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如今已经打开一整面都是浓绿色的玻璃种玉肉,问道:“如果这样转手卖掉你们说能卖到多少?”
采购部下面一个经常做翡翠毛料收购的经理认真地想了想道:“这样半赌的料子卖出去,至少这个数。”他伸出六根手指。
六亿!
一亿两千万买进来的毛料,一转手就是六亿,整整翻了六番。
常新昌心口一窒,想起珠宝界有一句行话:赌石如赌命。赌赢了,十倍百倍地赚,一夜之间成富翁;赌垮了,一切都输尽赔光。任剑跃和那个叫做王萍的给他带来的这块赌王,至少擦去一层皮,一转手就是六倍的获利,这种挣钱的手段让他一下子就感觉到自己辛辛苦苦做实业是怎么也比不上这种速度的。
他想起还积压在仓库里卖不出去的翡翠原料,看着眼前这一块根据自己手下说这样一转手就能卖六亿的半赌毛料,想了想对下面的人吩咐道:“通知y省g省,尤其是瑞丽、平阳、揭阳的那些玉石翡翠商,我们五彩滇池也要开一场赌王拍卖会!”
五彩滇池是常新昌一手创立起来的,股份制改革以后他虽然当起了董事长,但在公司里仍旧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俨然视这块赌王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刚才两次试探王萍,已经看出她是一个脾气软和、又没有什么身份背景的初中生而已,自然丝毫没有顾忌到她的想法。而是自顾自地做出了决定。
五彩滇池的流动资金上一直有很大的缺口,尤其是这一次任剑跃在缅甸公盘上失利,以欧元的价格超出预算拿下了人民币价位的原料。常董又想走多元化、品牌化的公司集团道路,现阶段需要投入非常多的资金用于企业品牌推广、宣传,以及新阵营的铺开。
之前他已经花了一亿多人民币用于在春城新建一家带旅游、休闲、会务于一体的五星级酒店,现在正在投入建设阶段,回本估计还要数年。所以与其再继续擦下去,万一下面出现冰化、糯化,甚至下面直接变成石头。只是靠皮绿这样大的风险,不如及时收手,把这块赌王继续拿去拍卖。
常新昌扪心自问,觉得这是五彩滇池最好的出路。
现在距离缅甸公盘已经过去了半年,大家的资金回笼,不少翡翠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寻找货源。比起当时在仰光对赌王的第二次拍卖时惨遭流拍的场面估计这一次在自己的地头上是绝对不可能发生了。
而自己的五彩滇池,现在企业规模小,还上不了档次,一下子根本消耗不了那么一大块的翡翠原石,不如转手卖给别人。
想到这里常新昌便自作主张叫停了工人在解石机上的动作。
王萍见到机器停止,忙制止:“不。继续往下擦。”
常新昌见着王萍当着他的面便直接提出反对,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当时忍不住就脸色一变。他作为春城首屈一指的企业家,说风就是雨,多少人捧着,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就这样直接不理会他的意思,出言反对的,顿时便黑着脸重重的哼了声。
下面跟着常新昌的人识得眼色,自家老总黑了脸。怎么可能不跳出来好好表现一下,帮老总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在场的除了任剑跃和常新昌自己知道他们与王萍签订的这份合约。如果这块赌王解出来的价格越高,常新昌手头上的股份就要按照市值比例转给王萍,也就是赌王的价值越高,按照合同,王萍就能从常新昌的手头上买去越多的股份,如果高到一定程度,王萍甚至便能取代常新昌,成为五彩滇池新的董事长。
但一开始,无论是王萍也好,还是常新昌甚至是任剑跃,都没有想到这块赌王的价值会高到这样一个程度。
按照王萍的预想,自己只是想和五彩滇池强强联手,自己有透视异能,又知道未来五彩滇池发展前景极好,甚至在翡翠市场上独占鳌头;而按照常新昌和任剑跃的预想,这块赌王最多能占据他们公司百分之十到二十的股份,以这样的份额拉拢一个赌石专家,并且拿到一块上亿的翡翠原石,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但没想到,事情的演变似乎都超出了双方的预计。
如今一个想着需要资金回笼,又不愿意承担这样大的风险继续解石,随着这块毛料的逐渐解开,王萍所能占据五彩滇池的股份比例越来越大,逐渐能威胁到常新昌自己在五彩滇池的统治地位,这是他说不愿意看到的。
而王萍呢,她因为清楚地知道这块赌王里面的玉肉没有一丝瑕疵,完美无瑕,这样一整块巨大通透玻璃种满绿的翡翠原石绝对能卖到天价,六亿的价格连它真实价格的一般都及不上。
不知道它的真实价格还罢了,可是自己知道它的真实价格,怎么能就这样简单地让它溜走?
并且,自己还是这块赌王的主要拥有者,他常新昌凭什么能帮自己拿主意?
王萍生气地欲要与常董据理力争,谁知道常新昌根本不愿意和自己讲话,倒是下面他的助理跳出来指责自己:“王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边上又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嘀咕道:“还说是初中生呢,一点礼貌都不懂,有这样和常董说话的吗?”因为这个声音藏在人群中,王萍连是谁说的都没找到。
倒是另一个刚才介绍过不知道是什么副总的也出来端着长者的姿态对着王萍好言相劝:“王小姐,常董他也是为你着想,他见的世面多,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