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不是不想多跟帅哥近距离相处一阵子,只是她心里清楚的很,这位帅哥可不是真如同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可亲,这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狐狸。因为她听得出,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旁敲侧击,而脸上的笑意也不达眼底。
“恩,从这一点上来看,你还要多向你老妈再学习学习啊。”春心很是贴心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至少那位王夫人虽然也是暗中试探她,但她很难对王夫人提起反感或戒心,王夫人那种温和亲近真正是让人如沐春风一般啊。
不过,这帅哥还年轻嘛,看样子比她老哥还要小个一两岁的样子,等再磨练上几年,自然就能成长为一只油滑的老狐狸了。想到狐狸,春心就忍不住挂念起了花落,那也是个狐狸一样的家伙,但跟这位帅哥不同,花落总是将一副精明算计的模样完完整整的铺在所有人面前,可就是因为这样,却更令人难以防备。
伸了个懒腰,春心舒坦的哼哼道:“算啦,这个世界总算是清净了。”
确实,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似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那个叫张延的男人似乎从被她当贼赶走以后就再也没来过,当然,这也可能跟她老妈这几天时常去旁边几个邻居家闲聊做女红有关。而王婉估计是被禁足了,除了买药的,再没有姓王的人进过她家铺子,就连旁边王姨的米铺都清净的很,赵家那娘俩已经很久很久都不来骚扰了。
好像一切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恩,在一片欢天喜地中,大红窗花贴起来,大红鞭炮放起来。大红花轿抬进来,大红喜事办起来。
“恭喜啊哥,终于如愿以偿了哦。”拉了拉一身大红新郎装的哥哥,春心小声说道,还不等说完,她就被身后一人拖走了。
“去去去,你哥今天忙着呢。跟着捣什么乱?”
会这么教训春心的,只有她那位升级做了婆婆的老妈了。
哥,你变心了,你竟然就这么任由老妈把我绑走……春心哀怨的用目光指责不再热情的老哥,但得来的只有老哥灿烂的笑容。
亲事还是在迎春巷办的,因为春家小院里摆不下太多桌子,席面一直排到了巷子里,排去了街口。
“娘,哥哥的朋友不少诶。”春心被老妈拖到角落里。瞪大了眼睛看来来往往的客人,除了左右邻居以及几门她认得出的亲戚外,还有一大票来客一看就是冲着她老哥来的——不论帅不帅吧,至少都很年轻,估计有一半都可以挂个什么少侠的名头。
而刘氏却顾不上回答女儿的话,因为她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算来算去,她却没算到儿子会有这么多朋友到场,虽说席面安排的下。可未免也太简陋了些。太多的她也不认识,可有几人她却是认识的,比如那位花公子,比如那位钱公子,人家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儿,就让他们坐在这院子里的简单喜棚里是不是太怠慢他们了?
“娘?”春心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应答,将视线投向了老妈脸上,奇怪的问,“怎么了你?”
“没……小春啊,你说咱就让他们坐那里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刘氏为难的看着正为抢一张椅子笑闹的年轻人。她从来也没接待过这种客人,刚刚随手点了一下礼金,她都有些被吓到了。有的很寻常,有的甚至只是奉上一枚铜板,可有几个却是出手不凡,让她心里不安的直想等到婚礼后还给人家去。
“矮油你管呢。”原来老妈是紧张了,春心冲正跟一人打闹的钱无缺笑了笑,继续说道,“他们都是哥哥的朋友,要真是朋友的话,只要咱尽情招待,他们不会嫌弃咱的,你看钱哥哥,他都来咱家蹭过多少次饭了,我就算拿剩下的馒头……我是说我就算拿省事的馒头给他——”
可惜春心话题转移的太慢,当场就被老妈一巴掌拍到了屁股上:“好你个死丫头,我说他那天吃饭怎么会突然变了脸色,敢情是你在使坏!”
远远看到春心正在挨骂的钱无缺丢开那群哥们,笑嘻嘻的凑了过去,捏着春心的脸颊问:“小心心,又做了什么事惹你娘生气呢?”他不就是偷偷奚落了师弟两句么,这丫头竟然拿剩下的凉馒头给他吃,害他回家好一顿折腾。
刘氏再次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跟钱无缺连连道歉后才走开忙去了。春心庆幸,要不是今天事儿太多,她指定又要被罚站到墙角大声念书了。
“真是公道自在人心啊,这不就有人为我主持公道了么?”钱无缺得意的笑了一阵子,这才一把将春心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喜棚那边走去,边走边说,“走,哥哥带你玩去。”
一刻钟后……
喵的,你是带我玩去,还是带我被人玩去?春心咬牙切齿,不管了,她要逃场,不然等婚礼过后她就要往脸上贴膏药了,老哥这群师兄弟们都跟不差钱师兄一个德行,上手就在她脸上拧来捏去的,你们当我是面团儿捏的啊?再这么摸下去我脸都要发炎了!
最让春心无语问苍天的是老哥那位大师兄说的话:“往常总听寻师弟提起,如今总算是真的见到了,小春这孩子果然可爱非常,怪不得师弟总炫耀呢,捏起来真的是让人爱不释手啊。”
老哥,敢情造成如今这后果的始作俑者是你!
好吧,尿遁,这是一个很有效的退场手段。春心好不容易从喜棚里溜出来,扭头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不是红花表姐么?
外孙要成亲,作为春寻外婆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