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铎的语气适中,态度诚恳,任段正怎么看,都看不出半点的虚伪以及虚假之意。按照清铎的身份,以及他的行为来说,已经非常的难得,似乎,他真的就只为救段青茗一命,而不是想要投什么机,取什么巧,或者有什么不良的居心。
段正看了一眼清铎,任他怎样眼神犀利,都看不出半点的敷衍。再看看清铎手里的盒子,似乎装着一个小小的丸子,被他托在手里,那样举在眉心,就象是一个送礼物的孩子,希望能得到收礼者的赞赏。
段正微微犹豫了一下,却不打算接受这位他国皇子的好意。第一,因为对方身份敏感,地位敏感,和段青茗的关系,则更加敏感。
再者,清铎来和段青茗也并没有什么交情,即便真有交情,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无端地接受他人的馈赠,也不全礼数,这也让段正很难接受。
所以,段正想了想,还是客气地婉拒道:“多谢三皇子殿下了,只是,青茗她,已经有太医在帮她诊治了,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所以,这药丸,就不用了。”
清铎托着药丸的手僵了一下,又一下。他的神色,由尴尬转为说不出的失落。终于,他望着段正,苦笑了一下,忽然喃喃地说道:“看来,在段大人的心里,段小姐的这一命,在段大人的眼里,并不算得上什么!”
清铎的意思,可是想说他不重视段青茗的性命么?
段正一听,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
儿女犹如掌中珠,心头肉。相信任何一个父母,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女受伤而不着急,而不难过的。可清铎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段正拂然不悦道:“三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铎不卑不亢地说道:“若段大人将段小姐的性命视若玑珠,又怎么会拘于世俗之礼,而拒绝在下的好意呢?”
听清铎这意思,若是今日段正不接他的药的话,那就是拘于世俗之礼,不将段青茗的生命当回事了?
可是,即便是将段青茗的性命当回事,也不一定要清铎的这颗药丸吧!
段正听了,怒极反笑道:“青茗是我的女儿,我紧张不紧张她的性命,又关你他国的皇子什么事呢?若说礼,我倒还想问问三皇子了,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可三皇子殿下投帖拜访,却是拿了药丸而来,却不知三皇子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听了段正的话,清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太过焦急,也太过激,恐怕已经惹恼了这位段大人了。
清铎也是个好可的人,可眼下,事关段青茗的性命,他不由地觉得低人半头,朝段正说道:“段大人,清铎不是这个意思。”
段正冷冷一笑,说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可管不着,正如三皇子所说,小女正在病中,为父的应该多关心她,而不是在这里和一个事不关己的闲人磨牙——三皇子殿下,你若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清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他的本意,并非想惹恼段正,可现在,看段正的意思,显然是记恨上自己了。清铎恨自己刚才牙尖嘴利,说了不应该说的话,可现在,已经收不回来了。他望着段正,低声说道:“段大人……”
正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伯父……”
段正回头一看,只见一身青衣的刘渊刚刚跨下马车,朝着段府的大门口举步而来。
段正一看刘渊,立时笑了起来:“贤侄怎么有时间过来?”
刘渊一边向段正施礼,一边说道:“听闻青茗中了毒,小侄特意拿了一颗解毒丹而来,帮她医毒。”
说着,刘渊,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了过来。
段正看了,笑着接过了。他说道:“青茗若知道贤侄的用心,必定感激不尽。”
刘渊正色答道:“最重要的是青茗好起来。”
段正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段正执着刘渊的手,举步朝府内走去。他们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看那样子,似乎将一侧的清铎给生生地忽略掉了。
清铎一看,脸色立时难看起来,他不由地说道:“段大人怎么能厚此薄彼?”
段正转过头来,看了清铎一眼,说道:“三皇子殿下还没有走么?”
清铎上前一步,望着段正手里的药盒,气愤地说道:“段大人不收在下的药丸倒也罢了,可却偏偏收了刘公子的……莫非,段大人觉得,在下会居心叵测,对段小姐不利否?”
段正看了一眼清铎,忽然笑了起来。他走上前两步,望着清铎,说道:“请回三皇子殿下称呼在下做什么?”
清铎答道:“段大人啊!”
段正又说道:“那么,你刚才听到刘贤侄称呼在下做什么?”
清铎听了,脸色一僵,说道:“伯父!”
段正笑道:“对啊,你既知道刘渊是我的世侄,和你亲疏立现,还为什么还要分个你高我低呢……”
清铎一听,愤愤地说道:“可是,在下的妹妹和青茗交情非同寻常!在下也和青茗早就相识,对于在下的心意,段大人不能拒绝。”
段正听了,不由冷笑两声,他冷冷地说道:“若真讲交情,在下倒想问问三皇子殿下了……上次青茗为何受伤?今次又为何中毒……有些事,在下不说,并不代表在下不知道。对于伤人伤己的事,在下素来不喜,应该敬畏的人,也绝对不会走近半步……若真说交情,在下倒想问问了,三皇子殿下现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