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华的话顿时让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惊,即使众人都知道这个大小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当众如此不给脸面的训斥夏二却也实实在在的让他们觉得太不可思议。毕竟再如何,夏玉华也是晚辈。
夏二自然挂不住脸面,张嘴便想教训夏玉华,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却见夏玉华直接站了起来,异常凌厉地再次出声道:“不说这账本上低得可怕的数目,再说每月你送过来的银票,却次次都有比本就少得可怜的账目还要少上三成。这三成哪去了,大家心知肚明!你别跟我说什么开支大,别说什么赔得多,更别说还有什么外债没收回来,我不是梅姨,没她那么好说话,知道是你侵吞了却也不敢明说!你也别在我面前说这说那,根本就没有半点值得信的地方,连几岁的孩子都想得到的问题,你还好意思堂而煌之的跑过来无理取闹,找梅姨的麻烦,这世道还真是没半点天理了!”
“你、你、你这个臭丫头,无凭无证竟然敢说我侵吞银两,你实在是太……”夏二气得不行,一张脸都成了猪肝色。
可夏玉华却偏偏不给他机会,再次上前一步,逼近一些,抢地话继续说道:“没错,我就是说了,不过却不是什么无凭无证!原本我也不想把这事闹大,可叔叔继续打定决心要胡闹的话,那我便奉陪到底!”
说罢,夏玉华一个招手,朝着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听好了。二老爷不是说他受了冤枉吗?咱们怎么能够让咱们大将军王府的将军夫人背上冤枉他人、居心叵测之名呢?你马上去给我找几个最厉害的账房先生来,另外再去将二老爷全面接手家业后所有的账本全部找齐。本小姐要帮二老爷彻彻底底查一次账,看看到底是夫人冤枉了他,还是他冤枉了夫人!”
话峰一转,夏玉华目光锐利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说道:“本小姐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大将军王府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我大将军王府的将军夫人更不是什么人都能跳上来欺负的!”
如此一来,夏玉华的态度再没有任何值得猜测与怀疑的地方,原来。从头到尾这大小姐便是站在阮氏一边,只不过是故意让夏二夫妇放松警惕罢了。
而所有的人。包括夏二夫妇几乎都被夏玉华这突然而来的绝对气势所镇住,好半天这才反应了过来,见到管家应声准备出去按夏玉华的吩咐行事时,顿时傻了眼了。
他们自己做过的猫腻,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若真是如此大张旗鼓的找专门的帐房查起账来,那他所做的那些事全部都无法掩盖。
“站住!”夏二一时情急,直接起身将那管家给挡了下来。而后冲着夏玉华道:“你一个毛丫头有什么资格来查我的账?你爹都没这样对我。你竟然敢对叔叔如此无礼!”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您开始不是说了吗,我是夏家大小姐,是我爹最疼爱的掌上明珠。我没这资格,谁有这资格?”夏玉华冷笑而道:“至于说道无礼,叔叔实在是没有资格说我,最少我并没有如同你们一样朝着梅姨说那些不敬之言。查账,只是为了还事情一个真相罢了,有什么不能查的?难道叔叔是心虚了,所以才不敢让我找人清查吗?”
“好呀,说来说去,原来就是想替阮氏撑腰吗,我还真是没看出来,这夏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孝敬了!”夏二家的起身帮忙,索性撒起泼来:“这日子可真是没办法过了,这世上还有天理吗?侄女为了帮继母,连亲叔叔都可以毫无顾忌的打杀了!我这是什么命呀,怎么就碰上了这样的事呀!”
“住嘴!”夏玉华冷眼一横,朝着张嘴乱叫的夏二呵斥道:“婶婶若是讲理就别跟那乡下的泼妇一般,凭白让人笑话!查个账而已,放到谁家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到你们这,就变得跟要打杀你们似的,看来这事还真是大有问题,不查都不行了!”
夏二家的顿时被夏玉华的目光给吓到了,一时间竟真的闭上了嘴,站在那里呆呆的,头次遇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还真是不知道如何应对。
“行了夏玉华,你搞这么多名堂不就是嫌我们不应该到这里来闹,不就是想要维护阮氏吗?”夏二见状,抢过话道:“好,算你厉害,叔叔我算是看透了,什么叫亲疏有别!也罢,今日之事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我自认倒霉行了吧?我可不想别人说我这个当叔叔的这般没气量跟自己的侄女叫板!”
夏二说罢,摆出一副极其气愤却又极力忍让的模样,而后朝身旁夫人说道:“我们走!”
夏二家的本来是一肚子的不服气,正想着如何出气,却没想到自家男人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服输说要走,一时间自然极不情愿,站在原地没有动。
夏二本就一肚子火,见自己老婆竟然这时候也不听他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所有怒火都朝自己老婆上发泄而去:“耳朵聋了,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看不出人有恨不得要拿扫帚赶你走吗?”
这一下,夏二家的可吓得不轻,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抬步便跟着夏二快步往外走。
“慢着!”
可他们还没走到门口,却听夏玉华再次出声了,显然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让这两人离开。
现在想走?夏玉华可不答应,这里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胡闹就胡闹的地方!再说闹这么大动静,她的目的自然不仅仅只是让这两人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