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的面上一派清冷,可是抱着西门妆的时候,却忍不住低头看她一眼。怀里的少女,有一张极为精致的容颜,叫人看了便无法忘怀。此刻她的呼吸很均匀,睡脸很安详,像是一件艺术品,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鸠被自己这种念头惊到了,目光一转,便从少女身上挪开,望向了前方。
直到将西门妆抱进了步京承的房间,鸠将她轻轻的放在那张颜色深沉的大床上,方才直起身,站在一旁,垂首等待着。
他不敢再去看西门妆,生怕被她的美吸引,做出一些情不自禁的事情。
步京承进门时,便看见那少年不安的站在一边,目光不安的转动,从未有过的不安。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床上的西门妆,尔后了然的一笑,对鸠道:“你先下去吧!”
少年领命,本该马上退出去。可是他看了步京承一眼,又看了床上的西门妆一眼,一时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他不明白步京承为什么要让他把西门妆抱到他的房里,看他的样子,今晚是要跟西门妆一起睡觉吗?
如此一想,他的心里便咯噔一下,划过一抹不爽。
“步叔叔…”少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里响起,当即将步京承和鸠的目光拉了过去。
步京承疾步走过去,小心的在窗前蹲下,抬手便小心的抓住了西门妆的手,轻轻应了一声。
尔后,又是一阵寂静,他听见少女嘟囔道,“我不会离开你的…”西门妆做梦了,梦里是五岁那年,步京承陪着她去猎食。就是那个雨夜,她和步京承一起,遇见了男扮女装的沈尔。
那晚的雨很大,格外的大。雨幕里根本看不清周遭的事物,雨水打在身上也很疼。
步京承撑着一把伞,小心的牵着她的手,顺着长街一直往前走。下这么大的雨,长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直到他们走到长假的末尾,方才听见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是一个几岁的孩子,奔跑的速度异于常人,溅起的水花让他全身都湿透了。那身影向着西门妆和步京承跑来,步京承当即停下了脚步,牵着西门妆的手紧了紧,目光迅捷沉下。
年仅五岁的西门妆,淡漠的看着前方奔来的身影,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小手在他手心微微一动,问道:“叔叔,你怎么不走了?”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
因为步京承只是垂眸冲着她温柔的一笑,然后蹲下身,将手里的伞交给她,“小妆乖,一会儿你就和那个小朋友一起跑好不好?”他说着,看了一眼迎面跑来的小孩子。
西门妆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那一身女装的沈尔时,点了点头。
她梦见自己抓住了那个‘小女孩’的手,一起躲在了长街拐角处。那‘小女孩’的手很凉,比她的手还要凉。而且那个‘小女孩’的面色十分苍白,看着西门妆的目光颤抖着似是害怕。
那是西门妆第一次主动和陌生人说话,她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是沈尔生命里的一缕阳光,将他的心温暖了。
西门妆记得,那晚的空气中浮荡着浓重的血腥味,而她的*被彻底勾起,血红的双目看着雨中和那十几道身影缠斗的步京承,一闪一闪的,似是在担心。
她记得步京承身上划了几道血口子,还记得他回到她身边时,那温柔的模样。
那个男人在她身边蹲下,抬手为她抹去脸上的雨水,柔柔的问道,“小妆,你怎么还在这里?”
西门妆当即便放开了‘小女孩’的手,扑进他怀里,瓮声瓮气的说,她不会离开他的,她会一直陪着他……
——
屋里的灯光越发柔和,站在一旁的少年终于挪步,向屋外走去。这个时刻是属于步京承和西门妆两个人的,他不能呆在这里打扰他们。
等到鸠离开,步京承才缓缓起身,在床边坐下。大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少女的发,眸光越发温柔,含着宠溺。
俊逸的薄唇微启,男人低沉的嗓音道:“傻丫头,你怎么能一直陪着叔叔呢?我的小妆长大了,以后也会跟你妈妈一样,嫁人的…”他的眼中倒影似是西门妆,又似不是。
夜越深越静,屋里的灯火亮了一宿,而步京承就在床前坐了一宿。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小心翼翼的上床,倚在床头闭目养神。他对西门妆的好,不过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再者便是因为西门妆的母亲。若问步京承这一生有没有爱过谁,那么,除了该茴,再无他人。
……
天明时分,阳光穿破云层从落地窗翻进屋里。床上的少女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翻身,便将脑袋迈进了男人的怀里。
步京承醒来,眼帘缓缓睁开,不由得看向趴在他怀里的少女,唇角扬起深邃的弧度,他抬手拍了拍西门妆的手背,力度极轻,“小妆,你醒了?”
温沉的男音响起,原本打算假寐的西门妆才慢慢的掀开眼帘。她的唇角开出笑花,像是小懒猫一样,伸了个懒腰,方才仰起头看向男人俊朗的脸。睁开眼的第一刻就能看见他,真是再好不过了。
西门妆的心情格外的好,那种呆在步京承身边的安心感又回来了,他的怀抱依旧温暖,他的笑容依旧是她生命里最美的风景。果然啊!她更喜欢的人,是步京承。
“今天周六,步叔叔一定很闲吧!”她眨眼,试探的问道。
每当西门妆这么发问的时候,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