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炎凌宇却忽然抬起头来,只见他用一双水晶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段青茗。l5lkan.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隔着飞扬的薄薄窗帘,外面的阳光气息直扑而入,明明暗暗的光线,倒映在炎凌宇的侧脸上,他瘦弱而完美的轮廓,象是被蒙上了一层光和膜的水晶,在光和影的斑驳割片里,显得高洁雍容,仿若天人。
无法和那样完美的炎凌宇对视,段青茗不由地想转开眼神,然而,炎凌宇还是定定地望着她,那眼神,那水雾清水一般的视线,那犹如清晨露珠一般的澄澈光芒,还有那掺杂着奇异的哀伤,却有些凄美的晶亮眼神,却令段青茗的心神忽然震了一震。她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象个傻瓜一样地朝着炎凌宇笑,所有的,辩解和自嘲的话,再说不出来了。
炎凌宇还是认真地注视着段青茗,既不说话,也不动,似乎,他在等待一个永久的答案,若是等不来的话,就会伤心,就会生气。
炎凌宇近乎孩童一般执拗的眼神,深深地震动了段青茗,她忽然想起来,无论什么时候,她和炎凌宇在一起,要么是虚与委蛇,要么针锋相对。那个时候,她既不了解炎凌宇,也不想离他太近。可现在,她既然已经走到了炎凌宇的身边,又何苦用这些无聊的话这些来折磨彼此?
如此美好时光,若有辜负于他,还真是罪过,段青茗聪明地放弃了和炎凌宇的辩驳,她仰起脸来,微笑道:“好吧,炎凌宇,近朱得赤……因为你很有本事,所以,我也相信我自己很有本事了……你放心,我会相信我自己的。”
那样自嘲而有些俏皮的话,原本是想引炎凌宇一笑的,然而,炎凌宇听了,忽然低下头去,握紧段青茗的手,什么话都不说了。
看炎凌宇有些疲惫地靠在车窗上想要休息,段青茗体贴地侧过身子,让自己靠近他一些,让两人紧握的手也更近了一些,以免得他不肯放松的手会感觉到累。
炎凌宇注意到了段青茗这个小小的动作,他闭着眼睛微笑了一下,忽然一伸手臂,将段青茗拢在自己的怀里。
猝不及防的段青茗一直子跌进了炎凌宇的怀抱。她的鼻尖碰到了炎凌宇瘦骨伶仃的胸骨,一阵的酸痛。感觉到炎凌宇宽大的衣衫之下瘦弱的身体,段青茗的心里一阵难过,她不由地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抱住了炎凌宇的腰。
那个一直闭着眼睛的人忽然微笑起来,他低声说道:“路程还远,你也休息一下吧……回去之后,就有的忙的了。”
段青茗挨着炎凌宇的胸口点了点头,然后,闻着炎凌宇身上好闻的香气,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在半睡半醒之间,段青茗还在琢磨着炎凌宇的话——
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那个他们是谁,自然不言而喻,炎凌宇所说的“他们都有事要做,”其实也间接地暗示了段青茗,这一段时间,他的处境非常的困难。
只不过,当日的段青茗因为顾着自己的想法,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炎凌宇言辞里的暗示,很久后再想起来,段青茗才忽然觉得,或许在这个时候,炎凌宇已经做好的了一切的准备,也准备好了所有的事退路。
只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看到怀里的段青茗睡着了,一直闭着眼睛的炎凌宇却蓦地睁开了。
那个睡着的女子,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放在他的手里,自己却倾斜着身体,生怕因为她小小的重量,而增加了自己的负担。
段青茗一直是个小心的人,她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也保护着自己在意的人。她又是一个聪明和坚定的人,一旦有了目标,便勇往直前,百折不回。
就这是炎凌宇认识的段青茗,在她们的身上,炎凌宇通常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能看到她内心里的惊涛骇浪,以及表面伪装得完美的平静。
然而,她对着他咬牙切齿,而且嗤之以鼻。那样真切的她,就如一只还原了自己面目的小兽,挣扎着不让她靠近,不让他满身的刺伤害到自己。
现在,炎凌宇终于看到她温柔的样子。人都说,温柔的女人是一杯水,有着百折不回的流淌的力,可炎凌宇觉得,温柔的段青茗,就象是一泓清泉,正慢慢地将自己心里所有的疲惫和私心杂念,全部都统统洗去。
有一种温柔,叫做放手。
炎凌宇低头看着,一直柔情涌动的眸子里,忽然浮出一些复杂得连他自己都看不清的痛苦神情。他不敢动,只将一直握着她的手轻轻地转了个位置,以便让这个饱经磨难的女子睡得更加安稳一些。
梦里的段青茗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紧紧地蹙着眉,更加揪紧了炎凌宇的手,围着他腰的手,也更加紧了一些。她的头,不安地四处拱着,似乎在寻找一个安定的地方。
炎凌宇不由一惊,他连忙返手抱住了女子的腰,低声说道:“没事,没事,我就在这里。”
睡梦中的段青茗轻松下来,只是,她抱着炎凌宇的手,仍旧是紧紧的,身子也开始蜷缩在一起,似乎怕冷一般。
炎凌宇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是谁说过的?怕冷的女子,心都是凉的,那么,他的柔情,是不是足以温暖段青茗那冰凉的心呢?
忽然,马车停了,寂静的车窗外,传来弱水低低的声音:“主子,京城之中来信了!”
炎凌宇一听,低声说道:“你等一下!”
炎凌宇小心翼翼地将段青茗放在软榻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