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海燕在技术局的门口差点被冲出来的日代里撞翻,这丫头平时就够火爆了,刚冲过来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大火球,头发乱糟糟的好像两只扫把插在脑袋上,闷着头直接撞了过来。
幸好我和海燕反应够快,一左一右迅速躲开,我拍着胸口余惊未了:“她……她这是被浦原队长非礼了么?”
海燕惊悚地看着我:“你也太有想象力了吧?”我们俩都没那份勇气追上去安慰日代里这么彪悍的女孩,于是顺着空门溜了进去,他指着地上的碎纸片:“这不会是喜助的资料吧?”
“哈哈,”我干笑起来:“她不破坏才奇怪吧?你该不会期待以猿柿副队长的性格会平心静气地帮忙做实验吧?”
海燕幸灾乐祸:“嘿,我猜喜助早不指望她了!”
“我指望谁?”浦原背后灵地从旁边一个门里打着呵欠冒出来,然后不等我们被他幽灵似的模样吓到,他就把脖子伸得很长,闭着眼睛使劲儿嗅了嗅,换上一副诡异的笑脸飘到海燕身边,几乎要把脸扎到他怀里。
“你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是有几天没吃饭了?”海燕被恶心得不轻,我们俩跟着进了浦原背后的房间,随即更恶心了:“喜助,你这队长室多久没打扫了?”
艰难地找到“路”走进屋,我已经被各种怪味熏得完全不想吃东西了,窝在窗户旁勉强呼吸着新鲜空气问:“浦原队长找我什么事?”
浦原非常强悍地无视掉既有药品又有很久没洗的衣服发霉的既恶心又刺鼻的混合气味,满嘴塞得都是糯米团:“哦,实验……义、义骸……咳咳!”
“义骸的实验有什么进展了?”我猜测着问。
浦原猛点头,朝我竖了根拇指,然后继续往嘴里猛塞:“现……现……世……”
我无语地看着他:“大人,您能让那张嘴在‘说话’和‘吃’里只选一样来做么?”
海燕这个吃饱了撑的纯属搅和的男人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地跟着抢着吃,一副看戏的表情,看见浦原脖子都要被噎断了,好心地在纸袋里翻捣半天掏出一个扣了盖子的黑色瓷碗递过去。
浦原感激地接下,看也不看打开就灌下去——细心的人,比如我,可能会记得,我只让海燕买了一种名为芥末汁的液体!
他根本没给我机会拦一下,于是我就目睹了浦原队长充满智慧的俊脸瞬间爆红,再由红转紫最后涕泪齐流的悲惨景象。
海燕自然而然地把剩下的点心抱在怀里,没心没肺地坐在队长办公桌上拍着大腿狂笑,让人很怀疑他们这对祸害怎么自己掐起来了。
我忽然有种搞不清楚自己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错觉。
半小时后浦原死里逃生,估计短时间内他都不会再有饥饿的感觉了,他抓起一打皱巴巴的纸递给我,嗓子还发不出完整的音节,便指了几个地方给我看。
“十月二十七号义骸实验结果分析?”我读出来,询问地看向浦原,他摆摆手示意我继续往下看,后面连着三页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实验结果对比:“浦原队长,你什么时候觉得我多长出了个脑袋?”
浦原干脆地朝我翻个白眼,趴在桌子上挣扎着爬过来,直接给我翻到最后一页。这是一大栏结果分析,也就是二十几天来浦原各种关于义骸的进展分析。
海燕有滋有味地嚼着黏糊糊的糯米红豆包:“写了什么?”
“目前的义骸有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几率可以与死神融合,不会产生副作用,能坚持至少十五小时不出任何问题。”我往下扫一眼,直接跳过一堆废话读着最下面最显眼的部分,“但不能进行任何战斗,且死神从义骸中脱离时,有百分之二的几率会被吸走部分灵压?”
海燕的表情严肃下来,瞥一眼趴在桌上撞死的浦原问:“你的意思是如果在义骸内进行侦察任务的死神,有可能在发现敌人之前先被我们自己损耗掉灵能?”
浦原叹了口气,点点头,压着嗓音艰难地说:“实验……风险太、太大……技、技术也……需要提高……”
我把报告丢给他:“所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问出那句话的一瞬间,我莫名其妙地感觉有股凉风突然钻进我脊椎里,觉得浦原的笑霎时变得阴险狡诈起来。他从身子底下的队长办工桌上一顿乱翻,终于把被压在最下面的一份已经皱得好像厕纸一样的报告交给我。
我惴惴地接过来看,心就凉了:“申请前往现世实地进行后续试验,协同辅助人员为五番队市丸银率领第三小组?!”
读到后面,我的喉咙差点吼破音了,恐怖的腔调让海燕跟着做了个打寒战的动作,然后俩人一起缩在办公桌上朝我阴笑。
“这是谁干的好事?”我压下想把那几张破纸撕碎丢在浦原脸上的冲动,用满脸的十字青筋问道。
“蓝、蓝染,”浦原清了清嗓子,笑呵呵地说:“四……四十六室对义很重视,今晚……咳咳,就出发。”
妈的——我暗自用最直接的词语表达了此刻的心情,从浦原队长室的窗户跳了出去。
自从我认识了空鹤以后,我、浦原和海燕三个凑在一起时,遭受迫害的那个就不再是我了,因为即使我有把柄我在浦原手里,那家伙却是个毫无原则的墙头草,每次都会跟着我调转枪口一起欺负海燕,并从中获得巨大的乐趣。
这次可谓是历史性转折了,我跳窗时甚至听见了咸鱼翻身的海燕在后面