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紧要关头被打断,别说是男人,只要我还是人类就一定不能忍——即使我是死神也不行。
白哉还没复原,用手捂着额头喘粗气,把大半张脸遮了起来。我把千本樱塞到他怀里说:“你隐藏好灵压先在这躲会,我去摆平那混蛋。”
白哉接下刀,也没抬头,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我按了按他的头:“你要快点过来支援啊。”
把目标定在气息浑浊污秽的人类身上,通常都是些下等虚,海燕在这片区域布了结界似的网,这只虚穿过网时受了伤,似乎等不到男人的正常死亡了。
“喂喂,就这样闯进来看□么?你这家伙真是下流啊!”我蹲在窗口,对那个口水流了一地的家伙很无语,而且一打开窗扑面就是股让人恶心的粘腻香气。
虚已经伸到男人床边的爪子前面插着伸长的神枪,它怒吼着将爪子水平向我平扫过来,屋里顿时刮起看不见的“风”,掀翻茶桌的声响吓得女人尖叫着爬起来,可是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这男人显然也被打搅了“好事”,看上去比我愤怒多了,不过男人还不等发表什么感想,嘴巴一张就连声咳嗽,而且愈来愈剧烈,最后甚至吐了两口血。
我看着男人眼眶下乌黑一片,就知道他快不行了:“吃灵魂,还想‘杀人’,我说你难道都等不到他死吗?”被我躲开的爪子左右再次呼啸而来,我轻松地跳起落在它其中一只巨大的爪子上,把刀尖对准那张臭烘烘的大嘴:“非要在那种关头来捣……”
然而我还没把神枪射/出去帅气地刺穿这只虚的脑袋,那边咳得气都快没了的男人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吓得我一个哆嗦差点把刀扔出去。那男人似乎是濒死了,居然能通过快出窍的灵魂看见我和虚,他拼命往屋角缩,手胡乱挥舞着:“妖、妖怪……咳咳……救命啊!”
虚趁我不注意把另一只爪子呼啸过来,我错过了时机,只能矮身躲开后快速从它身上跳开,避免被当成蚊子拍死。
这只虚的实力本应属于中下等,不过它被海燕的界网伤的不轻,肩膀和后背不断涌出黑色的血,我还没做什么就已经把这间屋子搞得凶杀现场一样惨不忍睹了。
我落在男人恨不得缩到墙里的身体前面,侧头对他说:“啧啧,你怪叫的时机太不好了,还有能不能请你闭嘴呢?会把其他人引来的,那会很麻烦。”
男人惊恐地把眼睛瞪成不可思议的大,可那里却映不出我的影子:“你……你是……花?”
“嗯?”我转过头,果然无数的粉色花瓣透过房顶飘了进来,我笑了:“你恢复的好快,来救我的吗?”
回答我的是在虚身上开了无数洞后直接朝我扑过来的花瓣,我是没实体的,不顾可能会引起那男人更惨烈的惊叫,我从墙上穿了出去,就看见白哉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满脸杀气且呼吸不稳地瞪着我。
我被花瓣追着绕着他跑:“有没有搞错啊我说?我是为了你才……”
“闭嘴!”
白哉怒吼着打断我,能这么快领悟始解的他并没告诉我他已经离卍解很近了,我就眼睁睁看着那些花瓣一边有着融合成刀刃的趋势飞舞,一边绞碎了我右边的袖子。
这个时候,求饶是一定要的,盛怒下的朽木白哉绝对可以用可怖来形容。于是我落在他面前时,毫不犹豫地用神枪挟持了这位腿可能还软得跑不动的危险分子。
“市丸银你竟敢……”
“好歹听我说句话吧!”这小疯子完全没想停下追杀的花瓣,我直接把他扑在地上,这才躲过从后面呼啸掠过的千本樱,“就那点破事你真想杀了我吗?”
我第一次在白哉面前这么大声吼他,估计是把他的理智喊回来了,花瓣终于减了速,一点点飞回他手里的刀柄,最终变成普通的刀。
我终于松口气,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在旁边坐下:“抱歉,可能有更好的方法,你觉得是侮辱也好,不过我当时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我瞥一眼躺着一动不动的白哉,他脸颊的颜色还没完全消失,闭上眼睛模样虽然气鼓鼓的,却多少也有点可爱。
于是我忍不住揉揉他的脑袋:“让你到这种地方还不阻拦,是我的错。”
白哉倏地睁开眼,他的眼眸依然清澈,盯着我一直看,直到我汗毛都快跳起来时,他忽然说:“其实……我才该说抱歉,还、还有……”
“算啦,不情不愿的。”我打断他,如果真从他嘴里听见谢谢,我恐怕会被罪恶感当场压死。
屋内的虚化为尘埃缓慢消失了,男人因惊吓过度而处于将死的昏厥状态,终于不再鬼吼鬼叫了。那名妓/女心理素质还比较过硬,胡乱批了件衣服就往前院跑去找人了,可能是怕男人死在她屋子里。
我爬起来:“白哉,我想到个保证能抓到不少虚的办法,不过可能会……”
“市丸银。”他打断我,坐起来跟我对上了视线,依然那么纯真的脸上似乎有几分迷茫。
“嗯?”
他像是在斟酌,然后说:“你最后……为什么要亲我的嘴?也是……是那个香味的原因吗?”他极为认真地用手指擦过嘴唇,又说:“可是我没觉得嘴上有什么问题,嗅觉也还有。”
“……”我跟他对视足有五秒,随后僵硬地转过头指着屋里半死不活的男人说:“我的主意是把这家伙的灵魂束缚住,作为诱饵吸引在附近游荡的虚,伺机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