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大摇大摆的在院子里生起了火。
愿望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秦王府烟火一起,顿时偌大的府邸中警铃大作,所有下人惊慌失措的冲出房门,顺着浓烟升起的方向一路找到院子里,那场面之壮观,可想而知。
待看清院中的情景,更是集体石化。
只见他们伟大的秦王殿下,正在拿着只鸡,在火上噼噼啪啪烤着,御史大人睁着大眼垂涎欲滴的瞪着那只鸡。
半夜三更,这画面太过诡异!
厨子惊恐的跑过来跪着,擦着冷汗说道:“王爷,你要吃什么,小的立刻去做。”
夏侯渊睨他一眼,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怒意,却看也不看他一样。
风千华跟着同情的瞄了眼,继续盯着香气四溢的鸡。
秦总管颤巍巍的走过来,视线在风千华脸上暧昧的转过,瞪着厨子:“大惊小怪做什么,王爷这是烤鸡,就是烤人也没必要这样,都回去睡觉!”
咳咳……
真是主仆一家亲,这话说的,让她汗颜。
下人们四散退下,风千华看着一干惊恐不定的背影,觉得某个战神实在太坑人!
眼睛还在转悠着,嘴里被毫不客气的塞了块糕点,风千华一噎,连连咳嗽。
夏侯渊眼皮掀了掀,目光不咸不淡:“惩罚。”
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想到秦王殿下也有腹黑的时候,只因为厨房里没东西吃,就小气的把一府的人从梦中惊醒,她错愕失笑,觉得这个男人孩子气的可爱。
风千华看着他,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年少的孩子,在母亲的庵堂外静静矗立的小小身影……
眼前香喷喷的烤鸡递了上来,她轻笑着接过,听夏侯渊不经意的说:“左荣徵为人虽圆滑,但贵在有原则,值得信任。”
并不诧异他知道,将鸡拆了一半给他:“嗯。”
左荣徵为官多年,门生众多,若能得他相助,那再好不过,即便不能少个敌人也不错。
两人面对面,窸窸窣窣吃着鸡,夏侯渊常年在外领兵,手艺没的说,风千华咬了口赞赏点头:“嗯,比上次有进步。”
将剩下的鸡骨头剃掉,放在盘中,夏侯渊淡笑看着她吃的香甜,上次见她喜欢吃,他又暗中练了数次,才有这么大的进步,今天她一夸,顿时觉得这数十只鸡牺牲的实在太值得。
风千华迅速的将手中的消灭,又接过盘子,红唇微动吃相不算好看,他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忽然伸出手,将她唇角挂着的一点碎屑捻下,很自然的放到自己嘴里。
风千华拿着的盘子的手一抖,差点没将一盘子掉在地上,暴殄天物。
夏侯渊一脸坦然,又变魔术似的变了杯茶出来,捧在手中伺候着:“余江普洱,有消食的功效。”
简直是一条龙服务,细心周到!
两人吃完,风千华将她今天在左相府中的事大致与他说了一遍,又将那块令牌,拿给夏侯渊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但眼中的冷意,比起风千华来有过而无不及。
有的默契已经形成,自当不用再多说。
第二日,朝堂之上一向保持中立的左相,破天荒呈上奏折弹劾徐文清。
一个小小的导火索,朝堂顿时炸开,文武百官几乎像是约好了一样,几百封奏章同时呈递上去,那些本跃跃欲动,要为青穆侯求情的官员,一个个闭上嘴巴自保的龟缩在角落,哪还敢说半个字。
倾妃在后宫之中,拦住皇帝哭闹不止,穆国夫人率领一干徐氏女眷,长跪在宫门之外,一时间宫内宫外陷入胶着之态。
就在局势剑拔弩张却尚不明朗的时候,凤凰山的匪寇在牢中服毒自杀,为这本就汹涌的朝堂,再添了一把火!
一个小小匪寇的死,本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死囚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可关键是那匪寇所服的毒,竟然是“破魂”,此毒极为少见不说,当狱卒查验过记录,发现当初那批被拐卖的少女集体死在牢中时,竟也是服了此毒!
一件事或许可以是巧合,可是如果当初的人贩子薛葵,与这位匪寇是莫逆之交呢?
在有心人的查证下,发现二人勾搭多年,根本就是同伙,打家劫舍坑蒙拐骗奸淫拐卖妇女,可谓是罪恶滔天!
而那薛葵是青穆侯的外甥,两桩巧合放在一起,这其中的联系不言而喻,明眼一瞧就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结果传到宫中,皇帝当堂勃然大怒,新账旧账一起算,连最后一点犹豫也淡然无存,一封圣旨昭告天下:青穆侯徐文清罪大恶极,目无法纪,责令三日后东门斩首!
消息一出,孙女徐婉柔几乎哭瞎了一双眼睛,穆国夫人当即晕倒在宫门外,皇帝念穆国夫人曾与先祖皇太后姐妹情深,只夺了徐氏爵位,并未动其子嗣。
倾妃哭晕在御书房,由吴德福亲自将她抬入房中,招来太医探病,紧跟着,一个令所有人咋舌的消息传了出来——倾妃怀孕了!
皇帝老来得子,喜上眉梢,对倾妃的宠爱更甚。
一时,倾妃荣宠之盛,让整个后宫嫉红了眼,堪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三日后,青穆侯服毒药“破魂”畏罪自杀。
至此,一代颇有传奇色彩从毫无背景一跃龙门的徐文清,被无数寒门子弟效仿钦佩的青穆侯爷,彻底在大周的舞台上消失。这一切的背后,没有人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毫无痕迹的推动事情的发展。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