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采月抬起头来,望着段青茗,苦笑道:“青茗,你看过这样的人没有……他和我议亲,只是被逼于父母之命,而且,他还希望我成全他的幸福,主动退婚,可是,他想过没有?若我主动退婚的话,不但得罪的林淑媛,而且,就连我以后的亲事,也危险了啊!”
段青茗听了,点了点头!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位林二公子是个如此坦白的人——坦白,而且伤人无比!
要知道,现在的富贵人家,在儿子即将成年之前,都会为他安排通房丫头。就是为了不让这些个男孩子长大以后被美色所惑,做下什么误自己前程的事情!
而这些个丫头,通常是从下人之中挑选出来的。姿色自然不肖说的,可是,她们在通房之前,都会喝下避孕的汤药,以保证不会在儿子成婚之前,造成什么的意外发生。
而这个丫头,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都可以怀上孩子,其他的不肖说,单单是这份心计,就是寻常人不能企及的!
自然了,那个丫头的心计,不在段青茗的关心之列。可现在的问题是,那个林二公子,却为了这个丫头,而和正在议亲的未婚妻说什么让她主动退婚。这,也未免太不合情理了吧!
要知道,作为一个男子,你既不能保证那个丫头和孩子的安全,却逼迫一个和你一样的弱女子去帮你承担这样的后果,这样的一个男子,说穿了,还真不是聂采月的良人!
聂采月静静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封书信,我没有交出去——一则,我觉得这个林二公子也算是个重情之人,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和自己的孩子,敢于说出这样的话,即便这样的话不通情理,我也能理解!然后,我婉转地告诉母亲,能不能另寻他家,而不必和这位林二公子再议下去……”
话说到这里,聂采月苦笑起来。,她抬眸,看了一眼段青茗,说道:“可是那结果……青茗,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段青茗点了点头——她怎么不知道呢?这议亲可是一府的大事啊,怎么能任由聂采月说停就停?而放在聂大人的眼里,这位林淑媛的家属,实在有着可以巴结的价值啊,他又怎么能放过呢?
果然,聂采月苦笑道:“我这话才一说出来,我娘就严厉地数落了我一顿,说什么女孩儿家家的,怎么能对自己的亲事有意见?又说什么,这件事已经订了,叫我不要插手,到了最后,又警告我说,这样的话,千万不要说出去,以免被人知道了,又说什么家教不严的话……”
段青茗缓缓说道:“站在伯母的立场,她这样想是对的!”
自然了,作为一个母亲,自然为女儿的以后打算,除非聂采月把这信交出,否则聂夫人不会相信聂采月的话——可难就难在,这封信若是交出了也不成!因为,聂采月若是交出了这封信的话,到了别人的耳里,眼里,就成了她有伤风化的罪证了——段青茗有理由相信,聂府的那一大堆姨娘、庶女们,正眼巴巴的,想看聂采月的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