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鱼鬼嘴边了,已经成了她盘子里头的点心,根本跑不掉。我拉着徐静跑了不到十米,就撞到了一堵透明的墙上。
我拉着徐静,想绕过这个看不见的墙,从侧面转过去。
夏渊扯住了我,“小相,鱼鬼已经把这片儿圈起来了,除非她撤掉结界圈,或者弄死她,要不然我们永远出不去。”
既然逃不掉,那只能迎战了。我站中间,徐静和夏渊站我两边,警惕的面对着黝黑的大海。
现在这个情况,明明可以避免的,可因为我的大意和急于求成,带着夏渊和徐静一起掉陷阱里头了。
今儿我要是死这里,我也不赖别人,只能赖我自己。要不是我急于求成,一心扑在镯子上,就不会跟着第五季到海边来。夏渊和徐静在酒吧里头提醒过我,说第五季有古怪,身周有鱼鬼的气味儿,可我呢,却没听到心里面去,一心光想着镯子了。
牢房坐久了,我的脑袋都长锈了,聪明才智也发涩了。
大海一直特别平静,平静到诡异。
我紧张的盯着大海,脑子里头快速转着,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对付鱼鬼。
在我思索的档口,大海突然像是被一把大刀从中间竖着劈开了,原本凝合在一起的海水,硬生生分成了两半,从中间分出一条通往海底深处的道路。
徐静紧张的抓住了我的右手,与我一样,惊惧的盯着海中陡然分出的路。
眨眼间,在道路尽头,出现一个红色的小点儿。小点儿朝我们不紧不慢的移动着,由小到大,由模糊到清晰,渐渐看清楚了她的容貌。
咦?从海里走出来的根本不是鱼鬼,而是花纪年。花纪年不是在黑老板的杂货铺当收银么,怎么从海里头出来了?难道她和鱼鬼有什么姻亲关系?或者,她们是朋友?
花纪年笑的很明媚,黑发和红袍在海风的吹拂下不停飞舞着,她就像是黑暗中开放的嫣红花朵,随海风起舞,摇曳生姿。
“花纪年?”在花纪年走出大海的时候,我迟疑的喊了她一声。
夏渊和我同时喊出声,但是喊的名字却不一样,他喊的是夏荷。
徐静疑惑的侧头问我和夏渊:“姐,你们为什么叫花纪年和夏荷?”
我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花纪年,“那不就是花纪年么,刚从海里头走出来。”在我说话的时候,海水倏然合在了一起,海平面又恢复一片宁静。
徐静说:“姐,你看走眼了吧,对面那不是花纪年,那是梅香啊。我正奇怪呢,这梅香怎么从海里头出来了,刚想问你,你就喊花纪年的名字了。”
听了徐静的话,我心里一惊。
徐静看到的是梅香,我看到的是花纪年,那夏渊看到的肯定就是夏荷了,因为他刚刚喊了夏荷的名字。
我们眼里看到的,绝对不真实,而是虚假的。对面这个,肯定使用了什么障眼法,所以能让我们各自看到不同的人。
我小声冲徐静说:“别直盯着她的脸,用眼角余光看她。她不是梅香,也不是花纪年,她肯定是鱼鬼弄的障眼法。别看她的眼睛,别被她迷住了。”
徐静赶紧垂了脑袋,点了点头。
“用余光看,不是低着脑袋。低着脑袋,她一会儿要是冲过来了,你能躲得了么。”徐静这脑子里头的线路也太单一了,一点儿都不带拐弯的,仅次于榆木疙瘩。
对徐静说完,我转头想同样叮嘱一下夏渊。
我刚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夏渊就跟痴呆似的,傻呆呆的迈开脚步朝鱼鬼那里走。
我赶紧拉住夏渊,“别去,那不是夏荷!她是鱼鬼弄的障眼法,是鱼鬼变的,不是夏荷!”
夏渊根本不听我说话,甩掉我的胳膊,继续朝前走。
我冲徐静喊了一声,让她过来帮我一起拉住夏渊。徐静用法力拉住夏渊,让那个夏渊走不动。
“楼小相,魂香是用我的血做的,一共十束三百根,根根都浸满了我的血。你点魂香,就是在烧我的血啊。楼小相,我过来看看,我身体里面的血都空了,全都空了。”鱼鬼变作的花纪年突然说话了,并且朝我招着手,让我过去。
我一直没正眼看她,视线围绕在她胸口那片儿,坚决不看她的眼睛,所以没有被她蛊惑。
徐静似乎也听见了什么话,估计听见的和我不一样。
这鱼鬼挺能耐的,障眼法使用的出神入化,竟然能在我面前变成花纪年,还跟我谈魂香的事儿,弄的跟真的似的。
我这会儿也看明白了,虽然鱼鬼设了结界又使用了障眼法,但是她好像没办法离开海水。如果她能离开海水,就不会用障眼法迷惑我们过去。
从她出现到现在,她的双脚一直浸在海水里头。刚刚说魂香那件事儿的时候,她左脚朝外抬了抬,还没触碰到沙地,就快速收了回去,再次浸到海水里。
我转到徐静身边,凑她耳边悄声说:“鱼鬼离不开海水。”
徐静随着我的目光,看向鱼鬼的双脚。
“姐,就算她离不开海水,咱们也出不了结界啊。”徐静挺担忧的,“再有一个来小时,就该涨潮了,到时候,咱们肯定得落进鱼鬼的手里头。”
说完,她沉默了几秒钟,声音有点儿沉的跟我商量着,“姐,要不这样吧。其实有个对付鱼鬼的方法,就是咬断鱼鬼的脖子。要是有刀子,也不用咬,但是没有刀子,就只能下嘴了。姐,得在海水涨潮之前,咬断鱼鬼的脖子,要不咱们就都得魂飞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