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动看了一眼施展“毒手”的那人,摇摇头道:“想来大哥已经将原委告诉您了,表妹她童言无忌,说话间冲撞了人。”他之所以可以放心的扭头就走,就是因为知道蒙优还在,不会丢下表妹不管的。
童言无忌的另一层意思自然是口无遮拦。
贵妇的脸阴沉着,狠狠看了一眼蒙动,随即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春心身上,紧皱着眉问道:“这位姑娘是?”近交亲友中似乎不曾见过这个孩子,倒是表姑娘又哭又闹的说着某个臭丫头,难道就是这个?
春心无语的转头看向嘉禾,明明他们两个都是陌生人,为毛这女人只注意她没注意嘉禾,再怎么看,也是嘉禾比她更有存在感才对啊。但她一看过去就知道了,这变态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坐着,连头都微微低下去,不是她特别关注的话,还真引不起注意力来。喵的,这也是杀手技能之一么,会特技你了不起啊?
“这位姑娘是特来还我嫡嗣玉牌的。”蒙动两眼与那贵妇目光对视,视线中竟然透着一丝挑衅意味。
有戏!春心眼睛一亮,死死盯住了两人开始准备看戏,可惜她忘了,今天她也是戏中一员,而且还带着最重要的关键道具。
“哦?”贵妇看了一眼春心,似笑非笑的重复了一句,“这位姑娘特来还你嫡嗣玉牌?”
蒙动点头:“没错,我的玉牌。”
“听你大哥说,有尊杀楼的人在。难不成这位姑娘便是尊杀楼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忍不住再次打量春心,可怎么看,那也不过是个普通孩子而已,难道尊杀楼会放这种小女孩出来行走江湖?
春心再次看了一眼那位“尊杀楼的人”,可人家仍旧在那里悄无声息的坐着,存在感简直薄弱到让人可以尽情忽视的地步,这变态根本就是故意跳出圈外看热闹的。
你以为单方面辞演就可以了?要热闹大家一起来啊。春心舔了舔唇。不等蒙动开口,她就先出声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夫人,我可不是尊杀楼的人,这位嘉禾公子才是。”她很老实的指着旁边的嘉禾说道。
贵妇挑了挑眉,虽然她一进来就看到了那个少年,但一来心里记挂着别的事,二来那少年一直低着头不声不响。她竟没生出半点好奇心来,就那么将那少年忽略过去了。轻轻笑了起来,她走近嘉禾缓声道:“见过嘉禾公子,方才失礼了。”
既然已经被揪了进来,嘉禾想继续装稻草人也不行了,伸过手去不轻不重的在春心脸颊上捏了一把,他抬起头露出一张俊俏的笑脸。
似乎突然之间。无论是进来的贵妇,还是跟着贵妇进来的那几个丫鬟都打心底里生出一股不解来:她们方才怎么会把这少年忽视过去的?
“春心,嘉禾公子,这位是我父亲的妻子。”蒙动面无表情的介绍道。
春心更加来兴趣了,你父亲的老婆不就是你老妈么?为毛你会这么冷淡的?这里头一定有故事啊。不光如此,就连那妇人对蒙动也冷淡的可以,根本不像是一对母子。
好奇归好奇,她还不至于一点礼数都不知道,看到那位蒙夫人将视线转向自己,她连忙奉上一个甜笑:“见过蒙夫人。冒昧来访打扰了。”
“哪里,你能找回动儿的玉牌,我该多谢你才是。”蒙夫人摆了摆手,只是注意力全在嘉禾身上,见嘉禾只是玩味的看着自己却不开口,她只得先开口道,“不知婉儿那孩子究竟哪里得罪了公子?她被宠坏了,向来是有些任性的。冒犯之处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要是正常人听了这话,十个里头有八个会摆摆手说没关系,小孩子嘛,我不放在心上。可惜嘉禾是另外那两个里头的。既然蒙夫人提了起来,他很坦然的笑道:“她得罪了我不少地方,只是我已经包涵她许多了,眼下不过是让她稍稍安静两天而已。怎么,夫人觉得不够?”
说起这个,春心不由得磨了磨牙,她的铜板啊。
“这……公子说笑了。”蒙夫人咬了咬牙,要不是怕小姑动怒,她才懒得理会那个表姑娘,可眼下事情闹到她这里,她是不想管也得管,否则小姑和老爷都会怪罪到她的头上。
“我从不说笑的。”嘉禾很认真的说道,“她真的得罪了我。”
春心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向上翻了个白眼,话说那丫头随口说两句不好听的都是得罪他,那她一天到晚不知道腹诽过这变态多少坏话,还当面骂过这变态一定会被一群小攻爆菊,照这变态的报复力度来看,她岂不是要死无全尸?
敢当面和自己这么不客气的人不多。蒙夫人暗暗咬牙,若不是忌惮那尊杀楼,她岂会容忍这么一个半大小子对自己如此无礼?只是想到全身瘫软不能动弹的王婉,她不由得将怒意忍了下去,强笑道:“是婉儿那孩子太莽撞了,作为长辈,我先代她向公子道歉,还请公子将解药赠与我,毕竟婉儿还是个孩子。”
“不过是躺上几天而已,哪有解药?”嘉禾直截了当的说道,“第一次有人能在嘲讽过我们尊杀楼后还活着,你该多谢谢我家小春心。”
喂,谁是“你家”啊?!春心怒瞪过去,差点就跳起来直接反驳了,只是嘉禾的手指貌似无意的轻按着她的颈部下侧,若是她对人体的那点知识还没忘光的话,那里似乎是颈部大动脉的位置。
蒙动很适时的补充道:“多亏春心求情,才令表妹不至招致大祸。”
“嘉禾公子果真出身尊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