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茗微微地哂了一下,随即淡淡的收回了视线,不再和杨思琪对视。
场上的讨论还在继续。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非常的热闹。只听另外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呵呵,刘府的公子啊,听说人才不错的样子……可是,她真的能配得起我们的公主么?要知道,他只是一个乡野出来的……”
那个女孩子的话说到此处,忽然戛然而止!似乎,她被什么人提醒了,不要说得罪锦绣公主的话!
而那个女孩儿似乎也知道自己错了。她被吓得花容失色,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朝着锦绣公主的方向深深地一揖,颤声地朝锦绣公主道歉说道:“不好意思,公主,臣女不是那个意思!”
原本是公主的家宴,大家随意十分,可现在,这个女子居然连朝里的敬语都用上了,可见她的心里,是如何的紧张和害怕!
而那个红衣的女子,原是御史植府的小姐,虽然是嫡出,可因为夫人是继室,所以并不十分得宠,所以,若是她因为得罪了锦绣公主,而给府里带来灾难的话,那么,她的以后可就真的堪忧了!
要知道,锦绣公主的跋扈和狠毒大家有目共睹,若是有谁得到了她,即便她不能明言恶惩,可这背地里的阴谋陷害,却是绝对不会少的。
这下,整个空间都沉默下来,大家都有些紧张地望向了高坐之上的锦衣公主,似乎想知道这个公主,在面对这样的冒犯时,会做怎样的反应。
众所周知,刘渊的母亲是刘直的原配妻子,可刘直进了京城之后,又再娶了牛氏为妻,所以,刘渊在没有认亲之前,则一直在乡间长大。所以,现在的刘渊,在大家的心里,虽然贵为丞相之子,可在暗地里,却不免要被这些最是讲究出身门第的贵族小姐们说上一番闲话。
而锦绣公主,则是一个最讲究出身门第之人,向来不与庶女同坐亦不与白丁共论,现在,居然要许亲于一个乡野之间长大的男子,难道说,她的心里,就不会有不悦之感么?
因不悦而生恨,因小小的瑕疵而小题大做,不向来都是锦绣公主的惯例么?在有人望向那位御史府的植小姐时,眼神之中,不由地带上了兴灾乐祸的神情。
段青茗微微地弯了弯唇,垂下头去,却没有准备蹚这趟浑水。一则,她和这位植府小姐不熟,若是强出头的帮忙,人家未必领情。
二则,锦绣公主一直以来都针对自己,若是段青茗出头,可能会越帮越忙,严重者,可能会给锦绣公主一个借口——一个借机对付自己的借口。
所以,这件事,段青茗若是出面,则是百害而无一利。而她不出面,也未必会真出什么事情。因为,锦绣公主虽然狠毒,可是,却是真心喜欢刘渊,自然不会在乎刘渊的出身。所以,这个植府小姐,自然不会有得罪锦绣公主之嫌,所以,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虽然,锦绣公主并没有打算帮那位植府小姐,可是,在看到她惶惶不可终日的眼神之时,不由地朝着那位植府小姐微微一笑,示意她安心就好,不会有事的。
那位植府小姐看了段青茗的眼神,微微地愣了一下。显然,她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明白了段青茗的意思,可是否真如段青茗所料,那位植小姐显然不信!
在大家紧张的等待之中,锦绣公主的眼神微微地眯了一下。只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而看她的样子,居然并不生气,只是挥了挥手,心平气和地说道:“是啊,阿植说得没错,本宫知道,刘公子是被母亲教导长大的,也真算是乡野之间长大的。可是,他的人虽然长在乡野,却非常的有志气,而且努力进取,坚持不懈。父皇最是赞赏有志气的男儿,还说只要我一及笈,就立马为我们赐婚!”
段青茗听了锦绣公主的话,不由在心内沉了一下!
虽然,段青茗一听,就知道锦绣公主所指的就是刘渊,可此时,听到锦绣公主坦白,她还是狠狠地呆了一下!
刘渊呢?他的意思怎样?他愿意娶锦绣公主么?
要知道,锦绣公主虽然嚣张跋扈。可怎么说也是皇室中人,所代表着的,就是皇室的体面和大夏的体面,所以,若是捕风捉影的话,她是断不敢在众人面前说的。
而锦绣公主这话,可以说是传递了两个信息。一,刘渊已经答应娶她。二,帝王也已经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再看锦绣公主一脸娇羞的样子,段青茗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个锦绣公主,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迫使刘渊屈服的呢?
有那么一瞬间,段青茗甚至迫切地想要看到刘渊,她想知道的是,这个刘渊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答应了锦绣公主的婚事?
锦绣公主的视线,一直都没有往段青茗的身上落。她的神情,更象是一个稳操胜券的得胜者,既不屑注意段青茗的表情,更不想和她有半点的交集。
看到锦绣公主不怪自己,那位阿植小姐顿时长长地吁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附合着锦绣公主的话,说了一番刘渊的好,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趁着大家都休息,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来到了段青茗的面前。
阿植的年纪,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她的五官长得很是爽朗清澈,爪子脸,大眼睛,浓眉毛,五官洁白,非常的漂亮,引人注目的漂亮。乍一看,居然有些类似薛凝兰的爽朗英气。一看,就知道是个性子直爽的姑娘。
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