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日,南城这一带比平日要显得人气旺盛,时不时有人特意坐着马车弯进巷子里面,那些微微拉开的车窗里面,有着一双双的好奇目光。流言蜚语在市井中慢慢的流传开去,南城的人,出门听说那些话语后,互相对视无语一笑,转头便是该做何事自在去做何事。
夏日最为炎热时,南城渐渐的恢复从前的平静。京城别的地方,却不时传出一些有鼻子有眼睛的绯闻。许多的低语声音中,城内几位大人家的小姐们成为当前最出名的人物,听说她们几人素来交好,常相约在南城聚会。她们时不时被人撞见她们马车排队停在街头,那精致的马车里坐着的人,常常会轻掀起一角的窗纱,她或她常借机贪看来往俊逸小子。
炎夏如火,江婉沐在午后照旧行在院子里的林荫处,她有些依依不舍的抚摸着身后这颗大树,抬头打量着头顶枝繁叶茂的大树。她城外院子上粱的日子已经定下来,陈穹也递了准信,能在那日上粱。上了粱以后,房子主体很快就能完工,想来在仲秋时节,房子已能封好顶,同时开挖院子里的各条下水道。
木根父亲这些日子只让人带口信回来过,他家的院子已封了顶,现在陈穹带着人试着在院子里挖排水道。木根有一日送东西过去,他回来笑着对江婉沐说:“妹妹,我家的那个院子,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没有给挖成条条道道的地方,就给画成条条道道。”江婉沐听他的话。有些头疼的说:“那用得着把院子全挖烂,院子里最多不过是挖几条道,而各个院子里的排水道,也不过是几条而矣。陈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木根听着江婉沐的语气不对,他赶紧开口低声说:“妹妹,不怪陈当家的如此行事。实在来是我院子里查看的人太多。陈当家说不如就虚虚实实的做些事,在事情没有做好之前,他不喜欢让人瞧出个一二三出来。听我爹爹说,在我们院子里做活的人,都是陈当家手下值得相信的人。他们也说你的想法是好,可是从前无人做过,在没有成事之前。还是少让人看出端倪,对你和陈当家都好。”
江婉沐听出木根语气里透出来的意思,她再一次觉得自已找陈穹当主事人,实在是眼光明锐无比,陈穹每次听了她的那些怪异想法。那一双眼睛里都盛满了狂喜炽热冲劲。木根带来了另一个好消息,连皓挑拣了三个上粱吉日,原本前面一个日子,瞧上去是不可能完成的日期。多亏许多人去木根院子里仔细查勘打量,陈穹瞧着不舒心,让院子里做活的人,在有人看时,只留下两个打眼的人在院子里,别的人全去江婉沐的院子帮忙。
陈穹跟木根直接笑着说:“你回去同江姑娘说。现在做活的人多,她的院子的上粱可以定在第一个吉日。”木根一脸欣喜的同江婉沐说着这个好消息,江婉沐听后笑着点头,还是银两足好行事。她上次给的陈穹的银两,买下一块宅基地后,余下的全用来修筑院子。陈穹当日拿着地契给江婉沐时。听着她的痛快话后,他立时满脸兴奋的点头说:“姑娘,有银子我就好找些精巧的人过来做活,我担心你的银两供不上,我一直忍着不敢放手去找多些做活人。”
陈穹是前几年才知道银子重要性的人,他一直体谅江婉沐的银子来得不容易。而江婉沐是一直知道要有银子,才能够生存下去的人。江婉沐能挣来银两,她也不是那种出手,便要算尽到别人骨子里面的人。两人彼此体谅相得益彰,在修院子这事情上面,一个敢想一个敢放手干,不过两人都被银子拘束得有些缩手缩脚。陈穹仔细算了所需的银两,江婉沐听后盘算手中的银两,她当时就拍板说:“陈当家,你放手去做,余下银子的事情,我会想法子,房子的事情,就全交给你。”
江婉沐现在每日上午去有间书肆,有事就忙活到中午回来,没事就稍稍坐一会,东家大叔在时,两人便东聊西说些事情,当然大多数时候她是听众,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大叔,啊,那以后呢?”她中午回来在院子里转悠时,刘妇人会过来同她说一些事情,她也能听出一些滋味出来。刘妇人今年的日子过得极其精彩,先前因为江婉沐和连皓的事情,她要忍着不开口说话。
前一阵子因为院子门外多了转悠的马车,后来市井又多了些流言蜚语,她出门时总要三顾右盼才敢行出去,她一直显得郁闷不已。她狠狠的跟张妇人说:“张姐姐,你说姑娘这样好的人,怎会招惹那些事情,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张妇人瞧着刘妇人上窜下跳不安宁的模样,她摇头告诫她说:“姑娘要跟连将军再次成亲,连将军那样的门第,瞧在外面人的眼里,自是姑娘高攀附。我们自个明白,姑娘不过是烦着外面人的多事,才肯再次应承这亲事。
你一心为姑娘着想,姑娘是一个明白人,才由着你如此行事。刘家的,过了这个年,姑娘一家人不会同从前那般行事,你心里也要有一个底。连将军来我们院子的次数不多,你应该瞧得出来,他眼下不过是顺从着姑娘行事。日后,会如何,就很难知道。”刘妇人听张妇人的话,她神情有些郁郁寡欢起来,低声说:“张姐姐,姑娘根本不是适合进名门世家做夫人的人,她心底太过仁善。连将军那样的人,我远远的瞧着都有些害怕,怎么姑娘反而不怕他。”
张妇人听刘妇人的一话,伸手重重的拍打她一下,神情严肃的冲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