了关止承一眼,道:“你还不走?”
关止承不敢再蛮横,赶紧说:“我走我走……”
说着一步三回头颇为不甘心地下坡去了。
吃过午晌饭,关文陪着老关头说了会儿话。( 困觉了,就把他抱到了床上让他睡。李欣也哄了两个小人儿去午睡,拉了关文跟他说事情。
“……我就想要不修个粮仓储存粮食,也不费多少钱。以后买粮搁到粮仓里边儿去,天天都能吃大白饭。”
李欣笑着说道,关文寻思了下道:“建粮仓太明显了,别人怕是还要说咱们家里富裕地不行。最好财不外露,免得惹了人惦记。”
关文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神情有些萧索。李欣猜想他怕是想到他们这边要是过好了,会找关明关止承的眼红。
李欣便暗暗叹了口气。皱眉道:“可我也不想把钱捂着让它发霉……”
关文倒是笑了:“你就是想屯粮,不一定要建粮仓啊。往上盖可以,往下挖不也成?”关文笑道:“早年间大家都是挖山洞的,现在这片山头都是我们的,你想怎么挖都成。或者就在家附近挖个地窖,自家人挖,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李欣眼前一亮:“这法子不错!”
关文笑看着她说:“真想挖个地窖?”
李欣瞥了他一眼:“这事就交给你了啊。”
关文只笑,百依百顺地回答她道:“好。”
这下倒是弄得李欣有些脸红。瞪了他一眼收拾了一番屋子,拿着鸡毛掸子扫着箱子上的时候忽然想起阿秀的三十两银子搁在里边儿,转念就想到了阿秀的婚事。
“对了。”李欣转过来一本正经地对关文道:“阿秀的亲事儿。你觉得冯家兄弟如何?”
关文正铺着床,闻声转头看向李欣。
李欣道:“阿秀回来的时候我跟她提过冯家兄弟,她说她会思量思量。她走之前跟我吐了话了,说冯家兄弟行,能定下就定下。”
李欣走到床沿边坐下,认真问道:“你的意思呢?”
关文迟疑了一会儿,这才犹豫道:“可是冯家那边守孝,会耽搁时间……”
“阿秀说她不急。”李欣缓了缓叹了口气说:“这一次阿秀也算是跟她爹完全撕破脸皮了,她自己不在乎成亲早晚,想来她爹想管阿秀也不服管。阿秀如今自己能挣钱。又有些许医术傍身,除了年纪稍微大些拖得大了,其他的哪点儿不好?”
李欣道:“阿秀说了,空个三两年的,她还想继续在医馆帮工忙活呢,能多学些手艺。姑娘家学那个的少。很多夫人小姐的有病症,男大夫往往不好就近了观察,只能靠她这样的医女去细看。”
关文蹙了眉,李欣伸手捅了捅他腰眼儿说:“跟你说正经的,你觉得行不行?”
关文轻哼了一声,“她都大了自己给自己做了决定,我还能说什么?”
李欣“扑哧”笑了出来,道:“说得好像你颇为不满她亲事儿能定下似的,怎么着,觉得自己妹子要成为别家人了,心里不爽利?”
关文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说:“倒也不是不爽利,只是就觉得……”关文哂笑着道:“挺舍不得的。”
李欣好笑地看着他,关文脸面怪不住,把李欣拉了过来抱在怀里,深深嗅了一口道:“妹子走就走了,媳妇儿还在就成。”
李欣打了他一下骂他不正经,推开他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后日就去冯家走一趟。”
瞧着关文还是有些不乐意,李欣笑道:“你也跟冯家兄弟打过交道,他为人品性如何你总看得清楚吧?”
关文就点了头,说:“人挺不错的,踏实肯干,也不会偷着不使力气,做什么都挺卖力。”
“这不就结了?”李欣笑道:“他没什么坏毛病,也没娶过旁的人,对阿秀也有些意思,这样的妹婿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