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蕴氤在两人间,微风吹过的声音清晰可辩。
“鸿儿,不管你相不相信,”北棠傲沉稳温柔的开口,“我都要告诉你,我的心里,一直、一直都有你!”
随着他话落,一副副宽广巨大的画卷从岸边的山顶一排排倾泄了下来,画卷摊开挂于山壁上,每一幅画卷上都是情意绵绵的诗词。
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
减字浣溪沙,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黏地絮。
……
无不表达着他对她情比金坚的火热血心。
突如其来的这一幕令上官惊鸿一愣,惊讶闪过她绝美的面庞,转过身正视北棠傲,见北棠傲刚毅的俊脸漾满柔情,真正的铁汉也温柔。
眼前的北棠傲高大壮硕,气宇非凡,虽然五官不是那种天下少有的帅气,却也是相貌中上,英气逼人。
一个男人的魅力并不仅仅在于外表,而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魄力,性格,还有成就。
无疑,北棠傲拥有征服天下女子的本钱,可上官惊鸿却并未感觉到半分心动。真要说有什么,就是他突然的示爱。
“原本,我想将对你的情意先埋藏于心底。”北棠傲温柔地注视她,“可是,我怕你被别的男人抢走,我也挡不住心中对你排山倒海的情意与思念。自从那晚在河里,我见到你……我更是彻夜难眠。”
原来是忘不了她的身材,忘不了她没穿衣服时的身体。上官惊鸿无动于衷,表情冷淡,“这是你胜出的手段吗?”以她的绝世容貌,过人才情,过多的金钱,加之北棠傲知道她有特异功能,他明知道她不缺乏追求者,难保他故意装成以前就认识她,挑起她的好奇心,再说喜欢她多久类的鬼话,以骗取她的心。
一句话,北棠傲深受打击,“鸿儿,你就是这般看待我对你的情意?你认为我对你的感情都是装出来的?”
“不然呢?”
“你戒心太重,看来你不相信感情,完全的不信。”
“你身为帝王,就应该知道,感情根本就是羁绊,累赘。”
北棠傲不赞同,“可是没有感情,人活着,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分别大了。”上官惊鸿冷眼看沧桑,“我现在活得很好,无情无爱,我可以很潇洒,很自在。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一切,没人能阻挡,没人能威胁。”
北棠傲还想说什么,天突然毫无预警地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滴打在山壁上挂着的画卷上,模糊了画上的字迹,风吹雨打,有些画卷甚至被风掀雨刮得毁烂。
甲板上两人在风雨中静静而立,谁都有没动作。
风雨的冰冷,冷不过北棠傲此刻的心。
上官惊鸿冷然说道,“看到了么?也许老天都不赞同你对我所谓的情意。天意不可违。你收心吧。”
“什么是天意?”北棠傲怒吼,刚硬如铁的俊颜狂野如兽,“上官惊鸿,你是那种相信天意的人吗!”
愤怒似乎有点让他失控,他高大的体格与刀凿般刚毅的面孔浮现狂怒的火焰,似要将娇小的她拆吃入腹腔。
可惜,上官惊鸿面色冷凝淡定,坦然无惧,并未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
“信啊。”她娇颜在雨中绽放无邪的笑,“天意有什么不信的。”爱信的时候就信,不信的时候就不信。
北棠傲铁掌想钳住她的身体,摇醒她不能这般冷情,可上官惊鸿身躯一闪,已离他十步之外,他手僵在半空,痛心地看着她独自一人站在雨中的背影。
甲板转角,她身影清冷孤傲,没有一丝雨淋湿全身的狼狈,仿若不染尘俗的仙子,本就不属于这世间。
北棠傲握紧铁拳,任心痛蔓延。
风雨中一艘画舫驶近,在湖中摇曳荡漾。
祁云一身青衣孤伶伶站在船头,垂手静立,清俊的身影任凭风吹雨打,未受天气影响,静宁依旧。
只是他清越的目光却蕴绕着一丝不舍,若水的眸光瞧着另一艘舫船甲板上的上官惊鸿。
上官惊鸿遥望祁云,他清俊的身影形单影只,深深的孤寂蓦地刺痛了她的心。
心,又开始一点点地痛。上官惊鸿不由蹙了蹙眉宇,她清晰地感觉到灭情水之毒,又一次发作,这已是她第二次毒发,为的是同一名男子。
一袭青影从湖面掠过,快如风、轻如云,凌空踏水,转眼间,已然拥住上官惊鸿单薄的娇躯。
“鸿……”清澈瞳子满是担忧,嗓音也微哑,“不舒服么?”
“我没事。”她仰靠在祁云怀里,有点佩服隔了这么远,祁云还能注意到她细微的表情。
北棠傲愤怒地走过来,低喝,“放开她!”
祁云恍若未闻,眼中只有上官惊鸿的存在。上官惊鸿同样回视着祁云好看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庞,一瞬不瞬。
一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间,天空放气,又是艳阳高照。
一滴水珠从祁云发际滚落下来,落在上官惊鸿出神的眼睫毛上。长翘的睫毛沾着水珠,骄阳闪闪,水珠迎光,晶莹而剔透,说不出的清逸、诱人。
祁云忍不住低首吻去她眼睫上的水珠,无关欲,无关情,只是单纯地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上官惊鸿睁瞳未眨,瞧着祁云近在咫尺的绝俊面孔,心痛的感觉似乎更深了。
北棠傲刚硬的铁拳握得“咯咯”作响,额际青筋暴跳,面色铁青,“鸿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