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春心并没有来及知道,毕竟是大年初一,虽说自打爷爷去世后就没再回晔县那边过年,春耕那档子事儿一出来,他们跟晔县的感情就更淡了,不用走亲戚,过年总是很空闲,但这大初一的上午还是要在家,一来要到四处街坊邻居家拜拜年,二来就算是春心想去铺子,刘氏也不会点头啊。
“这时候有谁会来抓药看病?左右估计都没几个开门的,你跑铺子里干嘛?”刘氏是这么回答的。
春心总不能告诉老妈,她是要去铺子里看看谁那么不幸竟然被嘉禾给救了。
一直拖到了下午,刘氏见春心实在是闲的无聊,这才瞪了她一眼,随口丢一句“出去玩会儿吧”算是默许了她。
街上的人不多,但已经有杂耍卖艺的人出来吆喝了,他们等的就是过年,对于他们来说,这才是旺季。至于新年的团聚和放松……若是连温饱都顾不上,还怎么顾团聚和放松。
不过,今天人不算多,人多的日子还要再等几天,毕竟不少人都回老家去了,古代不如现代交通发达,不可能那么快回来的。
穿过两条街道就到了吉庆街,一眼看过去,果然开门迎客的没几家,也就街头的杂货铺和挨边的绸缎铺子而已。
“哟,小春怎么这么早也来了,你今天也不歇着?”绸缎铺老板正将几匹花色喜庆的料子搬出来,抬眼看到春心,不禁诧异了。
这大过年的,除非真是撑不住了,谁乐意大年头一天就吃药看病?
“您这不也没歇着么,我去铺子里收拾收拾,横竖没生意,正好把柜子里的药晒晒,今儿天气可真不错。”春心边说边走,溜溜达达很快就到了门前。
还没开门。她就已经听见里面有动静了。
“我说你啊,就算能随便进来,好歹也别……”她边开门边抱怨,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你妹,这是什么状况?
步飞裸着上身,削瘦的身子就这么露在空气中,他上身的衫子在嘉禾手里抓着,两人就这么隔着桌子对峙。
面对那雪白晶莹的美肤,春心很没节操的吞了口口水,视线顺着往下滑过去。
“哟。小春心来了啊。还以为你上午会来呢。”嘉禾转过头来。笑眯眯的招呼春心,“快来,哥哥等你好久了。”
强迫自己将视线从步飞身上转开,春心干笑:“上午出不来……那个……”她的视线再次不由自主的往步飞身上转了转。“步飞很漂亮,说他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可是……他是个男子啊,嘉禾你可不要乱来……”
男子?乱来?嘉禾挑了挑眉,低头看看手里的衣衫,在看看赤着上身的步飞,不禁笑了。他的小春心那颗小脑瓜里究竟装了什么,怎么总会有这么多古怪的念头?她这会儿是不是在脑海里琢磨那些什么攻啊受啊之类的事情呢?
见嘉禾笑了,还笑得那么邪恶。春心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下,悄悄的向后退了一步。
似乎,她应该安静的离开。
不过,还是得先提醒一下啊。再次退后一步,她小声说:“这天儿怪冷的。里面小屋里有床,有棉被,别冻着……”
尼玛,她真是伟大,预备男友疑似正对绝世美少年霸王硬上弓,她竟然还这么贴心的提供舒适环境。以后谁在骂她恶毒,她一定要反驳!
“你这小脑瓜里就不能装些旁的东西么?”见春心不停的往后退,嘉禾索性飞身上去,一手将她搂在怀里带回来。
“脑袋瓜是装脑子的,不装脑子装别的,还能活?”春心瞪了嘉禾一眼,小脚在他腿上来了一下,“放开我。”
装的真是脑子?对此,嘉禾保留意见。
几个月没见,她似乎又长高了一些。步飞那精致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总觉得每一次见春心,春心似乎都会有些变化。
有些变化,他觉得很有趣,有些变化,他很不喜欢。
比如,春心似乎对嘉禾太亲近了些。
视线落在了紧紧揽着春心的嘉禾的手臂上,步飞眯起了眼睛:“放开她。”
若是嘉禾会顺从的松手,那还是嘉禾么?
当然,步飞也没指望嘉禾会听自己的话,伴随着他那三个字而来的还有一道银光,正是他一直以来用惯的那条金属丝。
“在这里,你还是不要打打杀杀的比较好,不然我家小春心会不高兴哟。”嘉禾带着春心闪身避开那道金属丝,顺便将另一只手里的步飞的衣衫丢过去,“在一个女子面前,怎能赤身露体,你太伤风败俗了。”
喂,那人家的衣裳怎么会在你手里的?
春心扶额哀叹,她这是已经成了祸水么,竟然能勾得两个美男为她斗殴。然后,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刚刚嘉禾将衣裳丢出去的时候,她嗅到了药味。
她这里药材多,药味混杂不易分辨,但她确定刚刚那股药味是从那件衣裳上传出来的。顾不上抱怨嘉禾抱着自己同样伤风败俗,她揪住嘉禾的衣裳问:“步飞受伤了?你说救来的人就是他?”步飞现在正在不爽中,本来就话少,现在估计是一个字都问不出来,还不如问嘉禾。
嘉禾再次避开步飞的攻击,漫不经心的说:“一点小伤罢了,放心放心。”
对于尊杀楼的伤势分级制度,春心永远持怀疑态度。
尊杀楼的伤势等级只有两种:小伤和死,凡是死不了的全是小伤。
眼看步飞似乎没有停手的打算,而嘉禾也打算开始还手,春心终于爆发了:“给我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