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战不屈一夜都坐在冯桥桥家门前的大树上,连送了嫁妆过来之后,也是简单的交代一声,没有特别表情。
“真的治不好吗?”
冯桥桥摇头。
“哦。”战不屈嘴角动了下,道:“你治不好,别人也说不定,我……天下名医怎么多,总能找到一个治得了她的。”
冯桥桥没了话,本来打算等看到战不屈送的嫁妆之后要同战不屈说点别的事情,现在也开不了口了,眉心微隆,知道依照战不屈现在的心情,多说已经成了浪费。
生活依然在继续。
西京一赖就是三天。
第四天,冯桥桥才早起打算出门去,却见龙飞尘一路飞尘扑扑的来到了茶山山道口。
“啊呀呀呀呀,桥姐姐,快快快,冷死我了,让我到你家暖暖吧。!”
冯桥桥左看右看:“怎么冷?这大热的天还把你冷着了?”
“呃——”龙飞尘自觉失言,嘻哈道:“哪有?我这不是表达见到你很激动的心情嘛?桥姐姐,你看我这狼狈样,快帮帮我吧,我可是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
看了一眼山上,冯桥桥道:“从你哥哥那里过来?”
龙飞尘干笑两声。
冯桥桥笑道:“我这儿可不是茶楼酒肆,什么人都招待。”
“桥姐姐,帮帮我吧,我真的好几天没吃饭了,你看你看,我是不是比上次饿的更瘦了?”
“瘦点好呀,瘦点苗条,漂亮。”
龙飞尘无言以对,哀怨的看着她,“你到底要不要帮忙啊,好歹我也是姓龙的,以后我们可是一家人,相互帮衬不是应该的吗?”
“有没有听说过远亲不如近邻?到时候我肯定还是在茶山,你是要回京城的,有你没你都一样。”
龙飞尘张了张嘴,连连皱着鼻子,“喂,桥姐姐,你不能这样,我都一直喊你姐姐的,不看亲情,总得看看姐情吧?”
冯桥桥轻哼一声,白了她一眼,道:“偷溜进你大哥冰窖去了?活该这么冷。”
“原来你知道啊!”龙飞尘瞪了她一眼,口气一转,颐指气使道:“知道还故意捉弄我,快点快点,我要吃饭,我要洗澡。”
“想吃饭自己做,想洗澡自己烧水,或者使唤别人去烧,不准打扰我爹娘,其余随便你,不和你废话了,忙着呢!”
冯桥桥哪里理会她?背着篓子上山去了。
龙飞尘泄气的看着走远的背影,叹了一声,才转过脸,就见冯海要出门。
“冯大叔,早上好。”
“嗯嗯……你也好,你也好。”冯海疑惑道:“公子是哪里人?以前没见过……”
“啊?我啊,我是听说有个要死不活的家伙赖在你家不走,我找他帮他看病的啊,我是大夫!”
“哦,你说的是阮大人,我这就带你过去。”原想当晚就找大夫的,可是阮大人却不让。
“不用不用,你指个方位我自己去就是了。”
“这怎么可以?来者是客!”
龙飞尘道:“那大叔别当我是客人啊,我和桥姐姐关系很好很好的,你说吧,在哪在哪,我自己去?”
“……”
撑起窗户,冯巧巧习惯性的端着木盆到了床边。
西京悠悠睁开了眼,经过冯巧巧几日照顾,他似乎好了不少。
“你洗洗脸。”对于西京这样虚弱的动不了的姿态,冯巧巧可以说现在已经深信不疑了。
“谢谢。”西京接过手巾,惯性微笑,果然看到眼前少女颊生红晕。
“啊,你这个娘娘腔,跑到这里来享受美人恩,都不管我们的死活啊!”龙飞尘气急败坏的冲进屋内,也不理会站在一侧的索万和冯巧巧,一把拉过凳子坐下。
西京慢条斯理的继续洗漱动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现在哪里还管得了别人的死活?”
“你的死活都是小事,别人的死活才是关键问题,你这个用女人手帕的娘娘腔!”龙飞尘气坏了,她一个人忙了这么些天,这家伙居然还可以这么安生的吃饭睡觉,简直大逆不道!
冯巧巧面色微变,连忙拉过西京手中的手巾,端着木盆要离开。
“喂,妹妹,我还没吃早饭,不知道可不可以帮我做早饭吃!”龙飞尘翘首呼唤,冯巧巧道:“可以,不知道公子想吃什么?”
西京眉梢一动,道:“他喜欢吃糯米海棠粥,水晶煎包。”
“知道了!”
砰!
门板轻响之声响起,龙飞尘莫名其妙的转脸看向西京,“你发疯呢?我才不喜欢吃海棠粥!”
“我知道。”
西京摇着扇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从窗户边走过的身影,“那是我喜欢吃的东西。”
“……”龙飞尘眼角抽搐了一下,一把抽过他的扇子,“摇什么摇?都快出事儿了你还摇!”
西京懒懒的道:“那不是有你吗,能出什么事儿?”
“你这家伙,你来茶山可不是来放假的!装病就装病,装过了头误了事,我可饶不了你!”
西京斜了她一眼,“误了事,只怕你也吃不了兜着走,还不知道谁饶不了谁呢。”
“你……”龙飞尘噎了一下,皱眉道:“我爹娘也在茶山,谅那些人不敢现在动手脚,跟了五年了,还没解决掉,简直有损我们四方名声。”
西京哼了一声,悠悠道:“是他们藏的太深,也是剑首一直不想剪了他们。”
*
竹园内,冯桥桥坐在书桌边认真的翻着医书,虽然早就已经倒背如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