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包房里有着将士肃杀气质的几个大男人,七嘴八舌商量着如何帮连皓去算计一个弱势女人。酒楼对面的街上,江婉沐手牵着江飞扬,母子两人出来前打过招呼,会在外面用餐,现正商量着要去哪里用午餐。
江婉沐低头寻问江飞扬说:“飞扬,你想吃什么?”江飞扬仰头望着江婉沐,肯定的说:“娘亲,我想吃巷子口那里杏儿姐姐家的汤面。”江婉沐听后笑着点头应承下来,她带着江飞扬兄妹两人去吃过那家汤面,这兄妹两人象是爱上那家的口味,时不时会缠着江婉沐带他们来吃上一次。
母子两人转进巷子口,望到靠在大树下面,用几根树枝和绳子加上一些宽大的树叶,修起的简陋篷子样的店,里面摆着几张分不清原色彩的木桌,现已坐了八成满的人,只余下一张桌边没有人坐。江飞扬挣开江婉沐的手,欢快的跑过去占了那张桌子。他笑着对江婉沐举起手说:“娘亲,快来。”转头对端送汤面的小姑娘叫道:“杏儿姐姐,送两小份汤面,菜多放些。”
江婉沐和江飞扬母子两个坐在桌子边,一会后,店家那个花样般的小女孩子,用木盘子端着两小碗汤面过来。那红扑扑的小脸蛋,长长的睫毛,行走起来像朵将要绽开鲜花的小女子。她走过来笑着面江婉沐母子面前轻放下汤面,两碗汤面上都盖着满满一层的嫩绿小菜。京城里入秋后的菜蔬不便宜,江婉沐瞧到碗里的菜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对那个十岁的少女说:“杏儿,菜放得太多。一会我加钱子给你。”
杏儿小脸红起来,她望一眼已低头吃汤面的江飞扬,摇头说:“上次江少爷帮我们带客人过来吃汤面,那些客人打赏我们家好大一块银两。爹爹说,要多谢江少爷赏脸。这两碗汤面是请你们吃的。”她说完话拿起空木盘子。赶紧跑走去炉边同自个爹娘说话。江婉沐转头望向炉火边那对粗布衣裳的夫妻,见到那中年男子停下揉搓面的手,一脸憨厚的冲着这边点头。而那妇人这时停下往锅里下面的动作。嘴里朝这边说:“夫人,那是我们请你们吃的汤面,多谢江少爷。”
江婉沐见到吃客们转头来瞧她。只能赶紧笑着朝那对夫妻点头。转回头吃着自已碗里的面。江婉沐平日是不爱吃面食的人,只是这家的面里下的汤料纯粹,面做得实在有筋道,咬起来爽口好吃。她每次过来,也能干净的吃完小份的汤面。江飞扬吃完自家碗里的汤面,放下碗筷后,小声音对低头吃面的江婉沐解释说:“上次三个哥哥带我出来玩,我同哥哥们说这家的面好吃。”
江婉沐也觉得这家的面好吃。只是楚府那样的人家,在吃食上面是非常的注意小心。江婉沐听着江飞扬的话,她的眼皮也不抬一下。只管着细嚼慢咽的吃着汤面。江飞扬细细打量着江婉沐的神色,小脸上有着紧张的神色。江婉沐放下碗筷时。望到自家儿子眼里的小心谨慎。她心里稍稍有些酸憷起来,她两世为人,都没有自家两个小儿女这般的会察言观色。
江飞扬瞧着江婉沐眼里没有恼怒的神色,笑起来说:“娘亲,我长大后,挣很多的银两,带着你和妹妹去吃更加多的好吃食物。”江婉沐伸手轻抚下他的脸,轻轻说:“好,娘亲相信飞扬长大后会很能干。”江飞扬的小脸瞬时神采奕奕起来,笑着说:“娘亲,到时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回来。”这话实在暖人心,江婉沐微微笑起来。
儿时的诺言,常随着人的长大后会忘记,而长辈们通常能记下那些暖心的话语。江婉沐前世在儿时对祖辈们长辈们许下太多的诺言,长大后她早已忘光那些话语,而长辈们却帮她记着年少时那份孺慕情。父母婚姻失败后,她只是最伤心人之一,更加伤心的是爷爷和奶奶两人。
她的母亲为人相当的能干,待人处事同样的明理,待爷爷和奶奶一直相当的尊重。爷爷和奶奶一直是重情的人,她自小深得两位老人家的器重,假期通常会在爷爷和奶奶这边住得久。父母的婚变后,祖辈们仿佛头上的天掉了一半样。母亲是女子,自然会去劝慰自家的父母。可怜爷爷和奶奶知晓实情后,羞愧得无法再面见母亲,也没有办法面对她。
她后来能体谅父母双方对生活的选择,可是爷爷和奶奶对父亲的新婚姻和新生女儿,还是有了心结。江婉沐想起出事前,那个假期,她回去瞧过爷爷和奶奶两人,两人听说她决定在外面瞧瞧,有机会不会在家这边工作。奶奶当既落泪下来说:“是他对不起你们母女两人,害得我孙女不能常来陪伴我们,我知你是怕那个女人会多想事。你小时说过会陪奶奶、、、、。”
江婉沐眼里有着掩饰不了的悲怆,是不是因为前世她得到太多,这一世前面的日子,才会过得如此的凄婉。她想着儿子在面前,赶紧低垂下眼睑。前世她在温室里长大,从来没有想过对人还要用上察言观色。这一世里,她在冷漠中长大,为了活着,她学会同样漠视那些人的眼光,渐渐也忘记去观察别人的神色。江飞扬和江懒懒兄妹两人却因为他们的身世,比旁的孩子要敏感几分,小小年纪已能瞧明白许多人的眼色。
江婉沐在桌面上放下两碗汤面的钱子,江飞扬望着她担心的叫道:“娘亲,你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江婉沐站起来拉起他,眼里的阴郁之色早已散去,她笑着说:“娘亲要惜福,有一个这么体贴娘亲的孩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